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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4章一起上南山寺
不过江父却是个有本事的,动乱年代主动上交财产,免除了被批斗的命运不说,还不用下乡住牛棚受苦。
在他的运筹下,上交的连锁药店很快又回到了他手中,他成了副店长,相当于公私合营,有了这个过渡,后来改革开放后,药店彻底回到他手中,再次完全姓江。就连从前的祖宅多处房产和金钱等国家也都归还。
江父日子好过,江母自然也跟着享福。
但江母却还是跟从前的相好一直来往,直到有一年江家远亲老远寻来,说是因为家乡遭灾,日子没发过了,说白了就是过来投奔嫡枝。
江父压根不知道他就是在引狼入室,这本就是江母给野男人出的主意,原来那个老相好也姓江,只不过是江家出了五服的远亲。
之前两人相隔太远,每年也见不了几次,实在忍受不了相思之苦。
更何况江母在生了江乐安后,江父对那种事便没多大兴致,每次她主动求欢,江父就总以工作忙为由,时间久了,江母哪里受得了,于是就想着把老相好转移到身边来,后来也的确来了,发现怀孕后,江母吓坏了。
不过在老相好的不断蛊惑性,江母铤而走险,在怀了三个月时,她开始有呕吐反应,江母便找借口想老家了,想回去住一段时间,当然,理由是家里父母生病了,想要去床前尽孝,江父信以为真,原本要陪着她一道去,却被生意拖住了脚。
估计江父到死都不知道他生意能在这个关卡出问题,还全得了他引来的那头白眼狼。
就这样,江父这一耽搁,就等到了江母生完孩子,孩子就是江舟舟,私生子啊,注定不能出现在江父面前,结果就是也不知道江母的那个老相好是如何说动焦氏的,竟是让她谎称是她十月怀胎生的,接到了身边来养。
就这样,这些年江舟舟就生活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却无一人发现江母的卑劣,在外人眼里,江母始终是那个温婉知性的当家主母,对于江乐安和江慎言来说,她是慈母,对于江父来说,她是贤良的贤内助,这些年把个家打理得很好,让他在外面忙事业无后顾之忧。
而在这些盛世太平的表象下,却是江母萎靡不堪的私生活,也不知道江母是如何做到几十年无人知晓的。
要不是这次傅浩去查,哪里会知道那个外婆竟然是有这么不堪的一段过往。
也幸得老太太迷糊了,才会昨晚上看着他胡言乱语,这才让他起疑。
她不是一直针对他老爸吗?他正好断断这老太太的脊梁骨。
就是不知道他那个便宜外公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愤怒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不过,现在想想,这些年也难怪老太太会从小病气成大病,一步步把自己逼到今天这种地步。
老太太的身体,最大的打击不是老爷子脑溢血突然离世,而是十年前江舟舟的死。
话说,当年江舟舟要不是德不配位,自己没本事,还非要让老太太帮他抢江家药店,结果到手了又没有能力经营,江父江母那时终于想起养子来了,想让江慎言出手救江氏药店,江慎言当然不愿意了。
因为他知道就算起死回生,他这边花很大的财力人脉救活,药店最后也不会落在傅浩手里,而是会到江舟舟那儿,虽然他那个时候并不知道养父养母为何那么信任江舟舟。
如今倒是恍然大悟。
不过,十年前江氏药店那场浩劫,对江慎言倒是有利,只不过折损了些钱罢了。
江氏几十家连锁药店,一家一家的衰败即将关闭,江慎言瞅准机会,让手下之人背地里收购,所以,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江氏药店重新回他手里,只不过后来被他更名了而已。
也就是原江家仁心堂,全部更名成他的“济世药房”。
几百年的医药牌匾,他说弃就弃,想来也是太过伤心的缘故。
被追捧了几个月的江舟舟,忽然从天堂掉到地点,如果他心态好的话,不过就是终点回到起点,可他哪里会有那样的眼见,再是被朋友一蛊惑,就去赌了,这一赌就上了瘾,欠债也要赌,结果可想而知,窟窿越来越大,还不起之后就想逃跑,一走了之,本就是个套,惹了那些人,哪里有那么好的全身而退?
结果在追逃的过程中,不慎掉入滨江大桥下,他是旱鸭子,第二天尸体飘上来,有行人路过报了案,这才知道他死了。
继老爷子死后没多久,亲儿子也死了,老太太哪里承受得住,当晚被抢救到天亮,这才把一条老命给抢救回来,只是从此也不能自己走路了。
也不知道江舟舟做鬼后会不会反省自己。
如果当年他没有在清明节去陵园看到傅浩,或许就不会打电话给江父江母,那老两个也不会忙着从国外飞回来,不飞回来,哪里还会有后边的事?
不过,这大概就是命。
当初江舟舟能够告诉发现傅浩的存在而告诉江父江母,其实也藏了私心,那会儿不管是江母还是她的老相好,对于江舟舟的身世,都瞒着彼此的另一半。
江舟舟母亲焦氏一直以为江舟舟是孤儿,丈夫抱回来的时候,拉着她的衣角咿咿呀呀的,非常亲近她,而且本身长的又比大儿子好看,比孙子们还小,老太太就当自己的老来子养着,疼进心坎里了。
再加上那些年因着江母枕头风吹着的缘故,江父越发照顾他们这些旁支,家里日子越来越好过,丈夫又潜移默化的给她输送一个信息:自从收养了小儿子,家里日子越来越红火,说这是个带了福气来家里的,就越发得焦氏偏爱。
不过,要是老太太知道自己一直疼爱的小儿子,却是自己老公跟情人生的孩子,不知她会不会吐血?
连焦氏都瞒,江舟舟自然更不会被告诉。
他只知道江母这个婶子对他实在太好了,跟亲妈似的,却从来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想着叔婶因为唯一的血脉死了后,才心灰意冷的跑去国外定居,江舟舟自然是心里有落差的,毕竟以后不能再得江母时不时的给塞钱了,好处没了,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他那个时候就想,如果叔婶还在国内就好了,他们肯定会一直当他是儿子一样的好,有这个想法,所以他才会那么积极的寻机会,而傅浩的出现,当然就是江父江母回国的契机。
女儿没了,江母虽然难过,但她还有个儿子,其实她是不想去国外定居的,如今亲生儿子说她还有个外孙在世上,江母当然欣喜了,两全其美的事,便赶紧撺掇江父回国,江父也不负她望,跟着办理了回国手续。
财神爷回来了,江舟舟尾巴又翘起来了。
直到他跟狐朋狗友出去玩,无意中看到自己父亲和婶子走进一个僻静是四合院,那亲密的举止让他起了疑心,跟周围邻居一打听,竟然邻居都说他们是一对夫妻,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江舟舟大受打击。
隔日,想问个清楚的江舟舟翻墙进去,正撞上那对男女在家里颠鸾倒凤,才真的相信那二人的出轨。
大吵大闹后,江母提出让江父把江氏的财产转给他,这才安抚了江舟舟。
有了好处作为补偿,江舟舟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很快他就代入角色。
尤其走访了多家仁心堂后,发现那些店生意都好的不得了,药业是暴力,想到那些钱最后都落在江慎言那个非血缘的哥哥手里,江舟舟非常不平衡,一直催江母赶紧让他接手。
于是才有江母天天晚上给江父吹枕边风,闹得老爷子也失了智,完全忘记了江慎言才是他养大的儿子,是当继承人培养的人才。
但仁心堂在他们出国前就已经签下协议给儿子了,但架不住老婆子的胡搅蛮缠,江父最终对当初的协议出尔反尔,跟江慎言讨要当初送出去的财产,美其名曰是要给外孙傅浩留的。
江慎言深知那些都是借口,其实仁心堂对于他来说,接管只是责任,将来肯定也是要给江家血脉的傅浩,但他见父母的行为反常,为慎重起见,查了下,才知道养父母的打算。
当时江慎言是难过的,他没想到养父母会把他当仇人,反倒把江舟舟这个混子远亲当心肝宝贝,就连傅浩在他们眼里都不重要,这让江慎言红了眼。
傅浩可是他们的亲外孙。
为傅浩觉得不公,江慎言才会在仁心堂的事情上做了手脚,果然,江父江母执意要讨回仁心堂,又转手给江舟舟后,药店从供货链上就裂开了一道口子,跟多米诺效应一样,其他的也随着倒塌,偌大一个商业帝国,段段时间衰败不堪。
后来药店能重回他手里,自然也是他运筹的结果。
药店危机期间,养父气急攻心不治身亡,江母的老相好则是洗澡时滑倒磕破头,失血过多也去阴间了,然后就是江舟舟掉大桥身亡,这一连串的事件打击到了养母,才让她沦落到长期住疗养院的地步。
不过现在,江慎言却觉得无比恶心。
“石头,你去把那些资料多复印些,分发到李凤仙娘家人手里去。”
人活一张脸树要一张皮,老太太那么好面子,他就撕了她引以为傲的面子。
本就故意大声对外面守门的助理讲。
这话瞬间就刺激到了李凤仙。
床上的江母一听,瞬间就激动起来:“不,不可以,逆子,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都敢给我爸戴几十年的绿帽子,我要是不做点什么,那才是对不起我爸,毕竟你再无耻也是我养母,我不可能对你怎么样,但扯了你的遮羞布还是可以的。”
“不……”
来疗养院,不过是扯开老太太的遮羞布,该她承受的就得承受,她该庆幸,她还有命活到今天,不是他狠,而是资料里还查到了些别的事。
比如他当年的确是养父收养他的,但那些人贩子却跟江母有关系,如果不是江母跟她的老相好,他或许也不用从小离家,而他的父母或许也就不会分开了。
怪罪也好,牵连也罢,这事到今天,他终于可以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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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伊伊这边,早上起来就带着儿子一起上南山,说好的事情,儿子也非常自律的早起,根本不用人去叫,吃完早餐,一家三口出发。
“爷爷,我带他们母子上山去了,中午给你老人家带几条大鱼回来吃。”
提到吃的,老爷子心里那一点失落也散了,高兴的点头。
“去吧去吧,早去早会,我等你们回来一起吃午饭。”
一旁的林叔捂嘴笑,老爷子就是贪吃,当然,就小逸媳妇那手艺,他也馋了,这么想着,林叔已经开始咽口水了。
一家三口高高兴兴的上路,不过,不远处的凉亭里,乔文修和闻天早就坐在里边许久了,乔文修还好,靠着柱子补眠,闻天则是边打哈欠边朝后边望。
终于看到了人影,闻天直呼不容易。
“来了。”
乔文修一秒清醒,扭头看过去。
闻天见他看的深入,便趁机道:“少主,其实你不用羡慕他们的,只要你愿意,明年你说不定也能携妻儿一道上南山寺吃斋饭了。”
乔文修嗤了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羡慕了?”
闻天一点都不信:“少主,咱一起长大的,你什么样我最清楚,你刚刚就是羡慕了。”
“我没有。”
“你有,明明你都同意让伊伊小姐给你介绍女朋友了。”
“那只是月亮惹得祸。”他是昏头了才会一时说出那样的话。
闻天不说话了,多说无益,少主这就是嘴硬,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闻天现在就盼望着伊伊小姐赶紧给少主介绍对象,也好打脸。
走近了,靳谨辰一家三口也诧异。
“小叔,你不会是昨晚不睡觉的跑来这里等我吧?”
“你脸真大!我跟闻天不过是刚刚过来看日出的。”
靳谨辰看了眼,撇嘴,也不拆穿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叔,明明这个方向只能看到日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