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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许道房中的美女不是其他人,正是白日间对许道颇是怀疑,且敌视许道的女道人。
只不过白日间在大堂中商量事情的时候,女道士身穿一袭劲装,整个人显得英气勃勃,有类于俊俏的公子哥,而眼下却是一身轻纱打扮,变成了一个风姿绰约的舞女。
她的发髻挽就,有黄金编织成的细小锁链挂着玛瑙、珊瑚珠,脖颈白皙。
许道细细打量着,眼睛微亮。
寻常的舞女他见得多了,并不稀奇,鲛女蛇女他都把玩过,但是眼前的女道士却是别有风味,其不仅仅妩媚,摇曳间踏空行走,身上更是透露出一股勃勃生机之感,给人以鲜活的感觉。
好似一朵怒放的红光,在许道面前赤裸裸的展现着自己的生机和艳丽。
许道听着对方丝丝吐字,毫不掩饰的释放着诱惑,他脑中第一个反应是:“幸好我不仅仅是仙道中人,还修行了武道,否则的话,与此等女子鏖战,必然会被杀得骨酥肉酥软,丢盔卸甲。”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下意识的在他脑中闪过,许道并非是精虫上脑之辈,他还记得女道人白日间对自己不假颜色的表现。
他不仅没有凑上前,反而主动向后退了一步,低垂眼眸,一本正经的拱手说:“贫道见过十三长老,不知长老深夜在此,可是有事情要和贫道说?”
女道人站着铜鼎上,见许道不为所动,微眯眼睛,笑声说:“何必称呼十三长老,平白生疏了,叫我小十三便是。”
许道微挑眉毛,说:“既然如此,敢问十三长老姓名是甚,贫道直接以姓名称呼便是。”
女道人一步从铜鼎上跨下,纱质的裙摆摆动,颇是吸引人的目光,她走到了许道身旁,笑吟吟的说:“本道姓金,名是十三,岛上族人通常叫我十三郎。”
许道忍不住又仔细瞧了一眼她的打扮,心中腹诽着想到,对方若还是白日间的打扮,倒是可以称得上一个“郎”字,但是眼下只能叫做“十三娘”。
他随口说:“罪过罪过,贫道还以为‘十三’二字是道友在岛上的排行,说的是道友在诸位长老之中最是年轻。”
笑声响了起来,金十三说:“酒席间还不见金枪道友如此擅长夸奖,现在算是见识到了。”她顿了顿,解释说:
“‘十三’二字乃是我父给取得,出生时就有。当年白金岛上的金家筑基长老,算上我父都才只有十二人,此‘十三’二字就是我父希冀我能成为岛上的第十三个筑基道士,寄予了一些美好期望罢了。”
许道闻言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令尊之希冀,今已达成,想必高兴的很。”
说到这点,金十三已经凑到了许道的近处,她半点生疏的样子都没有,直接就往许道贴来。许道动了动手指,但并没有将对方推开,只是暗中运转了护体法术。
金十三娘挂在了许道的身上,吐气如兰,衣领大开,突地声音低沉说:“我父已闭死关多年,二十年未出,寿尽之年已过。”
“节哀。”
许道想起了在堂中议事时,那二长老金石殿所说的话,他一并记起来此女的父亲就是白金岛的大长老。
如今大长老退位,二长老当权,金十三身为大长老之女,两者间的纠纷不少。
在宴席间,许道还不经意的听见过一些传闻,说的是若非金十三是个筑基道士,二长老便要亲自做媒将她嫁出去,给她觅个好人家。
此种手段和凡间的吃绝户类似,意在削弱已故大长老一方在白金岛上的势力,并且侵吞大长老留下来的遗产。
但道人和凡人不同,道人拥有法力,金十三一突破至筑基,二长老金石殿的种种计谋就都落空了,白金岛的其他人也不可能让他将一个筑基道士给白白送出去,逼走也不成。
因此金十三在岛上的威望,虽然不及她的父亲大长老,但也能经常的妨碍金石殿发号施令,自有一方势力。
记起来这些东西,许道在心底里暗暗道:“前倨而后恭,此女的心机必然不浅。”
他也懒得和对方兜圈子,毕竟他只是来白金岛上面寻宝的,压根不想掺和白金岛的狗屁倒灶之事,便直截了当的问:
“十三道友究竟有何指教,若是无事,贫道这就送道友出去。”
金十三闻言,轻佻的白了许道一眼,说:“十三不是都已经说了么,特意来为道友献上贺礼的。”
许道应了声:“哦,敢问贺礼在哪?”
他挪动目光,落在金十三的身上,上下打量着。金十三将手伸出,掩着自己衣着寸缕的身子,嬉戏一般。
此女吐声:“贺礼自然就是妾身了。”她欠身行了一礼,说:“还望道长怜惜。”
许道眯眼看着对方搔首弄姿,却是不客气的说:“若真是如此,贫道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但是他的话音刚落下,金十三就倏忽一闪,像是幽灵般绕着许道飘荡,脚步轻灵,和许道拉开了距离。
许道冷笑说:“看来道友是不想送出这份大礼了。也对,道友身上的精气充沛,元阴未损,若是轻易送出去,可就划不来了。”
金十三听见,面上微怔,她妩媚的举动僵硬数下后,方才迟迟说:
“金枪道友好眼力,旁人可是看不出来,不知道友是使了什么法术?”此女话声中带上了几丝悻悻之色。
许道并非是用了法术检查对方,也不是通过神识检查得出的,而是纯粹靠着自己的经验,最多加点龙血肉身的天赋。他瞧着对方的身形,闻着对方的味儿就知道此女尚未被开垦过,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学来了一套风流手段。
许道并没有义务要向金十三讲解,他微微摇头,侧着看了下静室石门,用眼神示意着对方快点说正事儿。
见许道不为所动,金十三面上依旧带着笑,白了许道一眼:“道友好个不解风情的模样。”
话音一落,她在静室中一转身子,从储物法器中抓出一席大氅,将自己身上的纱衣都裹住,并卸下了脸上的妩媚表情,眨眼间就恢复成了白日间的那个冷峻女道人模样。
只不过许道刚刚才见过她搔首弄姿的模样,无法将对方和白日里的冷峻女道人联系起来的,他反而觉得对方现在冷下来,风情比之刚刚更加独特了几分,让人蠢蠢欲动。
金十三身披大氅,冲许道拱手:“白日间怠慢道友了,尚未赔礼道歉,十三现在补上。”
许道轻点头,示意对方说下去。金十三说:“今夜前来除了是特意赔礼道歉之外,还为了一件秘密且重要之事。”
许道闻言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在他看来,再重要的事情也只是对方的事情,和他压根就没有关系,他只是个过客。
可是没想到,金十三接下来的话让许道眼皮微跳:
“实不相瞒,我白金岛金家恭候道友多年,终于将道友等来了。如今西海动荡,有道友在,我白金岛顿时又安稳了许多。”
许道忽略了对方夸赞,注意放在了对方等候他多年这句话上,这让许道浮想联翩,冒出一个想法。
很快,金十三佐证了许道的想法,对方正色说:“道友祖上和我白金岛先祖同脉连枝,十三今日有个不情之请,想借道友传承一观,以补充白金岛之传承。”
金十三这番话说的好像是盯上了许道白日间施展的“小星罗棋布阵”等物,但是许道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想要的东西并不仅仅如此。
沉默数息,许道试探问:“道友究竟是何意,还请大方直言。”
金十三听见,脸色变换数下,呼出一口气,叹到:“罢了,秘法只是一方面,此事多半还需要道友亲自配合,十三也就不藏着掖着,兜圈子了。”
她目光炯炯的盯着许道:“实不相瞒,我白金岛的先祖留有一重地,其内疑似有一宝库,而想要开启此宝库,单单我白金岛是不行的,必须得有另一方在场,两相配合,方才能够开启。”
“此另外一方,便是道友你之一脉!”
许道只是将对方的前半句听到,心中就一惊:“秘库!这些金家人知道繁星秘库的存在。”
他的眉头紧皱起来,金十三瞧见了,连忙说这些事是她的父辈口口相传,不记于文字,岛上少有人知道,但她并未糊弄许道。
细细想了片刻,许道方才将眉头展开,在心中轻叹:“难怪最后一处秘库并非是在荒郊野外,而是在这白金岛上,看来留下那秘库的人,是希望繁星岛的传人通过金家而开启秘库。”
如此做法,许道怀疑是金家先祖为了保证金家的传承而留的一手,或许也可能是想要借助金家来磨砺一下繁星岛传人。
若是传人能够顺利的继承秘库,那么他将整个白金岛继承在手,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情。如此一来,有了这样一处根基之地,繁星道统轻轻松松的就能改头换面,重新起复。
心中一动,许道没有等金十三提出请求,他一掐法诀,真气颤动。
嗡嗡!数颗玄妙的符文,突地就出现在他的身前,并释放出灵光,隐隐盘旋。
许道佯装迟疑的问:“十三道友可认识这几道符文?”
这数颗符文,正是用来开启第三处秘库的钥匙,其也是组成亘古繁星大阵的关键符文。许道已经将亘古繁星大阵参悟大半,专门用来开启秘库的符文自然是学的更加滚瓜烂熟。
金十三瞧见许道打出的符种,先是惊疑:“一、二、三……七!刚好七道符文,其色金黄,可大放金光,但又和我白金岛上的法术符文不一样……想必是的了!”
她心中大喜:“果然,这个金枪道士身上有开启宝库的法子。”
金十三连忙点头,双目放光的望着许道:“正是!道友果真是我白金岛旧人,十三已经确信无疑!此七颗符文,必然和开启宝库有关。”
许道瞧见对方大喜的模样,胡诌了一句:“贫道一直都奇怪了……原来这些符文的用处是在白金岛。”
他佯装庆幸的说:“幸好贫道来了白金岛,否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七颗符文有何用处。”
许道也双目放光的盯着金十三:“道友可否再讲讲宝库的事情,细细讲讲!”
金十三正沉浸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惊喜之中,她一边打量着许道放出的七颗符文钥匙,一边和许道对话。
一番细细交谈下来,许道对白金岛上的秘库有了更加详细的了解,他顿时不知道自己是该惊喜还是失望。
正如金十三隐约透露的,此地的繁星岛秘库一直都在金家的看管之中。其中繁星岛的传人拥有法术钥匙,金家嫡脉则是拥有血脉钥匙。
想要开启秘库,得两者汇合使用。
如今金十三主动找上门来,对方就是金家嫡脉,两人凑在一块儿,开启宝库的条件就已经齐活,许道不需要再自行探索
但这样一来,他也就不能独享秘库,必须得和对方一同行动,好处也得分给对方一半。而且两人相识不到一日,压根就没有信任可言。
许道暗皱眉,他继续装傻充愣,还屡屡露出怀疑之色,重复问:“当真有宝库?贫道见识少,十三道友真没有骗我?”
金十三也知道自己的消息有些突然,她只得继续苦口婆心的劝导起许道。许道旁敲侧击的,又从对方口中了解到了很多的消息。
突地,金十三一咬牙,说:“道友若是肯信我,我愿以自身作为贺礼。等取了先祖留下的宝库,你我再正式结为道侣,到时候修为大涨,联起手来,必然能将那婢生子金石殿压下,重掌岛上的大权,好处多多!”
听见这话,许道微怔,发现这确实是一个增进双方信任度的好法子,他的心情变得古怪起来。
但许道脸上还是大吃一惊,故意说:
“尚不知先人在宝库中留了什么东西,道友真愿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