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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她那粗俗不堪的言语，沈老太又一次发声，“你是小言的姨太，出门都带着小言的脸面，说话也得注意分寸。”
五姨太身边都是成年人了，平日里还会注意些，可是一听到江柔没回来，哪里还记得那些东西。
巴不得用脏水把江柔泼出沈家才好。
她只能赔笑，沈老太见她态度好，没在多去计较。
“小姑娘，晚上不如留下来一起吃个饭？”沈老太看着霍璇。
哪知霍璇摇摇头，“不了，奶奶我怕我会去晚了被人说声偷汉子，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可担不了这流言蜚语。”
江柔忍不住笑了。
这个霍璇可真是毒舌，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心思也很细腻。
果然沈老太听到这里，看着五姨太只觉得头疼不已，“还不快下去？”
五姨太立马带着丫鬟走了。
“沈奶奶，我先回去了。”霍璇也往门外走去，“改日有空我肯定来拜访奶奶。”
“奶奶，我去送送她。”江柔看着沈老太。
她点点头，“去吧。”
霍璇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放慢了脚步。
江柔走到她身侧，“报纸上的事，是你做的。”
她看出来了那是何娜，昨晚霍璇救了自己，除了霍璇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霍璇停下来转过身，小脸上有些冷漠，“我做的又怎么样？”
要说她恶心吧？
要说她卑劣吧？
要说她心思恶毒吧？
她就是故意的，本来想废了那几个人，可是让一个绝望的方法太多了。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绝望。
何娜被那么糟蹋了，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这种绝望，才是让她生不如死的吧？
“你没事吧？那几个人有没有伤害你？”江柔看着她关怀的开口。
霍璇听到有些呆滞了，她只听到江柔好听的声音。
江柔知道肯定有接应，没想到是四个人，也不知道霍璇有没有受伤。
她并没有怪霍璇，相反霍璇要是没有及时出现，只怕她现在已经是在离京的船上。
她不是个什么圣人，虽然报纸上刊登的文章让她有些惊讶，可这都是何娜咎由自取的结果。
虽然霍璇的手段有些极端，但是这么一来何娜确实是再也翻不起风浪了。
只不过，现在何娜走到了绝境，江柔琢磨着以后会不会出来作妖。
良久，霍璇才摇摇头，“我没事。”
她是组织培养的优秀杀手，几个市井混混她还不放在眼里。
“那就好。”她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看样子霍璇也不像受伤了的样子，她随身携带着一柄弯刀。
江柔的直觉霍璇一定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不然也不会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那里看暗杀的书本。
她突然有些心疼，霍璇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可是她那种淡然的感觉，那双眼睛似乎历经了沧桑。
“你先回去吧，很晚了。”
霍璇一言不发，她转身上车，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江柔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找出了前几日黑市上买的东西。
有一些药材，霍璇救了自己一命，既然她失眠，那不如自己做一些安神的香囊给她。
第二天一大早江柔去请安，居然看到了沈梦。
沈佳也在，小脸上露出笑容，“嫂子。”片刻看到沈梦立马低下头。
江柔微微一笑。
沈梦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脂肪气息。
脸上铺着粉，看起来那张脸蛋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吹弹可破。
看到江柔沈梦冷哼一声，转过身就走了。
沈佳低着头跟在她身后。
“奶奶。”江柔并不理会。
“小梦脸上的痕迹淡了不少。”
“嗯，是好事呀。”
沈老太坐在椅子上，“这几日她妈妈四处搜罗着美颜霜，进口的国产的，想来还算有效。”
江柔已经猜到了，美颜膏，她倒是脑子里突发奇想。
现在自己手里没钱，是不是可以做一些美颜膏去卖？
现在的上京名媛们，包括富太太们，极其宠爱这张脸。
美颜霜这种东西，是货不供求的。
这倒是一条很好的赚钱之路，毕竟生活的根本就是金钱嘛。
江柔去了学校就把香囊给了霍璇，霍璇看了一眼就接下了。
江柔下午放学就去药铺买了一堆药材，又买了一些小壳子。
买的不多，五十盒。
她还不知道卖出去怎么样，她看了市面上的价钱，一瓶美颜膏普通的可以卖到两百一瓶，好一点的就是五百多。
对于普通家庭可能是天价了，可是在上京这些大世家里面，这些钱真真算不上什么。
她打算做一些美容祛疤得美颜霜。
她对自己还是很有把握，毕竟在凤鸾她也没少做这些东西，她做的美颜霜在京城最大的琳琅阁里，可是多少京城小姐炙手可热的物件。
美颜霜并不难做，江柔两个晚上就做出来了。
她放学的时候走到了热闹的街市上，身边跟着穿校服的霍璇。
霍璇依然是利落的高马尾，即使穿着清水的校服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那个香囊你可有带在身边？可有作用？”江柔看着身侧的霍璇。
这几日的同桌相处倒也是愉快。
霍璇看着脚下回答，“有一点作用。”
前几天江柔给了她一个香囊，拿在手上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过竟然奇迹般地让她有了睡意，虽然持续不了两小时她又要做噩梦了。
不过相比于之前真的是好多了。
江柔站在她的右侧，刚好能看到她的侧脸，带着丝丝英气。
香囊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安神的草药，可以帮助更好的睡眠。
“我再给你开一些药方你晚上服下。”如果有金针就好了，她以前都是用针灸。
针灸治疗配合着药物，效果显而易见。
只不过这个地方似乎还没有发现金针，看来自己也需要打听一下弄一套金针了。
霍璇没有说话，两个人走在热闹的街市。
现在正是下午六点多，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
江柔走了一圈，她并不打算把美颜霜放在这些店面里面卖，她想放在中药铺子里。
看着江柔美目四处游走，霍璇道，“你是找什么东西吗？”
她陪着江柔放学就出来了，两人在街上漫目许久。
“我想看一下有没有中药铺子。”私心里她还是喜欢中药，这是她一切的根本。
“老头，你胡子怎么这么长？”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穿着漂亮的粉色罗裙，整个人像阁瓷娃娃一般。
她揪着前面一个胡子很长的中年男子，还咧嘴大笑。
男子扒着她的小手，“你这小丫头，快松开我胡子。”
他吹胡子瞪眼，但是可以看见眼底深处的高兴之情。
“不要不要！老头子！”小小的凤卿仿佛找到了好玩的东西。
中年男子把她抱在怀里，“你这个小丫头，好没眼力见，我才四十不到，你就叫我老头子。”
后来凤卿做了他的关门弟子，老头不是老头，老头只是留着长胡子，可是凤卿喜欢叫他老头。
老头经常气鼓鼓的纠正，自己是她师傅，要喊师傅。
直到最后凤卿也没能喊出那句师傅，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应该多叫他几遍师傅。
喊一千次一万字。
也不知道老头怎么样了，知道自己唯一的关门弟子死了，会不会难过呢？
思索间两人走到了一条横着的街道里，一个大大的牌匾，写的唐氏药铺四个大字。
江柔走了进去。
是一家中药铺子，面积不大，二十来平凡的位置，一进去最前面就是一排排阁子，上面标着各种各样的中草药。
右边放了一个桌子，桌子边放着凳子。
铺子虽小，但是打理的很干净，看起来就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