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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只怕谁都不忍心拒绝。
不过小团子也发现了,这个花花蝴蝶也不是见花就采。
“王小花,听说你唱歌好听,我给你捉蝴蝶,你给我唱首歌好不好?”
被小团子定义为“花蝴蝶”的王小花,刚还笑着抬头看两个哥哥,等听了两个哥哥的话后,这位花蝴蝶小朋友立马变脸,速度堪比六月天,说变就变。
两只小手学村口的大妈掐着小腰,冷冷一哼。
很有个性的甩了甩辫子,“不唱!”
两个所谓的小哥哥,小团子粗略的扫了下,并不认识。
见他们穿的外衣都不扣钮扣,像极了书上的地痞混混,虽然她不认为清水村这种人杰地灵的地方会有,但感官上就觉得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人。
再想想自己的几个哥哥,这么一对比,二者简直是天上的地下,几个哥哥真是根红苗正的祖国好少年。
王小花硬气的说不唱,两少年觉得很没面子,出声恐吓王小花。
“你要是敢不唱,我就朝你家厨房扔死老鼠。”
王小花听了后,不但没服软,反倒像是炸毛的鸡,“咯咯咕咕”要啄人。
“原来我家厨房里的死老鼠是你们扔的?我要告诉我爸妈,哼!”王小花小朋友表示她抓到大恶人了。
气嘟嘟的就往家的方向跑,她要快些回去告诉爸妈,抓住这两个坏人。
等跑出一段距离才想起什么事来,忙又停下脚步,碎花红棉袄看着臃肿,明明人很小,但这么一穿后,就变成一大团,笨笨熊似的。
笨笨熊……不,是小企鹅,小企鹅在原地站了三秒,才真正想起她停下脚步的理由。
连忙转身朝小团子的方向跑来,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眼里带着歉意,耳朵都红了。
“小团子姐姐,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玩了,我要告诉我妈妈来抓坏人。”
扫了眼那两个“坏人”,小团子表示理解,“你快去。”别让坏人跑了。
两个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少年有些焉,摸着后脑勺的样子有些像憨憨。
“小团子,我们不是坏人。”
小团子给他们一个不要狡辩的眼神,“你们就是。吓人家小姑娘,你们这样的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两少年有些被冬日冻糊的脸,此时很是无辜,“我们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我怕老鼠,他怕毛辣丁,我们都没干过那种坏事。”
小团子不信,“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一副别把我当小孩子耍的样子。
心里却是乐了。
两个少年要哭了,直到王小花把妈妈叫来。
王小花指着两个很丧的少年,“就是他们,他们是坏人,不但丢老鼠进我家厨房,刚刚他们还威胁我唱歌,不唱就还要往我们家厨房扔老鼠。”
王小花妈妈气红了眼,见是两个耐得住磋磨的少年,就卷起袖子开打。
“死小子,我让你们糟蹋粮食。呜呜呜……我今天就教训到你们再也不敢。”
呜呜呜……她半夜就起来熬的鸡汤粥,闻着香喷喷正浓时,突然一只死老鼠从玻璃窗外扔进来掉进她的锅里。
都说一粒老鼠屎搅坏一锅汤。这一只老鼠恐怕要判它搅坏她十锅粥了,害得她到现在都不敢再煮粥,那个阴影啊!这辈子都消不掉。
还有……
两个少年见他们自己嘴贱遭打,心里也后悔到不行,但目前首要任务是躲开。
于是晒谷场边上的小巷子,穿着花棉衣的妇人追着两个小少年打,小少年有些招架不住的连连四蹿,那场面看得小团子直呼精彩。
也是在这个时候,小团子突然咪了眼。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好像是李春草。
顶着一块花头巾,此时花头巾正在往某个方向移动。
小团子撒腿就跑,安南见有情况,跟着妹妹就跑。
两个小不点跑起来的样子像是一阵疾风,分不出胜负,这若是让熟悉的人看了,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主要是小的那个软团子,这跑起来简直像是闪电。
完全跟长相和个子不符啊!
安北还不知道小团子跟安南眨眼间不见踪迹了,一心醉心他的坦克事业的他大夸其夸,受着一帮小弟的炙热追捧,追得他飘乎乎的,像是飞到了天上,坐在了软云彩里。
小团子和安南跑到了路边,不见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踪影。
但沿路的耗子草都有新鲜被踩踏了的痕迹。
安南让小团子回去找安北,他去追。
小团子摇头,她坚持,“三哥,我不是拖油瓶,我跑的比兔子还快。”
安南知道,他一早就知道,家里就安北那个憨憨没有觉察,其实他们的妹妹是个小仙女。
可小仙女也会受伤,前几次的事情历历在目,安南怕得很。
可小团子坚持。
“三哥,你跑前边,我跟在你后边,不会有事的。”
见安南没有动,小团子笑着催促,“三哥哥,你再不追人就真没影了。”
安南也才正了神色,交代了一句,“紧紧跟着哥哥身后。”
听到小团子“嗯”的一声,安南全神贯注的寻踪迹,一路追到了村子里的山神庙。
才修缮好的山神庙,已经看不到昔日被破坏的痕迹,就连神的塑身,也像是新的一样。
不过,安南看的不是这些,而是痕迹到了这里就不见了。
因为没有青草,也没有泥塘,更没有耗子草。
痕迹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小团子转着看山神庙。
她也是第一次来村里的山神庙,发现竟然不是小小的两米高,看样子是比着三层楼而建,说起来,可谓奢华。
如果是平日,小团子并不喜欢来这种地方,见到了可能会绕道走。
但今天不一样。
循着踪迹过来是一个,心里仿佛有什么在呼唤她才是主要。
小团子和安南都默契的没说话,连走路都小心翼翼。
直觉这里边有什么古怪。
三分钟后,小团子终于瞧见了个不同寻常的设计。
并非如前世电视里放的,山神像下有机关什么的。
这里不同,有机关,机关却设在香炉底下。
香炉跟个脸盆一样大,安南不让小团子碰。
自己吭哧吭哧挪开,果然那里有个凹陷。
仅容得下一根手指,小团子就伸了食指进去。
然后果然听到了轰隆隆的响动。
安南连忙把小团子拉到门外,等他们回头才发现。
山神像不见了,原本供奉的位置此时空落落的只留一道白墙。
兄妹两互视一眼。
这说明地下确实有古怪,至少有个藏东西的地下室。
小团子还想一探究竟,就被安南及时拉住。
“妹妹,咱们回去。喊哥哥过来。”安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有妹妹就不一样。
妹妹要是伤者磕着了,一个家都要鸡飞狗跳。
“呜呜……”小团子不走,她抓着三哥的衣袖。
竖起的耳朵此时煽了煽,优秀于普通人的听觉听到了哭声。
“三哥,下面有人在哭。”
若是寻常人,单是这个话也会被吓哭。
但安家的人,大概是根太红苗太正,怕字怎么写不知道。
安南屏息静听,没有声音。
他把耳朵贴在地板上,隐隐听到了哭上。
这下子,安南也不急着走了,手指重新伸进刚刚那个凹槽。
这次,神像突然又升了回来,恢复原貌。
安南眼尖的看到神像后面空了一个洞,他赶紧去瞧,但下面像是一个黑洞,不太看得清里边有什么。
突然,一道光打下去,有台阶。
安南看到黑洞里有个小姑娘被捆着。
破布堵住了嘴,手脚被绑住还不算,整个的还被用很粗的麻绳捆在了柱子上。
除了小姑娘,狭小的空间再没有多余的东西。
按照这个设计,神像刚刚落的地方应该又是单独的狭小空间。
也不知道弄出这种多余空间的人是怎么想的。
看着是真多余。
安南回头,惊喜的发现光源来自于二哥,顿时呼出了声音。
安陌虽然不满这个弟弟带小团子来这种地方,但现在也不是训斥的时候。
他把手电筒塞给了安南打着,他则沿着楼梯下去。
费了点力气,把人给托了上来。
再摁一下那个手指印,地面恢复原样,香炉摆正,一切如初。
被救上来的小姑娘久不见光,突然见到光眼睛适应不了,抬起衣袖来挡了一把。
等她放下衣袖,小团子才觉得她有些熟悉。
而小姑娘先喊了她,带着哭腔,委屈到不行。
“伊伊!”
小团子心里咯噔。
眼面前的小姑娘浑身散发着酸臭味,一张脸也弄得灰扑扑的无从识别。
但听这声音……
“你是苗欢?”
小丫头连忙点头,“呜呜呜,我以为我要死在里边了。
呜呜呜,小团子,我跟你太有缘了。
你真是我的小福星,你要是不来,我得死在里边尸体臭掉都没人知道。
呜呜呜,我好可怜!”
小团子本来很难过的,可此刻莫名就想笑。
她知道不应该这样,抿唇,强力忍住了。
“呜呜呜,小伊伊,我饿,有吃的吗?”
然后先看到安南挎着的粉色小水壶,手一伸,“给我水喝,我快渴死了。”
该是有气无力,却这分钟却莫名有股劲儿。
安南退后几步,想了想,转身跑出了山神庙。
再回来,手里拿着一个葫芦瓢,葫芦瓢里是晃荡后还剩一半的水。
苗欢委屈巴巴的噘嘴,看安南像是在看十恶不赦的大恶魔。
手上却是没闲着,一把就抢过葫芦瓢。
几乎是一口干,末了,把嘴一抹,葫芦瓢递过去,“再来一瓢。”
安南不想动,想想还是忍了,三秒后转身,下山。
五分钟后又端了一葫芦瓢的水回来,这次好些,只泼了一点点。
又是一口干,然后葫芦瓢一扔,眼巴巴的盯着小团子。
“我饿!”有气无力的声音。
小团子掏出自己的口粮——一块玉兰花糕,不小,都够她小肚子吃饱了的,是一大块。
苗欢三口搞定,塞得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像是稻田里的青蛙。
吃完还要,小团子摇头没有了。
苗欢有些气,但总算有些力气了。
这个时候,有脚步声往这边移动。
小团子赶紧把苗欢拉走,安陌和安南随后,都跟着躲在一处灌木后。
灌木因为长了无数的藤蔓,此时被缠得有些密不透风。
不太看得清山神庙前边的事情,但用手抠一抠,也能扒拉出缝隙来。
但怕对方察觉,他们只弄出了一个小孔,刚好可以看清前方。
苗欢泪流满面,瘪着个嘴随时都要哭出来。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虚捂住了她的嘴。
苗欢回头,一头栽进来人的怀里,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大哥如此顺眼。
“嘘”,不出声,看那对狗男女如何演戏。
确实是狗男女。
狗男人一如既往的大金链,粗得跟胖子的手指一样,此时大金牙一合一合的。
“苗薇,我忍你多年了,你自己有多母老虎你不清楚?
你这种也配叫做女人?你就是一个疯子,我明告诉你。
现在不是你要跟我离婚,是我要跟你离婚,老子早就受够了。
你也不想想,这些年老子在你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跟个孙子一样,被剥削也要点头哈腰的跟只狗似的。
你以为老子喜欢过这种日子?
要不是你们家尚且还能给我富足的生活,你以为我愿意当你们孙子?
哦呸!说好了,我们之间没有情分。有的只是利益。
我从没有喜欢过你,是你当年死乞白赖的要贴上来。
我这辈子算是被你害惨了。你还有理委屈?
不过了,真TM受够了。离婚,必须离婚。
说好了,我要那三座矿山,把它给我。我把你女儿还你,否则,老子一把火烧死她。”
躲在灌木丛后面的几小只面色都变了,都担心的看向苗欢。
谁能想到前几天还欢欢喜喜去找爹的女娃。
转眼就受了大罪不说,现在还亲耳听到自己的爹要把自己一把火烧死。
虽然苗欢一脸灰,被苗延用袖子擦过也看不太清她的表情。
但大家都能感觉得到小姑娘那股无言的悲伤,近似绝望。
可能被关在地下,一个人面对黑夜,面对生死未卜的未来是绝望的。
但都比不过骨肉亲情的无情凌迟,能看得出来小姑娘肩膀一耸一耸的。
苗延把人搂住,双臂夹紧,一双赤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那个油光满面的无情男人。
但亲情是什么,那个男人似乎从来没有在乎过。
被约来的苗薇双目赤红,几日不见,她人已经憔悴不堪。
头发凌乱,昔日光鲜艳丽又自信的人。
此时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一样,她垂在一侧的手握成了拳头,眼里只有一个信念。
还她女儿!
“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求你让我看看咱们的女儿!
呜呜呜……林富贵,她也是你亲闺女啊!你怎么狠的下这个心来?”
林富贵一咧嘴,勾出一个无所谓的弧度,“她才不是我亲闺女,她就是野种,是你跟那个野男人生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苗薇哭着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欢欢就是你的女儿,你不能这样对她。”
“你生的三个都是野种,都是那个男人的,别想来骗我。
我可生不出他们那样的儿女来。一个二个都不听老子的话。
我不要。不是。废话少说,把转让文件拿过来。”
苗薇抹了把眼泪,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递给林富贵。
“富贵,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里边还有十万块钱。求你,把我女儿还给我。”
苗薇多么高傲的女人,此刻也卑微得随时都可以下跪的地步。
在她的信念里,只要女儿,她只要女儿,为了女儿,哪怕要她的命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