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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门口进来,刺痛了宁悠的眼睛,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只是因为阳光太刺眼,站起来身子,走到门前,关上走到床上,衣服都没有脱,她不明白叶彻是怎么了,就像是不明白自己是什么了,心里竟然会因为他这样点点刺痛,慢慢弥漫开来。
眼前开始模糊,不知道是为那阳光还是为那个人。
叶彻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床头的箱子,打开它,里面的湿衣服已经干了,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说到底,只是太害怕背叛。
抱着那个衣服,神情如小孩一般,他真的太害怕了。
隔着一道墙,两个人一个抱着被子哭泣,一个抱着衣服思念,也是在这个时候,宁悠下定决心,一定要去那个九龙谷,这样,至少离开叶彻自己还能生活,而且。
他以后会纳妾,会娶别人,会爱别人,会流连别人的怀抱不是吗?
宁悠并不知道,此刻的他和叶彻都被记了过,一人扣除一个学分。
一个妩媚的身影站在窗前,惋惜的看着宁琳苍白的面孔,手慢慢扶上去,在她脸上留恋。
宁琳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人,吓了一跳,令狐柳收回自己的手,笑意盈盈的看着宁琳:“醒了。”
宁琳急着要起身被令狐柳伸手制止:“你这是干嘛,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语气满是责备倒真像关心徒弟的师傅。
宁琳身子一颤,停止起来的动作:“有违师命。”
令狐柳伸手捂住她的嘴制止她下面的话,宁琳眼中有些不解。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宁琳呆住,印象中,这个师傅虽然总是笑意盈盈,但是笑容总是饱含深意,让人搞不懂。
她伸出芊芊玉手,手上一颗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这是还魂丹,很难找的,吃下去三天你就能恢复原样。”慈爱的伸出另一个手摸摸她的头颅。
宁琳伸手呆呆接过,不确定这是给她的,看向令狐柳,令狐柳的眼神好像再说吃下去吧。
宁琳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她想就算是毒药她也会吃,因为面对这个师傅她别无选择。
这里不是后宫没有皇后的撑腰,自己很难斗过宁悠。
“好孩子,过几天就随着那人去九龙谷吧。”令狐柳起身,虽然笑着,但是宁琳却感觉到浑身冰冷。
九龙谷呀,宁琳心中哀叹,她向来知道这个师傅没有目的不会无缘无故对她好不是吗,只是为何还是有点失望。
外面的云彩层层叠叠:“你好好休息。”令狐柳转身看了宁琳一眼,就不见了踪影。
宁琳从床上坐起来身子,慢悠悠的走到窗户前,师傅说的那个人是谁?
她不知道,不清楚。
宁珏走入满是荒草的院子,这里面可是有个重要的人呢。
扒开密密麻麻的草丛,一步步的走进去,身边的草刮到脸颊也丝毫没有察觉,走了没有多久,眼前的世界忽然开扩起来。
树林和潺潺流水,鸟鸣伴随着风声,一切好不惬意。
负手而立,美入画境。
一个女子缓缓从树林中走出来,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何其熟悉,加上那婀娜的身影,就算是上好的画师怕是都描绘不出来她的一丝风韵。
笑意盈盈的走到宁珏面前,上下打量宁珏好几眼才行礼:“参见王,这次找的容器可这是翩翩公子呀。”
宁珏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人:“这幅皮囊说起来还算是你的干儿子呢。”
此言一出,女子脸上有几分尴尬:“有颜瑶的消息了吗?”宁珏接着问道。
女子低下头,摇摇头,看来自己最近确实被那个老头宠坏了,见了王都可以这么不恭敬的打趣,真是在找死呀。
脸色一冷:“废物。”
女子的身子轻颤,丝丝恐惧弥漫在心间,低声唤了一句:“王。”紧接着,身子就被甩到了远处的树上,紧紧钉到树上:“要你何用!”说完宁珏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那个女子一下子从十来米高的树上摔下来,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嘴角渗出来殷红的血迹,目光含着战栗看向宁珏走的方向,草丛还在浮动。
伸出舌头舔看自己嘴角的血迹,这血怎么可以浪费呢?
宁悠的眼睛肿成了核桃,泛着疼的感觉,一揉感觉皮都要破了,心中咒骂着那个害自己成这样的人,穿上鞋起身。
此刻的叶彻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不知道谁又在骂他。
看着外面的天,有到了一天吃晚饭的时候,今天一天没有看见嫂嫂不知道她在干嘛,想必很想哥哥吧,拖着下巴,一个大男人竟然开始惆怅起来。
宁悠打开门,她决定去找姚沁,述说心中的苦痛,指望叶彻那个家伙是没什么希望了。
叶彻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前路过的时候一怔,起身,什么也来不及整理就跟了出去。
当然不是光明正大的,而是等宁悠出来院子好像做贼一般偷偷摸摸的跟在人家身后。
宁悠好多次感觉到不对劲,觉得后面有一道目光追随着自己,那么热烈,好像要把她刺穿一个大洞,可是回身除了不动的风景什么也没有。
再次猛的回身还是什么都没有捕捉到,叶彻却看见了宁悠那红肿的眼眸,心中泛起来疼痛。
宁悠确定就是有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可是自己就是抓不到他,心中开始发毛,虽然自己会点神魔之力把,想使用瞬移的时候想起来姚沁的话:“修炼神魔之力并不光明正大。”暴露了就会有麻烦,所以宁悠忍住了。
加快脚步走向姚沁的院子,叶彻看着宁悠走进姚沁的院子松了一口气,这样自己就不必跟在她的身后,鬼鬼祟祟的了。
姚沁正在悠闲的浇灌着花朵和树木,就听见风声,看过去,发现宁悠正脚底抹油的想这边走过来,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红肿的眼眸,放下浇水的壶。
“你这是怎么了。”看着慌慌忙忙的她,一下子冲过来,似乎越是熟悉,这个家伙越是莽撞,那有一开始认识时候的大家闺秀样子。
宁悠不断的朝着姚沁挤眉弄眼,示意自己身后有人,她自己却不敢向后看,姚沁何等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看向宁悠的身后,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有着说不出来的落寞,慢慢走远。
在看宁悠哭肿的眼睛,顿时明白过来什么,叹口气,拉着宁悠进了房子。
进了屋子宁悠就瞬间松一口气,一点也不客气的走到圆桌前给自己倒杯水,喝下去压压惊。
姚沁看着她的这样哭笑不得,也只得坐下来,到显得自己好像是客人一般。
姚沁不开口,瞪着宁悠说话,只见宁悠喝完一杯水,就开始哭诉起来自己的经历。
“姚沁姐姐,我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一天都对我横眉竖眼,我又不欠他什么,还总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摸不清楚头脑,就消失不见!”说这句话大气都没喘一口,说完还委屈的打了一个隔,姚沁看的啼笑皆非,在给她倒杯水,等她润润嗓子,继续讲自己的经历。
把今天中午和上午遇见的事情统统如崩豆子似的说了一遍,还是有些不满意,继续添油加醋,说着叶彻的不是,姚沁一直拖着下巴,耐心的听着她说,期间还不停的符合。
这不过这个受了欺负的小女孩而已。
最终宁悠目光幽怨的看向姚沁还嘟着嘴巴:“你说他这是为什么!”
姚沁笑,给她倒一杯水,宁悠接过来却没有喝,她已经喝了太多的水,她想再和她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水撑死的人,也不知道姚沁这里怎么这多的水。
一直盯着姚沁期望她能给自己的一个答案。
“还用多说吗,不是吃醋,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呗。”一句话说的在明白不过,宁悠看着姚沁笑意盈盈的脸庞,日光洒在她乌黑的头发上有些黑发竟然成了金发。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的。
姚沁见宁悠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她还不明白,张嘴又道:“你那个七皇兄欺骗了他的感情,他怕你也和他一样欺骗他,所以就故意疏远了,但是我好像看见你来的时候身后有个和他很像的影子。”自己喝杯水润润喉咙,还不住的点头,自己给自己肯定。
宁悠呆住,怪不得她一直感觉有人跟自己还察觉不到,那道赤热的目光,终究还是没有恶意,不然一路上早就动手了。
叹一口气:“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傻呢?”
姚沁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因为她家的叶臻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也是叶臻那超人的脑子怎么和叶彻这个脑子比呢。
“要不要一起吃饭?”姚沁这是给他们彼此一个台阶,就看她上不上了。
宁悠毫不犹豫的点头。
姚沁派人去请了叶彻,叶彻有些呆愣彼时他刚刚收起来那个落水时候的服装。
点点头,跟着小厮走了过去,这次走在这个路上不再是偷偷摸摸的跟踪别人,而是光明正大的去找那个人。
餐桌上的菜无比丰盛,宁悠觉得自己自从脱离皇宫那个地方,体重就一直在走上坡路,没人给自己的勾心斗角,没人克扣自己的粮食,还有人宠着疼着,这时候,叶彻缓缓走过来,满地的光华,好像尘埃。
看向他的轮廓似乎越来越明显,比初见的时候褪去了不止一点的稚嫩,这个时候他已经充满了魅力。
别过眼睛,不去看他,他有什么好看的,天天还不够吗。
“彻儿来了。”姚沁笑着朝叶彻问好,叶彻轻轻点头示意,这次他没有选择坐在宁悠旁边,而离宁悠很远的地方,气氛有些尴尬。
满桌子的菜好像都失去了味道,一顿饭吃的如同嚼蜡,吃的津津有味的人怕是只有姚沁一个人。
宁悠看向她好几次,希望她给自己打个圆场,说句话,缓解缓解气氛,但是姚沁都熟视无睹。
两个人的事情两个人解决,第三个人插手很多时候就已经吃力不讨好了。
一顿很快吃完了,此刻的光辉变成了红色,残阳似血,天边有几抹火烧云在涌动,叶彻吃饭的时候一言不发只是闷头吃饭。
宁悠的眼睛被妆容掩盖住倒是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
两个人走出来姚沁的院子,叶彻似乎一点也没有打算和她并肩同行,宁悠有点失落,但是想到自己不久后就要去九龙谷,很有可能回不来了,还是走上去,走到了他的身边。
夕阳给她的妆容增添了几分哀伤,叶彻不敢看她,怕自己的心会疼。
“我要去九龙谷了。”宁悠缓缓开口,叶彻停下来了脚步,有些不敢置信。
宁悠也跟着停下来脚步。
“你去那里干嘛?”这是几天一天下来他嘴里最正常的话了。
宁悠笑了伸手拦住他的肩膀:“当然是保护你了!”
“我不需要你保护!”毫不犹豫的反驳,却没有推开宁悠,而是反手抓住了宁悠的肩膀。
“听我说,那个地方你不能去!”他的眼中星光点点,夕阳洒在他的轮廓上面,照的他无比认真。
宁悠叹口气,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长的比他高了。
“可是我想去。”
“宁悠,你怎么这么任性,因为一个想就把自己置身于险境,想过别人的感受吗!”叶彻忽然崩溃起来,一天的冷战他的神经都在紧绷,此刻听见她要去九龙谷的消息,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宁悠的眼中有水汽,抿着嘴,只是看着叶彻,然后推开了他,疾步跑走。
叶彻赶忙跟上,抓住她的手:“你这是闹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回头,宁悠终于说出来一天最大声的话,好像把什么东西吼了出去,宁悠的心跟着落了下来。
叶彻被吼的呆住,想起来自己一天的情况,最终叹一口气,一把抱住了宁悠。
“是我不对。”斜阳下面的两个人此刻都格外的安静,天边的火烧云也渐渐的隐退。
宁悠闻见了他身上的味道,忽然意识到,他们都不小了。
良久叶彻在宁悠耳边开口沙哑的声音透着诱惑。
“你要是非要去,我陪你一起。”
宁悠推开身上的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想从他眼中看出来什么。
奈何他的眼中只有坦然和无奈,夕阳西下,宁悠笑着摇头:“我的任性我自己一个人付出代价就好了。”满脸的自嘲,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是不放心那个少年,何况心中一个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让她去,在那里会有一切谜底的答案。
叶彻抓住宁悠的肩膀,直直的看着她,眼神毋庸置疑。
对上他的目光,宁悠的心跳忽然漏掉了几拍,一瞬间她明白了,也懂了,少年和她有着一样的倔强。
每个人的倔强都是因为心底的那一份执着,那一份不愿服输,宁悠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总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一天到晚过的浑浑噩噩,她想找回自己的过去,不是别人口中的过去,而是她记忆中的过去。
就算是知道她的过去不是那么美好,不是那么。。
哎,算了不想了,和他再次并肩,不知能并肩多久,他就会长过自己的肩膀,眼睛不受控制的看过去,他那均匀的轮廓越发硬朗,和他哥哥的柔美不同,他更像是一个将军。
“此刻你可以和我齐肩,不知何时你就会超过我,我将会仰望你。”此话流转在宁悠的心间,鼓鼓涨涨。
浑浑噩噩竟走到了院子,天色已晚,月上柳梢头,两人相视一笑,走回各自的房间。
草丛停止浮动,此刻天边的弯月似乎因为宁珏的出现变得更加诡异,他周边散发的气息,让人担心着自己的性命,蚊虫都不敢在他身边打转,冷着一张俊脸,就那么消失在空气中,月亮似乎闪了一下子。
今夜有些人注定了无眠。
宁琳难受的在床上打滚,她的眼睛散发着红宝石一般诱人的光芒房顶似乎有人无聊的盯着这一幕看着,宁琳死死抓住自己的脖子,明明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却感觉有跟绳子在无形的簕着自己的脖子,喘不过气,身上还有这火灼烧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