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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花送葬之法可算洞玄境界一大神通,龙伯引以为傲也算正常,而此时见小公子安然无恙,心中忽然升腾起了一股无力之感,惊叹:“你仅是通幽巅峰而已,为何能轻易破封?”
十二凤尾静静倒悬,丝毫没有与寒月匕争锋之意,她碎道:“谁告诉你人间强弱是只看境界高低的?你是洞玄没错,但只要本小姐愿意,杀你就如同探囊取物!”
龙伯总觉得小公子有些大言不惭的味道,但自己的杀招确实无法对付白衣女子,当下言道:“莫要大言不惭,我若豁出性命你也讨不到好处!”
“是吗?那你给本姑娘豁一个试试!”
小公子已然恼怒,且不想再与他浪费时间,这寒月匕有些冻人,虽说无法对自己造成伤害,但凉飕飕的感觉女子终归厌恶。指尖十二轻叩后由“单阏”一刺当先,领着余下十一刺袭杀龙伯!
女子仍有余力,反观九里坡之主则是自顾不及,寒天冻地却始终无法凝结银刺,只能任凭它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伤痕,老家伙一声怒喝:“你来九里坡究竟意欲何为?”
白衣女子露出虎牙朝九宫眺望,莞尔一笑:“惩奸除恶。”
第三艮宫祁山郎以古稀年一枪破之,第四震宫则是少年郎以花天狂骨击退敌人。转眼几人便到了第五中宫,这九里坡的宫殿大同小异,若非牌匾高居正中还真叫人难以分辨……
陈玉知见一塔冰花破碎,便也知晓时间紧迫,问道:“要不一起上?”
众人一拍即合,除了白狐外皆抄起家伙闯入中宫之内,霎时兵器交锋之声不绝于耳,这中宫乃是九里坡的中枢,所有杀手皆驻足于此,一时间四人与百人混战起来,所幸有祁山郎替众人扛下了绝大部分压力,陈玉知与小杂毛配合之下隐有天衣无缝之势,若有些许微不足道的细缝少年郎亦会填补干净。
半晌后中宫之内人仰马翻,陈玉知以肉体力量挥刀堪比往昔袖中青罡,他此时有种大道同归的晦涩感悟,就算自己无法跻入通幽境,但倘若刻苦打磨肉体之力……兴许也可与江湖高手一争高低!
“你这家伙又有了什么奇遇,为何肉体力量突然如此恐怖?”
面对小杂毛的问话,陈玉知挑了挑眉,喘气而笑:“唯苦练二字而已!”
“哼,吹什么牛!”
这有人闯入九里坡的消息传到了龙犀耳中,此时父亲正在宫外与人大战,自己身旁也仅剩些侍从而已,他当机立断朝存放冰肌阎罗的密室中行去,心中不断“祈祷”来犯之人统统不得好死,隐有原是善人却被无良所欺的情绪,却从未想过九天之上昭昭如炬,苍天又怎会眷顾一个不懂怜香惜玉之人?
第五中宫殿后,有个红衣姑娘来回踱步,她两手攥着衣角瞧上去甚是紧张,却又咬牙在此坚持等待,不求长命百岁、不惧红颜易逝,只求多年受辱大仇得报!
一行人缓缓走出中宫,红姑娘举步维艰面朝青衫与祁山郎挥了挥手,走近后亦未拖泥带水,问道:“诸位可是为了冰肌阎罗而来?”
这女子走路十分艰难,衣衫之下究竟是何种状况可想而知,祁山郎喜欢与女子打交道,特别是这般娇弱可怜的女子,他问道:“姑娘如何得知?”
“奴家乃龙犀侍女,你们可以称作红姑娘!这九里坡素来宁谧,诸位到此后已然鸡犬不宁,为了冰肌阎罗并不能猜测……奴家被龙犀掳至九里坡,这些年受尽了屈辱与折磨,今日天赐良机以灵株引几位大侠到此,只要能为民除害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红姑娘认为世间男子多是好色之徒,只要以美貌为代价交换便能取悦一切,谁知陈玉知摆了摆手,言道:“以身相许就免了,龙犀的恶名我也略有耳闻,除害之事本就天经地义,若牵扯利益交换多煞风景!姑娘可知龙犀与冰肌阎罗在何处?”
女子瞧得出青衫一身正气,亦从对方眸中感受到些许澄清,当即言道:“诸位且随我来!”
第五中宫之后,一行人跟随红姑娘走过许多偏门小路,推开最后一扇门后直入第九兑宫。远处暗中有个独臂男子悄悄尾随,见陈玉知进入九宫后并未着急,打算等待机会一招制敌。
第九兑宫本就人迹罕至,侍从们亦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见红姑娘带着几人走入兑宫后纷纷躲到了屋中,生怕稍有不慎殃及池鱼。一扇又一扇门被女子推开,直至龙伯书房屏风之后,书架之上一口青铜汤碗被人轻轻转动,忽有密道石阶出现在众人脚下,其中灯火通明小道深邃,听一人喜出望外所言:“爹,您回来了?”
红姑娘咬着牙浑身颤抖,陈玉知率先步入密室缓缓而下,碎道:“谁是你爹?小爷年轻着呢!”
龙犀闻言脸色煞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直至被众人围困于密室一角,惊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知晓此处密道?”
陈玉知抱拳而笑,没承想这九里坡之行有惊无险,轻轻松松便找到了冰肌阎罗,当即侃侃而谈:“我们乃是为民除害之人,你龙犀当年被小公子断了香火却仍不知悔改,今日便由我等来替那些女子讨个说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青衫虽没有一丝杀意,却让龙犀感受到了危险,他故作镇定:“我爹是龙伯,九里坡之主!你们若是害了我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要是留我一命,冰肌阎罗自当双手奉上,莫要把人逼上绝路!”
红姑娘在密室外不由一惊,生怕陈玉知一行人出尔反尔。
“你倒是会谈生意,但做生意讲究审时度势,只怕今日龙伯自身难保,我们又怎会没有好结果?你可知晓何为绝路,你平日里可留生路于旁人?我若是小公子,当年便会要了你的小命!”
龙犀本想殊死一搏,却被古稀年刺了个通透,陈玉知还未拔出千梧桐,无奈道:“祁兄,你这也太狠了!”
“懒得与他废话,这家伙平日里作恶多端,我瞧着厌恶。”
青衫拾起锦盒,探手开盖,一株灵植散发这微光,通体雪白无瑕,仅有花苞呈黝黑色,这“冰肌阎罗”当之无愧,红姑娘大仇得报亦想跟随众人离开九里坡,继而隐姓埋名相夫教子。
陈玉知手握锦盒浑然不知危难将至,笑道:“祁兄,等前往南荒将冰肌阎罗交给薛早晴,我们便动身去万花谷如何?”
祁山郎莞尔一笑,轻轻“恩”了一声。
一股杀意忽现,一道残影忽至,胡车儿一掌重击于青衫左肩,顺势将锦盒夺走,瞧着陈玉知一口淤血喷出,又探出一脚直劈对方命门,祁山郎与小杂毛齐齐出手,在猝不及防下瞬息拼尽全力,终是挡下了独臂男子的致命一击。
陈玉知口吐鲜血,怒视独臂男子:“胡车儿!”
他瞥了瞥九宫之外,狂笑:“陈玉知,今日留你一命!待到断臂恢复之日,自会来寻你一雪前耻。”
白衣女子忽然窥伺到一丝杀意,这杀意她甚是熟悉,当即不再留手,喝道:“不跟你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