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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一巧同坠东临渊

作者:一梦当年人白首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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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湖剑歌第八十七章一巧同坠东临渊从雪山而入世的丫头最怕饿肚子,只是从未踏足过江湖的霜机又怎知如何靠双手养活自己?陆地神仙尚会嘴馋,更何况是一个从小贪吃的丫头,兜兜转转几日后,她开始懊恼自己太过莽撞,这偌大天地如何寻一人踪迹!

    雪山有秘法,自然能搜寻寒意所在位置,但这胖子似乎尚未拔剑,仅凭借一丝淡淡寒意,还真如大海捞针……

    芸芸众生,因果循环,时间若尽是不如意之事,越是执着便越是苦,不如安下心来,做该做之事,看该看之景,初入江湖,丫头所悟如此,谁知方有心得,余杭便拔剑寒霜雪!

    “死胖子,总算找到你了……”

    东海小岛上,剑客欲以自认为的绝代风华一剑问世,磅礴剑意凛凛聚于剑身,透着彻骨寒冷!兴许剑客若出招,从前的天下十大都得动容,只是这占据天时地利的一招,却被一句“死胖子”轻松破去。

    余杭瞥向一方,看着这个从雪山而来的少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后者明显冲着霜宵而来,胖子有些头疼,抢了她们的山门至宝不说,若再无端伤人,只怕被另一位兄弟知晓,定会狠狠碎骂自己一顿。

    三教圣人总谈及心无杂念有多重要,道理没错,但并不仅仅是他三教中人独有,试问天下那些个拔尖儿的武夫剑客,哪一个不是心无杂念之辈?故而这一息间,本可碾压御田父子的剑意一消而散。

    霜机丫头被这几日的饥饿冲昏了脑袋,似乎突然找到了发泄点一般,凌空而下便是一掌推向余杭!刹那间胖子并未横剑抵挡,连身形都未曾动一下,仍在思索该如何对付这个远道而来的虎妞。

    老江湖总要比初出茅庐的后辈见多识广,反应也自然更胜一筹,虽说实力不济,但只要能抓住一丝契机,必是逃生有望!御田父子同时出手,手握吠陀铜像的御田月仿佛长出了三头六臂,隔空拍出三十六掌,每一击皆震出一阵涟漪,层层相叠直击半路杀出的女子!原因很简单,其中也有赌的嫌疑,只是这女子一出现,剑客便散了剑意,精明人怎会错过机会?

    且不论霜机能否挡下这突如其来的杀招,胖子心善勃然喝道:“小心!”

    丫头一掌推出气机牵动三里,已然无法在短时间内收势,余杭顾不得思考如何用剑抵御,便纵身一跃欲以厚实的身板替对方挡下攻势,实实在在的老实人……从前陈玉知在盘阳时,总会偶尔碎上两句人善被人欺的话,只是这兄弟俩皆是嘴硬心软的主,又如何能做到事事冷眼旁观?

    御田月三十六掌未至,余杭胸前便被来不及收势的霜机狠狠一掌击中,周身窍穴一阵疼痛,鲜血从口中喷出,心中那股子气氛劲儿,就差当场骂娘赏这丫头几巴掌解恨了,前有巨浪惊涛,后有不测风云,三十六掌袭来,一掌不落聚于余杭后背,骨头碎裂之声不绝于耳,胖子疼得龇牙咧嘴,险些晕厥……

    吠陀铜像究竟是何物无人知晓,只是在其加持下的御田月,已然能够碾压寻常的通幽境高手,三十六掌势如怒潮,霜机与余杭两人如断线风筝一般朝远处倒飞,御田首不忘雪上加霜,忍着伤势以手为锤,一脚蹬地起惊雷,霎时追上两人身形,一闷锤直直砸向余杭脑袋!

    霜机是个虎妞不假,但并不是愚钝之人,当下已然领了胖子方才的舍身之情,故而在毫无借力点的空中甩出被破旧草履包裹着的玉足,与老者那浑然如铁的拳头硬碰一击,此长彼消之下草履碎裂,脚脖处淤紫一片,显然是经脉受损的前兆,而在冲击力的加持下,这两个江湖后辈齐齐坠落小岛与东海交界处的崖底,与不断飞流而下的海水一同缓缓消失不见……

    胖子迷离间仍紧握霜宵,心有一问,为何这东海之上会有这样一处深渊?

    老者拖着残躯封住身上几处要穴,伤口渐渐止血,御田月叹道:“好险,不知这中原江湖何时又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御田首眺望神州大地,眸中涌出几分妒忌,冷哼道:“中原地广风水佳,又有龙脉与气运交错,一辈又一辈的年轻俊杰生生不息,此乃得天独厚的优势,东夷城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追上那一座江湖!”

    御田月垂头不语,又回忆起了当日傲立东夷云端的无敌剑客,随着他不断挥出袖中青罡,整个东海之畔徐徐沉入海底,所幸存的岛民不过百人,就算自己炼成吠陀铜像,凭这一百余人在中原开枝散叶,又有什么用处?

    老者似乎瞧出了他的心思,宽慰道:“月儿,莫要妄自菲薄!只要我们父子同心炼成吠陀铜像,再前往中原投奔民主,倘若最终能助其一统江山,莫说是在中原重铸一处东夷城,就是十处都不算难事!”

    男子点点头,似乎有了些底气,言道:“爹,如今炼制吠陀铜像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若那两人再一次杀出,只怕我们挡不住!”

    “呵呵,东临渊自古深不见底,通向何处无人知晓,只是坠落之人想要重见天日,那断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莫要担心!”

    两人在崖边站了一会儿,望着漆黑一片的底部,仅有流水声聒噪在耳畔……

    “醒醒,你压到我了!”

    漆黑一片的深渊中,霜机被胖子压在身下,玉足本就吃痛无比,又如何能承受余杭的体重?只是她此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叫这死胖子又没有反应,只得静下心神闭目行周天之气,欲缓解脚上的伤势……

    余杭陷入昏迷,脊椎虽未断裂,但已然出现了裂痕,倘若不是霜宵剑在危难关头以剑气铸骨,断然是该一命呜呼的下场!胖子一梦当年情,在昏迷中回到了当年的盘阳,与青萝和陈玉知三人一同在柳枝巷中好不自在,那盘阳人人厌恶的纨绔子弟竟翻起了铁锅有模有样,青萝妹子也在一旁豪爽饮酒,小脸红扑扑朝对自己直笑,而自己呢……就站在小土坡上望着两人,甚是眷恋。

    画面一转,青萝妹子已然逝世,自己抱剑在盘阳城头与陈玉知阔别,周围围观之人数不胜数,只见黑袍换青衫,以双股在城头刻下故人春风两句小诗,问道:“胖子,你为何习剑?”

    “青萝已经不在,自然是想护你一生周全!我余杭一辈子可就你们两个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陈玉知摇头,用以往冷傲之色碎道:“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可不用谈此等矫情之事,你若成了举世无双的剑客,自然要护我周全,这还用讲?但若是觉得累了,不练这破剑也无妨……”

    春风一去过百里,拿起了剑又如何能放下?东临渊下胖子缓缓苏醒,只觉手下酥酥软软,却又听得一声惊叫,在这不见天日的深渊里徐徐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