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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都变了，杜俊毅不再有那个能力了，芮曼姿可以感觉到的。
为什么呢？
在对杜俊毅的反应感到疑惑的同时，她其实也有在问自己。
这些年过去，他们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呢？他们好像是，再也回不去了。
芮曼姿看着杜俊毅失落的样子，突然就想到了明煜之前和她说过的事情，茫然的情绪消失无踪，换来的，是她对杜俊毅做的一系列的快速分析。
这个神情里面，似乎是有对时光的感伤，也有着对情感上的遗憾，还有对生活的迷惘。
没错了，就是对生活的迷惘，他在质疑自己的生活状态，大概就是明煜之前说过的，他和杜家之间的关系问题吧！
如果一个人有了这方面的苦恼，那只能说明，他和他的家族之间，真的出现了裂痕，一不小心就会再也回不去的那种。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芮曼姿在分析完了之后，心里就更加好奇了，她想知道，杜俊毅到底在做些什么，他和杜家之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他真的是在暗中调查杜家，那么他又发现了一些什么呢？
其实这些归结于一点，就是芮曼姿想要知道，杜俊毅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为了给自己的疑惑一个解答，芮曼姿抠了抠桌角，然后看着杜俊毅，试探性地问他，“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并不是很好，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啊，还好了，可能是最近的工作太忙了吧，气色自然就不好了。你也知道的，做这一行，失眠熬夜，都是家常便饭。”
杜俊毅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芮曼姿关心的话了，心里不由得一暖，看着芮曼姿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当然了，这个答案并不是芮曼姿想要知道的，她要让杜俊毅回答的，是他在焦虑什么？
提问继续着，芮曼姿收回了自己之前对杜俊毅的偏见，用以前的那种心态来面对杜俊毅。
如果她的态度太差，会让杜俊毅感到疑惑和惊慌吧？
“那你最近，过得不算好咯？”
“嗯，你可以这样认为！”杜俊毅又一次低下了头，嘴角的苦笑一直都没有要淡下去的趋势。
这样就对了嘛，要是这个脸色还能是注意得好，那芮曼姿就要产生别的顾虑了！
“不得不说，工作的确是很辛苦的，休息的时间也不算很稳定，要是遇上棘手的案子，一连几天都在度过也不是没有过，再加上一些蛮横不讲理的家属，那滋味真是简直了！”
芮曼姿说着这些，还望了望窗外，明煜的车就在外面，显眼得很。
其实也就是明煜有钱，随时随地都可以换一辆新车，否则的话，他以前的那辆车一开出来，杜俊毅就会注意到他，这个约会就不好再继续下去了！
不过芮曼姿的演技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到了现在为止，杜俊毅还没有察觉到她的试探，这也就让她的胆子又大了一些。
“嗯，的确是啊，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处理的那个案子吗？你为了可以快一点找到凶手，为那个受害者讨回公道，可是呆了足足三天！期间有接近一整天的时间都在观察尸体。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
总算是感觉可以和芮曼姿说到一个话题上面的杜俊毅并没有什么顾虑，还和芮曼姿聊起了以前的那些事情。
芮曼姿在大脑里搜索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的，不过她并没有杜俊毅说的那样伟大，她反复检查尸体，不过就是为了多看看死者在生前看到的画面，看看她能掌握多少细节，再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排查。
像是这项工作其实是很无趣的，因为被害人家属有的时候并不都是那么得善解人意，太久时间的察看会让他们觉得很难接受，觉得芮曼姿是打扰到了死者。
可是案子不能及时被破的话，芮曼姿也没有办法私自做主把被害人还给他的家属，尤其是在面对重大案件的时候，如果那么快地把被害人还回去，他们要是再想在被害人身上查什么线索，那就困难了，甚至就是没有机会了！
她也知道，逝者已逝，她应该让被害人早日安息，可是不论是从工作需要，还是从她的良心上，她都做不到，她不能任由犯罪嫌疑人逍遥法外！
其实换一个角度讲的话，谁又愿意每天都愿意看一具冰冷的尸体呢？
芮曼姿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医，依靠的也不仅仅是她高超的能力，还有她的敬业精神和强大的内心。
没有几个女孩子喜欢这样的工作，更不会有几个女孩子可以一直坚持下去，初心不改。
多少年过去之后，还能像她这样抱着初心的法医，真的不多了。
“不过，那也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在明氏里面工作，甚至现在成为了代理，一切都不一样了，我都快忘了曾经的那些感觉了。”芮曼姿突然而来的伤感，一下子就触动了杜俊毅的心。
他又何尝不是呢，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渐渐地忘了自己的本心，有的时候，他甚至会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一些什么！
“你呢？你现在又觉得如何？你开心吗？有自豪感吗？还记得你曾引以为傲的家族吗？”芮曼姿看出了他的痛苦，所以就半引导式地问出了几个问题。
杜俊毅下意识地就要回答，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他突然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看了芮曼姿一眼，敛了伤感的目光，内心有了一丝警惕。
没错，他现在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他今天和芮曼姿之间的聊天似乎是有些太顺畅了，顺畅地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安。
他和芮曼姿对视着，想要从那双眼睛里面找出一些什么，可是他只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眸子，里面是那样的干净清澈。
“怎么了？”芮曼姿注意到了杜俊毅的变化，假装不解地询问，但事实上，她已经从杜俊毅的反应里面察觉到了不对。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还有他探寻的目光，他已经开始怀疑芮曼姿了，芮曼姿看得出来。
不过他越是这样，反而越是让芮曼姿确定了内心的怀疑，杜俊毅果然是有问题的！
因为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芮曼姿就不打算再继续问下去了，如果今天问得太多，会让杜俊毅真的起疑心，以后再想套话就难了！
当杜俊毅说，他和杜家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变化之后，芮曼姿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接着就换了一个话题，问了问事情。
“我听说，你们最近又遇到了一个案子，你和杜雅琴的意见不合，还为此发生了争吵，是吗？”
她的声音揉揉的，就好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在简单地叙旧。杜俊毅也是担心自己再想刚才的事情会越说越错，所以就没有再继续想了，而是顺着芮曼姿的话题，和她聊起了事情。
“你也知道的，杜雅琴就是那个样子，到哪里都改不了她那个大小姐的脾气，以为办案就和她平时玩游戏一样简单，分析问题的层面太浅，根本就不行！若是认真地比较起来，她真是要比你差得太远了！”
杜俊毅一边说那次的事情，还一边夸了芮曼姿，贬了杜雅琴。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其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管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感情，或是因为杜家。
可能，他们就是天生的敌人，虽然是一个姓，还是一样的职业，但是他们就是无法同路。
人各有志，他也不愿意和杜雅琴在一条船上，那只会让他觉得，自己被拉低了智商，品味也有所下降！
杜雅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还是有数的，芮曼姿是什么样的人，他更是不用多说，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的话，那肯定是杜雅琴惨败了！
“别这么说，人各有所长，我与杜雅琴之间，其实也没有差那么多，你应该客观一点地来看待她的。”芮曼姿听完了杜俊毅的话，笑了。
这是发自内心的笑，谁还不喜欢被夸奖呢？虽然在别人的眼里，她和杜雅琴之间没有什么好比较的，但是，怎么说呢，毕竟杜雅琴也算是她的情敌了，她还是有胜负欲的！
“算了吧！她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让人夸的地方吗？除了会演戏，拉拢人心，她还会什么？工作了这么久，没见她在工作上有所进步，在打好和同事们之间的关系方面，她倒是比谁都要厉害！”
杜俊毅听了芮曼姿的话之后，还是觉得这个答案没有什么好质疑的，杜雅琴就是那样的人，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芮曼姿低笑不言，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渐渐地变得缓和了起来。
明煜一直在外面看着这一切，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消逝，他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虽然听不到芮曼姿他们在那边说着什么，但是从那边的两个人的表情上，他也可以感受到，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一定是变得缓和了，这让明煜感觉很不舒服。
明明是出来打探事情的，为什么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情景了？明煜搞不明白。
因为心里有一股醋意在涌动，所以明煜就开始和秘书碎碎念。
“你说，他们在聊些什么呢？感觉看起来，他们之间的氛围还挺好的，小曼从刚才开始就在笑了，他们在笑什么？”
“嗯……这个，我也不知道啊。”秘书有些尴尬，很明显的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明煜都猜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他又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怎么猜得出来啊？
“真的是，这个杜俊毅怎么这么多的废话呢，这都说了多久了，还没有说完吗？他能不能长点智商啊？”明煜以为芮曼姿一直都还在套路杜俊毅，所以就忍不住开始贬低杜俊毅，觉得他到现在还能和芮曼姿聊得这么开心，实在是太弱智了。
秘书就在旁边听着他的话，知道他这是吃醋了，但是又不能挑明了说，忍着笑意也是有些难受。
“你说，我要不要现在过去打断他们一下，我看照他们的这个情势下去，他们还要聊很久的样子！”明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询问着秘书的建议。
“额，依我看的话，还是再等等吧，您之前不是答应芮总，不到紧要关头不出去的吗？现在还不至于吧？”秘书有些为难，看了看芮曼姿，又看了看明煜，这两边的人都不好得罪啊！
“你难道不觉得现在是紧要关头吗？”
明煜听了他的话，情绪有些激动，都聊这么久了，杜俊毅也开始越来越大胆，看着芮曼姿的眼神都变得暧昧了。明煜甚至会觉得，再过一会儿，杜俊毅就敢上去摸芮曼姿的手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明煜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脸，还是有些苍白的，有点像是大病初愈的感觉。
秘书也不敢拦着，只能由着明煜去了。
“小曼！”
芮曼姿和杜俊毅正聊到上学时候的事情，结果明煜就过来了，脸色不是很好，但是看起来似乎还有些虚弱。
“明煜？你怎么来了？”芮曼姿没想到他真的会过来，看他的这个神情和脸色，也大概能猜到他的用意，所以就故作惊讶地站了起来，赶紧把他扶着坐下来。
“睡醒了，感觉今天的精神还不错，就想出去转转，看你不在，问了才知道你出来了，我就过来了。”
明煜咳嗽了两声，看着芮曼姿，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你看你，还咳嗽呢，就到处乱跑！”芮曼姿顺了顺他的背，语气是责备的，但其实谁都可以听出来，她还是在关心明煜的。
“谁让你不打招呼就走的，还怪我了？”明煜瞥了她一眼，表示自己很是委屈。
“停！别跟我装可怜啊！你也不想想，我出来的时候，你还睡着呢，我怎么告诉你？难不成是要我把你给摇醒吗？”芮曼姿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也是半撒娇着半委屈着。
杜俊毅就坐在他们的对面，看着这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他不太了解明煜的情况，可是他也不想在这里吃狗粮啊！
明煜肯定是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的，他也习惯了，可是芮曼姿这就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