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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单纯的直觉,云子渊否定了应天城里的所有人。鬼牙和灵萱都不太能理解云子渊的想法,但是云子渊不一样,在万戈城时他就领教过修士直觉的力量,而在云子渊自己晋升清净中境之后,也不知是神魂中信仰之力的原因,还是神玄“人情道”的作用,又或者两者兼有,总之云子渊对自己的直觉越来越信任。
但是云子渊也不好向鬼牙、灵萱解释自己的直觉,便说道:“总而言之,这所谓的天幽地冥丹,还是先放在我这里,轻易不要使用。保命的丹药,我还有一些别的。”
云子渊指的,正是自己的阴阳轮回丹,靖玄道人可是给过他三粒阴阳轮回丹,总么说也是够用的。
鬼牙和灵萱相视一笑,将玉瓶扔给了云子渊,收进天广剑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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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云子渊三人打坐调息,为明日进山作着最后的准备,然而三人却是怎么也无法入定,睁开眼后才发现,为夜色笼罩的冥玄山,在月光下泛出黯淡的青色,好像有种特别的魔力,叫三人无法入定。
“是冥武玄真功。”
云子渊虽然并未见过真正的冥武玄真功,但也在典籍的描述中领会过冥武玄真功的奇异,此番一眼便认了出来,也正是其让得云子渊三人一直无法打坐入定。
闻言,鬼牙不由说道:“冥武玄真功……是你说过的冥玄真君的功法,山中道场里看来还留有冥武玄真功!”
听得鬼牙语带兴奋的样子,云子渊立刻给其泼了盆冷水,说道:“冥武玄真功并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炼,只有玄冥体质的人才可以修炼,不然你以为当年应天剑门的祖师为什么没有将其取走。”
不过就算云子渊这么说了,鬼牙依旧兴奋难当,激动地说道:“修不修炼得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它献给修罗殿,一定能够兑换许多战绩,让我进宝库好好挑选一番!”
原来鬼牙的目标是修罗殿的宝库!云子渊便不去搭理鬼牙,只是抬头看着天上闪烁着的明亮星星,久久不语。
见状,灵萱也抬头看天看星星,良久之后才说道:“在修罗殿里时,从来看不到星星……”
修罗殿位于一座山的山腹之中,不与外界相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和这座应天城有些相似。而冥玄小世界可以将外面的日月星辰映照进来,而修罗殿却是不能。灵萱和鬼牙在修罗殿里修行这许多年,又不像云子渊那样有许多机会入世做任务,她们真的是许久没有见过天上的星星了。
尤其是鬼牙,她是修罗神将的女儿,生在修罗殿,长在修罗殿,至今也没有在外面的世界长久的逗留过,所谓的日月星辰,对她来说都是相当陌生的事物。
鬼牙和灵萱上一次看见星星,还是在万戈城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万戈城里战火冲天,星星无不黯淡晦涩,毫无美感可言,她们也完全没有在意到。
而这一次,还是鬼牙第一次真正领会到星星的美丽。
“原来星星,是这么漂亮的存在……”
“是啊,真的好美啊……我本来都快忘了星星的模样,今天终于又看到了……”
云子渊瞥了鬼牙和灵萱一眼,没有打扰她们欣赏美丽的夜色,璀璨的星空,只是在心里暗暗想着说,等我们都从修罗殿活着出来,便能够看到真正的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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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因为冥玄道场的无形慑服,云子渊三人一直无法打坐入定,又不愿入睡,便静静地看了一夜的星空,又看到了旭日初升。
这对鬼牙和灵萱来说,一样是世间绝美的景象,黎明初现,朝阳笼罩大地,日光冲破了晨曦薄雾,幻出一片霞光异彩,映照进鬼牙和灵萱的眼中,煞是好看。
似乎是受到了感染,一夜未眠的鬼牙和灵萱朝气蓬勃,精神百倍,眼里满是冲劲,而云子渊则像是一柄出鞘利剑,锋芒毕露,气势鼎盛。
正一大早,明弘深和苗天佑踩着日光来到,不及向云子渊三人问好,便听云子渊说道:“你们来得正好,我们要进山了,还有什么事情,就请现在说吧。”
虽然亲身来到,但其实明弘深和苗天佑都没有什么话要说,他们只是想要来此见证,仅此而已。事实上,哪怕是不便出行的玄明掌门和玄兽掌门元龙真人,这一次也都悄然离开了宗门,来到了北城门关上。
要不是应天城百姓基本都不知道小世界即将奔溃的事情,其实今天的动静还要更大才对,不过这样也好,云子渊不喜欢那么吵闹的环境。
“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情的话,那我们便,开始登山了!”
说罢,云子渊一挥披风,卷起一阵风雷,裹挟着鬼牙和灵萱向冥玄山飞去,只留下明弘深和苗天佑两人在后默默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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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明弘深所说,冥玄山内是有禁空的法阵,但并未笼罩全山,只覆盖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所以云子渊此番是带着鬼牙和灵萱,直接飞到了半山腰偏下的位置,跳过了几乎一半的路程。
不过山腰以下的山径本就没有太多厉害的禁制,不可能拦得住云子渊三人,所以云子渊只是节省了一些世间而已。
……
冥玄山颇高,忽然一阵黑风吹过,将山腰白云倏地吹成团片,化为满天银絮,上下翻扬,正是云子渊带着鬼牙与灵萱飞至。
“这边便到了。”
在山腰小径上,云子渊将鬼牙、灵萱放下,而后抬头凝望,可见入山越深,景物便越发幽静灵奇,越上越险。
“此去一路向上,道到得山顶,便要从山顶的通道再入山腹,便可见冥玄道场。而我们和武凯乐他们三人的较量,便要从山顶开始,那里是我们交汇的地方。”
云子渊说着,抬步便往山顶走去,鬼牙与灵萱相随。
脚下的山道小径,是当年应天剑门的祖师开辟,狭窄非常,最多只得两人并肩而行,所以鬼牙和灵萱便稍后一步,结伴跟在云子渊的身后,走了一段时间,鬼牙突然问道:“你们感应到了吗?”
闻言,灵萱摇了摇头,反问道:“鬼牙姐,你感应到什么了吗?可是我并没有……啊!”灵萱正说着,突然冷汗涔涔地摇了摇头,大概想说什么,出口的却是一声根本无法压抑住的惨呼!
鬼牙瞬间大惊,侧身挥臂一扫,一道劲气破空,从灵萱的背后扫过。其时,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一个鱼跃龙门式,往后倒纵出去有三五丈远近,发出“嘿嘿”的笑声,突然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东西?!”
鬼牙本来感应到的,就是一种奇怪的呼吸声,似与她们紧密相随,但是又瞧之不见。只是当鬼牙问出来时,她们才知道,原来是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一直贴身在灵萱的身后,于其呼吸同步,心跳同步,气息混杂,难以发现。
而在刚刚,那黑色的影子在灵萱说话的时候,开口一吸,便从灵萱的口中吸出来一道精纯的元气,被那黑色的影子吸入了肚中。
云子渊单掌下压,臂上龙威顿生,环绕三人,确定再无其他黑色影子存在后,云子渊才说道:“看来,这就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险关了!”
一个可以吸人元气的黑色影子,无疑就是冥武玄真功的一种神通变化,对此,哪怕是云子渊,也没有太多的了解,毕竟当初冥玄真君并未在神州闯荡出什么名声,只是默默修行,直到晚年,才有冥武玄真功传出。
而又因为冥武玄真功对修士的体质有特殊要求,并没有什么人真正修行过,而成为历史的尘埃,消弭不见。不过脱胎于冥武玄真功,其他类似的功法倒是后来层出不穷。
“看起来,那黑色的影子吸人元气,还是需要通过特殊的渠道……接下来你们不要再讲话了,有什么事,传音交流。”
云子渊开口说道,他其实是不怕那个黑色的影子的,因为他体内可没有元气,有的只是锋锐无比的先天真一剑气,如果那黑色影子想要来吸他的修为,那么云子渊便会让它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苦!
鬼牙和灵萱点了点头,沉默着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