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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本该隐居在家的荀攸,才不得不重新出仕,与荀彧一同为曹操效力。
与他一起为曹操效力的,还有同为颍川名士的陈群和钟繇。
他们同样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的名士,并且同样是由荀彧出面,邀请他们为曹操效力,这几位天下闻名的大名士才愿意出仕的。
能将这几位名士邀请来,荀攸感到十分意外。
且不说钟繇、陈群成名已久,是颍川数一数二的大名士,多少诸侯想要拉拢他们为自己效力,都遭到了拒绝。
尤其是那个陈群,他不仅才华出众,背后的家族,更是与他们荀氏不相上下的颍川陈氏。
这样一个出名的大家族,居然肯愿意让家中最优秀的孩子出来为曹操效力,这就说明他们也是支持曹操的。
可就是这么难以请动的名士,却被荀彧给请出来了,不得不说,他叔叔荀彧的才干,确实是天下间屈指可数的。
有了荀、陈两大家族支持,又有这么多才智过人的能臣辅佐,即便曹操能力不出众,只是个资质平平的庸才,只要对他们提出的建议言听计从,那么不出数年,曹操同样能成为一个强大的诸侯,与天下英雄们争衡。
但偏偏这个曹操,性格强势,且易于冲动,在重要的决策前,容易受到情绪影响,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这才导致后来的贸然征伐徐州,还有现在的窘境。
荀攸早就已经看出了曹操的缺点,并郑重提醒过了叔叔荀彧,但他却依旧执迷不悟,在曹操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之后,还是坚定不移地支持他。
看到荀彧如此执着地为曹操效命,荀攸感到十分不解,不明白像荀彧这样聪明机智的人,为何会偏偏执着地选一个不被看好的人做主公,而且坚定不移地支持他。
不光是荀彧,还有他身边这个年纪比叔叔荀彧更年轻的郭嘉,他同样才华横溢,但也同样像他叔叔一样固执,誓死为曹操效命。
哪怕在他们面前有更好的选择,他们也不为所动,这份执着,算是有些“傻气”了。
但似乎看出了荀攸在疑惑的事,郭嘉原本微醺迷离的双眼,一下又焕发出精神来,变得清晰而有神。
他对荀攸笑道:“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人?有的只是能不断克服自己的缺点,坚韧不拔的强者而已。”
“主公天性直率,爱恨分明,他可以棒杀不守王法的蹇图得罪十常侍,也可以刺杀残暴专权的董卓。”
“但即便每一次失败,都让他受到惨痛的教训,可用不了多久,他又会振作起来,继续冥顽不灵地坚持着他的追求。”
郭嘉说着,怀着崇敬的眼光看着和士兵们欢声笑语的曹操,感慨道:“保守谨慎的人,固然会少犯错误,但天下大乱之时,不冒险的人,注定碌碌无为,而敢于犯险之人,才有取得天下的机会!”
荀攸说道:“但这样一来,一旦失败了,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郭嘉哈哈大笑道:“公达,这正是主公令人佩服的地方,因为不论他遭受多少次失败,都会很快再站起来,并且一次比一次强大!”
荀攸说道:“可是我们承受不起这样的失败,之前积累下来的多少成果都会付诸东流,要想再追上其他诸侯的步伐,是越来越困难了!”
郭嘉微笑道:“我不正是因此而来的吗?”
郭嘉的话让荀攸听后一愣。
郭嘉拿着酒樽,继续说道:“不管主公犯下多大的错误,我都会替他补救,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郭嘉语气十分坚定,从他的身上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决心,似乎不论是什么样的困难,他都能够克服。
荀攸听得有些愣了,他一直都认为曹操的性格容易犯错而觉得他难以成事,但这个郭嘉却不觉得此事是曹操的缺点,还称赞这是曹操难得的品质。
诚然,曹操敢于犯险和不屈不挠的个性会让他得到更多的机会,但所要承受的风
险也会大很多。
但郭嘉早就知道这一点,并做好了为曹操补救的准备。
或许,郭嘉早在为曹操效力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种打算,所以,当他们遇到如此大的挫折之时,郭嘉显得临危不乱,并做出了一次次精彩绝伦的应对。
因此,荀攸突然觉得惭愧了起来,他虽然在叔叔荀彧的邀请下,不得已为曹操效力,但因为主观的原因,一直认为曹操难以成就大事,所以在为曹操出谋划策之时,没有出全力,也没有尽到一个谋士应有的职责。
或许,如果他尽全力为曹操出谋划策的话,如今的局势也不会那么困难了。
想到了这一点后,荀攸一时满脸羞愧,
郭嘉并没有盯着看他窘迫的模样,而是自顾自地饮酒。
他微笑着说道:“公达,事已至此,又何必再纠结过去的事情,放眼将来,我们必定能战胜吕布与陈宫,将兖州夺回来!”
荀攸突然觉得,这郭嘉像是会洞察人心一般,对他心里想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份观察人心的能力,或许还在他自己之上。
被郭嘉道出心事之后,荀攸也坦然道:“你说的没错,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唯有做好今后的事情,才有可能扳回劣局,战胜吕布。”
郭嘉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不是可能,而是一定能战胜吕布!”
郭嘉说得如此自信,就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荀攸不知道他何来这么大的自信?对荀攸来说,虽然如今他们暂时稳住了战局,但形式依然十分严峻,一旦再犯一点错,就再也无力回天了。
但郭嘉却对今后的局势十分乐观,认为他们必然能战胜吕布。
不知为何,荀攸十分羡慕郭嘉的这种自信,或许这正是他所欠缺的。
既然郭嘉这么说了,那荀攸便姑且相信郭嘉的直觉,而他今后也会竭尽所能,替曹操出谋划策,贡献自己早该献出的那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