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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久同游闲地坐在书桌前查看着来信,突然站起来,在客厅来回踱着步,擦拳磨掌了半天,面带欣喜地赞赏道:“好小子!”沉思了一会,又回到书桌前,提起笔写起了信。
简久同喊来李展,将信交给他后,又附耳低语了一番。待李展作礼离开后,又将另一封信交给管家,令其亲手交到“简行镖局”沈海的手里。随后,走出正堂,站在月台处,抬头看着远处簇集的白云,叹道:“快变天了!”
简久同走出“简府”,来到一处黉门前,那里的吃食比较多。随便找了一个摊位坐了下来,点了几样特色小食吃了起来,便在心里合计着行动安排。
突然听到黉门门口处一阵吵闹声,简久同闻声看去,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正被衙役摸样的人赶了出来,听那男子愤愤道:“不可理喻!令天下学子所不齿!”衙役摸样的人欲要上前动手,那男子赶紧捡起地下的包袱,快跑了几步。又愣怔地杵在原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那是学堂内的先生。”简久同连忙回头,看到摊主正对他说道。“这先生倒是满腹经纶,却来得京城走仕途之道。那帮官宦家的纨绔子弟,岂是他一乡野学子所能教得了的?”
简久同深知这“黉门”之奥妙,有权有势的大户,将自己的孩子送至此,名曰学堂,实则是居心叵测之人,为了稳固地位,利用孩子们攀龙附凤。当然,对他们的将来更有益处。
简久同小声对摊主说着,又塞了点碎银,他致谢后便朝那男子走去。过了一会儿,那先生拍打着自己的包袱,垂头丧气地走到简久同身边,恭敬地做了一个揖,说道:“在下,魏治祯,不知兄台贵姓?”
简久同回完礼,介绍了下自己,又让摊主多上了份小食。魏治祯倒是不客气,毕竟一大早地惹了一肚子气,肚子正饿得直叫。一边吃着,一边和简久同闲聊着。
在聊天中,简久同发现他思维超前,无论儒、道、佛、法、墨家之学等,都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尤其是对“墨守成规”之势极其不满。“魏兄雄才大略,为何却来得这……”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恭敬地看着魏治祯。
魏治祯把嘴一抿,说道:“本想大都乃人才累累之地,怎奈亦是如此愚昧至极。”
“为何不考取个功名?”
“小弟不屑与曲辞谄媚之人为伍,只盼将所学授之学子,改变此世俗之风。”
“魏兄想凭一人之力改变下一代?!”简久同不禁惊诧道。“那黉门内的子弟,所处环境依然如此,岂会轻易改变。”
魏治祯对一个陌生人大放厥词,不免觉得失礼,正要起身作揖时,被简久同伸手拦下,说道:“听过‘简行镖局’吗?”
“何止听闻,送往家中的书信皆是托与此。据闻,那简掌柜年少有为,不拘小节。虽为商人,但不交权贵,四海皆友。小弟只是无缘与其相见。”
简久同笑了笑说道:“小弟有一事相商……”简久同请求魏治祯去给小私塾当先生,当说道地处偏僻之时,“薪资您来定!”
魏治祯连忙笑道:“简兄抬爱,娃娃们能吃得的苦,我又怎能厌弃。”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至于薪资嘛,管吃管住即可,但需与我娘亲一同前往。”
魏治祯的老家在济南路,简久同此行恰好经过,在与其商议后,嘱托他回家收拾一番。魏治祯举着包袱,苦笑道:“衣食住行皆是。”
简久同拍了拍他的肩膀,便与其同行回府。简久同二人刚回府,管家刚要上前说着,又看了看身边的魏治祯。正犹豫时,简久同说道:“不妨,且说!”
管家告诉简久同,一切安排妥当,下午时分即可出发。简久同点了点头,安排管家先好招待魏治祯,自己便回到正堂内,四处观望了一番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从身上去除一块半月形制的黑玉,默念了一会儿,凭空出现了一道气流组成的“境门”。又看了看四周,轻轻地迈了进去。
简久同正悠闲地坐在茶桌前喝着茶,这时听到开门的声音,简久同见到门瑞昌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说道:“爷,真的有眉目了?”
简久同微微地点了点头,吩咐道:“为了以防万一,多往老家的物流公司安排些得力人手。”
“爷爷,您不是不让在那里开境门吗?”门瑞昌不解道。
“是豆豆,我担心他会改变境门的位置。”
“您告诉他改变境门位置的方法了?”
简久同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之所以没有告诉他,就是怕会牵扯上家人。”又看了看门瑞昌,继续说道:“就怕他自己琢磨出来。”
“您放心吧,豆豆有方寸。”
“但愿吧!”
两人说了一番后,门瑞昌慢慢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袋子,小心地放在简久同的面前,小声说道:“爷爷,现在可是犯法的。且留心用。”
简久同嗤笑了一声,说道:“你小子又不是没用过,放心吧。”
门瑞昌也想参与进去,简久同让其留在北京以防万一。简久同问道:“老李家的那胖子最近如何?”
“别提了,他爷儿俩天天吵,不分时段的给我打电话,非得跟着简单闯荡一番。”门瑞昌埋怨道。“对了,老李上午给我来电话,说他妥协了。毕竟那孩子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搞一套装备,让他过来吧。”简久同吩咐完,门瑞昌便去打了个电话,吩咐了一番后,对着简久同小声说着。
几个小时后,简久同二人听到房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简久同看到门景筠走了进来,她刚要问候,又陆陆续续跑进冯秀儿、李连鹏。他们几人纷纷向前问候着,简久同看到他们全副武装,无奈地摇了摇头,瞅了一眼门瑞昌,说道:“你安排的?”
门瑞昌慌忙回道:“爷爷,不是我。”转过身,怒目圆睁,小声地责怪着门景筠和冯秀儿。她俩委屈地跑到简久同身边撒着娇。
正待简久同张口说话时,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喊道:“等等我……”过了不一会儿,声音孑然而止。门瑞昌走出房门对着护卫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张全德讪讪地对着众人打着招呼,“媳妇儿看得紧,来晚了,来晚了。”
简久同对着门瑞昌笑了笑,说道:“这是组团去旅游……”然后坐到书桌上,掏出信来,抬起头看了看他们说道:“信的内容得改改了。”
一番操作后,张全德扶着椅子吐了起来,冯秀儿上前给他拍打着,张全德站在旁边使劲儿地嘲讽着:“我说包子爷,馅包多了?”
简久同摇了摇头,示意门景筠到一旁说话,“把这个交给简单手里。”
门景筠摸了摸,诧异地看着简久同,只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然后走出房门,过了好一会儿,管家和丫鬟们进到正堂内,看到门景筠四人,呆呆地看着。
管家愣怔了一会儿,吩咐她俩将衣服放到东、西卧室,便退到门外等候。
待他们换装完后,门景筠和冯秀儿转着圈儿地欣赏着,四人在嬉闹之时,简久同走了进来,淡淡说道:“此行非儿戏,恐有性命之忧。”又对着门口的管家吩咐道:“带着他们和魏治祯前去吧。务必保证安全!”说完,又将一封信交至管家,“快马送至简单。不可耽误!”
门景筠五人在随着“简行镖局”的镖车一路行进着,在彼此介绍一番后,魏治祯发现他们的思想更为超前,人与人之间相处融洽,既无“男尊女卑”之恶习,又无高低贵贱之分别。想着自己的心中大志,不禁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简单收到信后,激动万分,在心里合计了下,不出意外应是在下午时分到达。便喊着沈成和秦二井二人,准备去迎接一番。辛女发现后,也央求简单一同前往。简单瞅了瞅其身后,小声说道:“别让那二位大小姐发现。”
随后,四人便跨上马,朝着小路上骑去。在骑行了一个时辰左右,简单隐约看到前方有车队驶来,狡黠地笑了笑,便小声对他们吩咐着。随后,独自骑马进到林中暗中观察着。
“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留下买路钱,便可对尔等放行。”秦二井对着镖队的头领暗暗试了个眼色后,厉声道。
车队停下后,李连鹏跳下车来,骂道:“哎呦,我操,还敢劫爷的车。”当看到人高马大的秦二井,心里不免有些发憷,秦二井手持着砍树用的斧头正怒对着自己。李连鹏回头看了看他们几人,犹豫了下,正欲向前。只听得“嗖”的一声,一直箭射在自己脚前的土路上。他抬头一看,射箭之人是一个女孩子,皮肤黝黑,表情严肃,仍有几份姿色。立刻谄笑道:“各位好汉,我等来寻亲,既无钱财亦无值钱物件。”
还未说完,秦二井便上前擒拿,李连鹏轻轻闪过,连忙说道:“一对一,敢来不?爷打得你满地找牙。”
秦二井听完,轻蔑地笑了笑,扔下手中的斧头,看着李连鹏正收紧着衣服,这时,门景筠喊道:“对面的妹妹,我且来会你一会。”
辛女偷笑了一番,将弓箭交给沈成,轻轻跃下马,朝着门景筠走去。沈成点了一锅烟,边抽着边欣赏着。
门景筠与辛女二人拉开架势,门景筠刚要抬腿,被辛女用脚抵挡住,立刻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俯下身往前一挪,便将门景筠嵌住,门景筠使劲儿摆脱着,却被辛女控制住重心,轻轻地将被她绊倒在地,辛女用膝盖轻轻地顶住门景筠的后背。
简单看后,暗惊道:“我这妹妹可是练过的,竟然在辛女手上过不了一个招式。”
门景筠贴在地上,朝着要上来的冯秀儿使了个眼色,“技不如人!”
李连鹏看到秦二井正发呆地看着他俩,正要往前偷袭,被秦二井一脚踢在腹部,可能感觉踢的重了些,朝着简单的方向看了看。李连鹏更是恼怒,上前疯狂地抡着拳头,秦二井轻松闪过。李连鹏轮番地进攻,秦二井轻松自如地招架。过了一会,秦二井抓住机会,将他绊倒在地,李连鹏瞅着趴在地上的门景筠,俩人无奈地对视着。
沈成偷偷笑了一番,将烟袋收起,跳下马,走到镖车前,对着刚要上前的魏治祯,厉声道:“白面书生,让开!”用手指了指着躲在马车后的张全德,说道:“壮士,你来!”说完,将放在肩膀上的砍刀转了转。
冯秀儿早看明白了这一切,听对面男子一说,故意将张全德拉至自己面前,张全德战战兢兢,双腿打着哆嗦,可怜兮兮地瞅着冯秀儿。
沈成暗笑着,淡淡说道:“这位壮士,你我比试一番,你若接得我十招”指了指车队,继续说道:“我放你们通行。来,选一样趁手的兵器。”
张全德惶恐道:“有……枪没?”
“呦呵,看不出来,壮士还是个擅长使枪的高手。”沈成笑道。“说,什么枪?”
“手……手枪。”
冯秀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讪讪道:“不好意思啊,实在没忍住。”看了看沈成和张全德,继续说道:“你俩继续。”刚说完,看到张全德埋怨的眼神,调皮地朝着他吐了吐舌头。
沈成疑惑道:“手枪是什么兵器?”刚说完,听到一声口哨声,辛女和秦二井将他们放开,回到马前,对着他们哈哈大笑着。
这时,一阵马嘶声传来,他们惊诧地看着简单正骑马奔来。
“爷,这也不禁打啊。”沈成笑说道。
刚说完,就听到李连鹏骂道:“我操你大爷,简单。”说着,跑了上来,紧紧抱着简单。
在众人介绍一番后,简单对着沈成说道:“你小子,就应该和张全德练练,他使得一手好大招。”
“我操,简单,这可不是‘街头霸王’。”门景筠等人听后哈哈大笑。
简单走到魏治祯母亲的面前恭敬地作揖,“大娘,您受惊了。简单给您赔不是!”
那老妇人笑了笑说道:“早看出来了,拦路抢劫之人岂有如此嬉闹。”
简单挠了挠头,又对着魏治祯作揖,讪讪道:“令魏兄受惊了。”魏治祯回礼后,“不妨,不妨。今日有缘见到简兄,着实令小弟欣喜。”
众人有说有笑,随着简单朝着在建的“简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