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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癫狂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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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癫狂野兽

    嬴宁在空盘旋着,他两眼死盯着那个银白色的怪物,而那个银白色的怪物也看着他。

    太陌生了……

    嬴宁看着银白之灾,他感觉面前的那个怪物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认识的珏。当珏变成银白之灾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出银白之灾情感深处的那个珏,他能够感受到珏的理性正试图控制住那不可以被释放出来的野性。

    可是现在,现在的银白之灾是个纯粹的怪物,它此时的眼中没有任何能让人感到舒心的感情。

    银白之灾的眼睛通红一片,在阴影覆盖眼眶的时候还会发出血红色的光芒。它就像是一个动物一样看着嬴宁,那样子就像是嘴上沾着血并依旧饥渴的野兽一般。

    而嬴宁也绷紧了神经。他深知此时的银白之灾并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那是一种更加诡异,更加恐怖,更加可怕的像是原型怪兽一般的东西。而在它的灵魂深处,则被刻上了嗜血与杀戮的残暴形容。

    突然,银白之灾看向了嬴宁。

    嬴宁被这一瞪给搞得心头一颤。

    那一眼简直就是尖刀扔了过来一般!

    嬴宁控制着飞蜥与银白之灾慢慢卡开了距离。

    银白之灾则像是一个十分警惕的动物一般死盯着嬴宁,它眼睛所反射的光就像是在扫描着嬴宁身上的弱点一般。

    银白之灾慢慢展开了自己的羽翼,它先是微微震了震自己的羽翼,紧接着它就直接飞了起来。

    嬴宁见势不妙就驾驶着飞蜥立刻冲向了银白之灾并用飞羽银华直接在它的脸上砍了一刀。

    锋利的飞羽银华直接撕裂了银白之灾脸上的鳞片,漆黑且粘稠的血液从伤口上渗了出来,与其为伴的就是一阵浓烈的腥臭味。

    银白之灾没有发出声音,而是用手像狗一般地碰了碰自己的脸,然后它就缓慢地扇动了自己的飞翼并飞了起来。

    它看着面前的嬴宁,然后向他飞了过来。

    对对对!快跟着我走!

    嬴宁控制着飞蜥开始向远处飞行,银白之灾就跟在他的后面。

    虽然遗迹的入口被法术给封了起来,但是在银白之灾的攻击下这防御体系是不可能抗住的。因此嬴宁要做的就是将银白之灾给吸引到别的地方去,以免夏尼她们的出口被赌注或是由于银白之灾的攻击而让遗迹内部发生塌方。

    银白之灾开始靠近嬴宁。身为强大生物的银白之灾在速度上是不会输给任何生物的,追不上的现象只存在于调戏猎物。

    嬴宁看着载着他的飞蜥,他知道现在的飞蜥已经是全速前进了。

    飞蜥的膜翼支架骨上覆盖着一层像是羽纱一样的东西,这是用来减轻空气阻力的东西,而它的额头上也镶上了一块黄金。那黄金是模仿了失传的法器——狮子王的黄金面具,一种能够让人感受不到恐惧的法器。

    恐惧在战场上是大忌,这东西会消磨人的战意,会让人在错误的时间做出错误的判断。

    嬴宁在前面飞着,他来回地躲闪着银白之灾的攻击。

    不过目前为止银白之灾的进攻都是用手进行抓取的行为,还没有什么太过的攻击。它没有使用法术进行攻击。

    这家伙是在取乐吗?

    嬴宁看着身后的银白之灾。它正张开着血盆大口进行威慑,那样子真是可怕极了,看上去就像是深渊一般。

    嬴宁不停地躲避着银白之灾的攻击,同时将它给引出遗迹的入口这一范围。

    银白之灾在不断的抓取失败后慢慢失去了耐心。它开始变得暴躁和不耐烦,来自它灵魂深处的那种愤怒以嘶鸣的方式被释放了出来。

    嬴宁听着银白之灾的愤怒嘶鸣,他知道这是一种野兽的情感表达,而他也因此感到心烦意乱,因为他不知道珏还会不会回来。

    此时,温德斯带着的飞骑已经从后面包围了过来。

    “如果它向嬴宁进行攻击的话,不要犹豫,立刻进行反击。”温德斯说道。

    三批人就这么在空中飞着,银白之灾脸上的血液已经干掉了,但是伤口依旧没有复原。那伤口所散发出来的令人不能忽视的气味让所有人都皱紧了眉。

    就在他们飞到一个地方的时候,银白之灾突然有了异样。

    它开始扭动着身体,看上去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咬它的全身一般。

    银白之灾用手捂着胸口,而它的胸口在没有遭受攻击的情况下开始往外渗血。

    “怎么了?!这是什么情况?!”嬴宁回头看着银白之灾的异样,他从未见到过这种情况。而且没有遭受攻击怎么会有这种伤?

    “那里!”在后面的飞骑看到了地面上的诡异之处。

    从这里的地面上开始冒出一些浊气,那些浊气开始渗透银白之灾的身体,看上去相当恐怖。

    只见银白之灾身上的血色纹理开始加剧,一种说不出的可怕光芒从它的身上溢出。那光芒像是液体一般地从纹理上渗透了出来,并腐蚀着周围的一切,就连它的鳞片也被腐蚀的坑坑洼洼。

    “那到底是……什么?!”温德斯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吓到了,他赶忙让士兵们停止继续向前。

    浊气全部渗透进了银白之灾的体内,它现在的状态十分亢奋,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

    银白之灾直接落到了地上,它垂着头像是在准备着什么一样。

    “后退,快后退!”温德斯的预感告诉他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他们所能够承受住的。

    嬴宁也驾驶着飞蜥直接向后走了好一段距离。

    银白之灾蜷缩着脖子,然后直接仰头咆哮了一声。

    这次并没有嘶鸣,而是震撼人心足以恐吓世间一切生物的咆哮。就算是地面上的植物也像是被下到一般地缩了下去。

    嬴宁坐着的飞蜥在听到了银白之灾的咆哮后立刻口吐白沫被吓死了。而嬴宁也立刻展现出了至龙化的样子飞了起来。

    而在后面的飞骑中也有些人的坐骑被这咆哮给吓死了。

    “失去坐骑的人立刻至龙化飞起。事先做过训练的近战士兵也自己飞起。保留一部分飞蜥当休息坐骑,以百人为单位进行至龙化转换。我们现在不允许任何人离开!是必要将这东西给遏制住!”温德斯说道。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密密麻麻地飞来了一大群妖邪,它们应该是听到了咆哮声才过来的。

    银白之灾看着天空中的妖邪,然后深吸一口气之后看着上方的妖邪群。

    在场的龙族都看着银白之灾的举动,而身为龙族的他们知道——那是龙将要释放龙息时才会有的动作。

    只见银白之灾脖子上的纹理开始变化,原本血红色的纹理被黑色所侵染,它身体上的纹理开始变得发黑,但是周围又可以看到漂浮的白色粒子。

    银白之灾看着上方的妖邪群,然后它伸长了脖子直接张开了嘴。

    大量黑色和白色混杂的粒子从它的口中喷发出来,这些粒子在接触到空气后就将空气瞬间电离并且将产生的闪电也给吞噬分裂。

    那些妖邪被这龙息给打中后就被瞬间分解破坏。肉体在这些粒子面前是如此的脆弱,甚至连存在的可能都没有!

    粒子开始扩散,而温德斯他们也被这龙息所惊呆了。

    龙族的龙息都是连续的能量宣泄,而银白之灾的龙息更像是快速喷出的沙子一般。

    但是这些沙子是如此致命。

    空气中漂浮着银白之灾释放出来的粒子。那些粒子中黑色和白色粒子在碰到的瞬间就闪过了一丝灰色的光芒,紧接着它们就消失了。而有些落到温德斯他们身上的粒子直接将他们的皮肤给湮灭出来了个小伤口。

    “这是什么?!”温德斯说道,而他身后的士兵们都惊恐地看着正在释放龙息的银白之灾。

    嬴宁看着那里的银白之灾,他瞬间想起了之前跟蛊鸩聊天的时候他所说的一件事情。

    【那是珏在变成女性后嬴宁跟蛊鸩见到的事情。

    “啊,珏变成女的了啊……”蛊鸩一边晃着手中的酒杯一边说道,“他的话倒不会有什么让我惊讶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呢?”嬴宁问道,他不认为蛊鸩跟珏交情很深。

    “道龙跟我说过,无名法书·灾典·源之篇中的事情。”蛊鸩说着就微微撩开了自己嘴上的纱布,然后将杯中的酒给喝光了,“灾是混沌的代表,它的存在更加接近于错误。没有什么是可以对它进行定义的。仅此而已。”

    嬴宁看着蛊鸩,他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灾典,而且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蛊鸩会这么说。

    蛊鸩看着嬴宁,然后说道:“你说银白之灾跟灾典中的那个‘灾’有多少的相似处?”

    嬴宁疑惑地看着蛊鸩。

    蛊鸩将手中的酒杯给放下了,他缓缓地说:“我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很清楚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蛊鸩盯着嬴宁的眼睛,他那看似疲惫的眼睛深处藏着如同尖刀一般的情感,“珏是个有能力的人,但是他绝对不是可以信任的家伙。你虽然跟他走得近,但是也不要做的太过,不然你会被他的面目所吓到的。”

    “你凭什么说这些?”嬴宁倒是有些愤怒地说着。

    他根本就不了解珏,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有些人病得很深,这一点我深知。”蛊鸩说着就将手中的酒杯给倒满了酒,不过在酒倒满后他并没有停下,而是让酒就这么溢出来。“性格也是如此,如果被压抑的太多的话就会被暴露出来,有些人的杯子很大可以承受很多的酒,但有些人的杯子很小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多。我就是那杯子很小的人,我也看得清楚。心病是最难看出的东西,但也是最容易发现的东西。”

    嬴宁看着溢出酒的杯子。

    “当有些人病到救不了了的时候,他们就会走向自我的毁灭。”蛊鸩说着就将酒给点着了。火焰顺着酒爬上了酒杯并将整个酒杯给覆盖住了。】

    珏……你到底……

    嬴宁看着银白之灾,它好像正在走上一条难以回避的道路。

    我也何曾不是这样呢?

    嬴宁这么想着,他握紧了手中的飞羽银华。

    “……既然有你了为什么还有有我啊……”

    嬴宁微微一笑说道。他笑的是那么不甘心,是那么的疲惫。

    但是他依旧将自己手中的飞羽银华给拿了起来。因为嬴宁回想起了自己的底线——绝对不能让银白之灾这么继续闹下去!

    这么想着,嬴宁直接飞向了银白之灾。

    银白之灾还在释放着龙息,而嬴宁从侧面直接打了过来并给了银白之灾的脸一刀。

    这一刀直接将它脸上那些坑坑洼洼的鳞片给打了下来。银白之灾被攻击的地方上的鳞片就像是落叶一般地纷纷滑落,而在这些坏死鳞片的下面就是一些新生长出来的鳞片。

    银白之灾被这一击的冲击给打得打歪了龙息,它直接转过头看看着嬴宁。

    嬴宁盯紧了银白之灾脸上的那一块新生长出来的鳞片就再次发起了冲锋。

    新生长出鳞片的地方非常脆弱。

    嬴宁拿着飞羽银华直接刺向了那里,但是超乎想象的硬度让嬴宁在空中瞬间失去平衡。

    一旁的温德斯见后立刻飞了过去,同时他对身后的士兵们下令让他们在上方抵挡攻击过来的妖邪。

    不知道为什么,空中的妖邪就像是杀不完一样地不断出现。它们数量众多,简直就像是倾巢而出一般。

    “嬴宁!”温德斯直接拉住了掉到下去的嬴宁。

    “难以相信!新长出的鳞片怎么可能这么坚硬?!”嬴宁张开飞翼调整着平衡,“比之前还要坚硬……”

    银白之灾死盯着嬴宁,然后它直接张开了双翼冲了过来。

    “小心!”温德斯在嬴宁面前直接展开了一道风墙并让银白之灾的速度以指数倍的速度下降。

    而银白之灾依旧凭借着蛮力风墙的束缚给击碎了。它的利爪撕碎了风墙并抓向离自己最近的嬴宁。

    嬴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银白之灾给抓住了。

    “嬴宁!”

    嬴宁被抓住后就接受着银白之灾那强大的握力,虽然他有进行抵抗但依旧难以抗住银白之灾的怪力。他的骨骼开始发出声响,而突然传来的剧痛代表着他的骨骼的断裂。

    要是胸骨断裂刺碎心脏的话就完了!

    嬴宁这么想着。虽然他已经确定了自己是日蚀龙族的末裔这件事情但他依旧会下意识地将自己代入现在龙族的视角中。

    “我不可能被你杀死!”嬴宁说这就忍着剧痛强行转动身体。

    他手中的飞羽银华直接挒开了银白之灾的手爪,并且将它的手指给全部砍断。

    锋利的飞羽银华将银白之灾的手砍出了重伤,小手指已经被直接砍了下来。

    这次的攻击是嬴宁少有的能够将银白之灾的肢体造成分列式的伤害,而且这也是银白之灾少有的遭受到了重伤而发出痛苦嘶吼的声音。

    银白之灾颤抖着身体对着天空发出了嘶鸣,那声音撕心裂肺,仿佛灵魂在即将消失时发出的声音一般。

    嬴宁见到有脱逃的契机后就立刻离开了银白之灾的攻击范围。

    可是银白之灾在受到疼痛后变得异常暴躁,它用另一只手瞬间突破了风墙并向嬴宁抓了过去。

    “嬴宁!后面!”温德斯说罢就像嬴宁身后打出了一道闪电。

    雷电击中了银白之灾的手,强大的能量在击中银白之灾的手的瞬间产生的冲击让它的手出现了偏移。可是即便这样银白之灾依旧对嬴宁造成了伤害。

    嬴宁的飞翼被银白之灾直接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