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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白衣公子

作者:一梦当年人白首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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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湖剑歌传闻中的九公子第八十五章白衣公子祁山郎为何七入万花谷?那古稀年真有如此厉害?说书先生也不知晓,无非是混口饭吃而已……

    在漠北,能把狼当成坐骑之人,都是一等一的狠人,几乎都与那狼骑军有些关系,说书先生话音戛然而止。

    高大男子半敞胸襟,那道道伤疤甚是狰狞,说书先生慌了,这黑水城临近狼骑营,每日都会有些无辜之人遇害,而后被丢入那汹涌的黑河中。

    “怎么不说话了?我问你那祁山郎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高大男子说道。

    说书先生看着对方手中的钢刀,渗出了冷汗,这祁山郎有多厉害他怎会知晓,若是说错了话引得这位大人不开心,那自己可真就万劫不复了,想自己来到这黑水城也没有几日,本想着此处银两要比外头好挣许多,只要能坚持个半年,自己回乡也可开间小酒楼度日,没承想刚安定下来就大难临头了。

    陈玉知见那高大男子走向说书先生,钢刀之上已经有了些许杀意,他在犹豫要不要救下此人,可若是自己身份暴露,不但无法夺取鬼灵朱砂,只怕还会让自己身处险境。也不知这男子与那祁山郎有什么深仇大恨,说书先生不过是为了糊口而已,竟要做到如此地步……

    高大男子说道:“哑巴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我来送你一程!”

    说书先生已经被这杀意吓软了双腿,有一刀当头劈来,他似乎已经能够想象自己稍后的惨状了。陈玉知还是打算救下此人,不管会不会暴露身份,他九公子可不是那等冷漠之人,酒馆中许多人都在看热闹,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对生命若是没了敬畏,与门外那野兽有何区别?

    就在少年打算动手时,一根竹筷哐当击在了钢刀之上,原来直劈说书人的刀锋被击偏了几寸,几缕鬓白飘落,先生睁开了眼睛,劫后余生之下连忙钻进了桌底,宛如那河中乌龟一般,遇到危险便会缩进壳中。

    “孟芳圆,你在这欺负个手无寸铁的先生算什么英雄好汉?若是不服气,可以去找那祁山郎比试比试,不过你在人家枪下可走不过几个回合……”

    有个白净姑娘站了出来,她一袭白袍倒是出尘,只是这女子穿上了男装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陈玉知见她长发过肩系有雪白束带,手里拿着把官家折扇,明明是女子,却比酒馆中的许多大汉都要意气风发。

    那叫孟芳圆的男子喝道:“你是谁!”

    白净姑娘又坐回了板凳之上,言道:“啧啧啧……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弟,你们兄弟俩都是一副熊样,整天牵着头畜生招摇过市,也不嫌那味重?”

    孟芳圆在漠北庙堂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全凭其兄长乃是狼骑统领,今日有人触到了自己的逆鳞,这叫他如何能忍。店外座狼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当即冲进酒馆扑向了那白净姑娘,狼口大张之下,那森森獠牙摄人心魄,若是被咬到一口,只怕连骨头都会碎裂。

    座狼飞扑之下,许多桌椅都被撞飞了出去,原来在酒店中看热闹之人,此时都纷纷避让开来,唯恐祸及自身,那姑娘依旧波澜不惊,言道:“畜生就该呆在外头,越界可不是好事……”

    孟芳圆见自己的坐骑扑了上去,当即一刀斩出,与先前不同,此时的男子七品境气势爆发,明显是动了真怒。

    白净姑娘又从桌上木筒内抽出两根竹筷,而后指尖轻叩于竹筷末端,嗖声带着音爆而起,陈玉知在侧面看得清楚,那竹筷将一狼一人轰飞了出去。

    座狼躺在了酒馆外,此时这野兽已经奄奄一息,早就没了方才那凶狠之感,而孟芳圆则被轰到了酒馆中的墙壁之内,他整个人都嵌了进去,一根竹筷穿透了他的钢刀,直直矗立在其脑门上方的墙砖之外。

    “今日我留你一命,并不是惧怕狼骑和孟忧,而是正逢斋日不可杀人!”那姑娘森然道。

    孟芳圆从墙壁内挣脱而出,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姑娘嫣然一笑,露出了两颗虎牙,她言道:“漠北江湖都称我为小公子。”

    孟芳圆听闻后浑身一颤,当即离开了酒馆,就连那头奄奄一息的座狼都没有理会。漠北江湖谁人不知小公子,这女子在桃李年华便已经入了通幽之境,亦与女帝私交甚好,一手暗器独步天下,就是狼骑统领见了她,也要礼让三分,相传此女若是匿于暗处袭击,就连洞玄高手都可斩杀。

    小公子见对方仓皇逃去撇了撇嘴,叹道:“胆小鬼……”

    可这漠北江湖能在小公子身边面不改色的,也就那屈指可数几人而已,此时酒馆内除了陈玉知外,所有人都撤了出去,连那掌柜都不知跑去了何处,小公子扭头看向陈玉知,她有些奇怪,这男生女相的短发俏公子怎么不惧怕自己?殊不知少年初入漠北,除了对胡车儿略有耳闻外,别的一概不知,故而又怎会惧怕她小公子之名。

    女子来了兴趣,她捧着桌上还未凉透的素面坐到了少年身旁,问道:“公子为何还坐在此处?”

    陈玉知对这姑娘有些好感,毕竟整个酒馆也就她出手救下了那位说书先生,他言道:“我这肉夹馍还没吃完……”

    姑娘可不信在江湖年轻一辈中,竟还有人能在自己面前安心吃着肉夹馍,可见少年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分明不是在假装。小公子仔细打量了少年一番,这境界只怕还没那孟芳圆高,只是其背上那把宝剑倒是不错。

    “公子倒是风趣,不知到这黑水城所谓何事?”

    陈玉知不想与这女子多言,万一暴露了身份对方用那筷子招呼自己可就糟糕了,他说道:“拜访故人而已,姑娘行侠仗义令在下佩服,后会有期!”

    小公子对离开酒馆的少年产生了兴趣,她手中杀孽无数,故而才在每月定下了斋日,这些年可从未有人夸过自己行侠仗义,她笑着离开了酒馆。

    女帝月无瑕忽有感应,她怎么都不想明白陈玉知为何会踏足漠北,如今战事将起,胡车儿坐镇于边境,此时少年来到漠北无疑是羊入虎口,月无瑕当即朝着黑水城方向赶去……

    陈玉知走在街上探寻着拍卖行的位置,时有小队狼骑经过引得路人纷纷避让,少年初见狼骑暗自点头,这漠北座狼要比寻找马匹大上一倍有余,而且这些野兽的獠牙锋利,就算骑兵身死亦可继续战斗,陈玉知终于明白为何西府大戟士会在与狼骑军一战后死剩了三千人……

    少年低着头思索着应该如何对付那狼群。

    “少侠,买布吗?”

    陈玉知抬头一看,中年男子双鬓黑白交错,手中提着卷绸缎,显然是个卖布人,他说道:“这位先生,我暂时不需要做衣裳,多谢了!”

    中年男子眼中金光一闪,言道:“少侠误会了,你当然不需要做衣裳,可你的剑需要!”

    少年有些疑惑,剑也需要?这漠北的小贩也太会做生意了……

    “先生,你怎知我这剑需要做衣裳?”少年问道。

    “借一步说话。”

    陈玉知跟着那中年男子到了一旁的店铺之中,店内摆放着许多布料,有上好的绸缎,有也普通的布料,一杆碧玉木尺倒是格外显眼。布料店人来人往,寻常小贩一般都使那木尺而已,这玉可经不起摔,若是不慎坠落,不知要卖多少布料才能赚得回来……

    卖布先生见四下无人,小声问道:“少侠的剑可是来自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