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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你知道,这两个小公仔叫什么名字吗?它们有两个特别可爱的名字,一个叫可爱多,一个叫可乐多。”
顾相锦话声顿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眼睛都亮了一些:“新一点的那个叫做可爱多,旧一点的那个叫做可乐多。可爱多是我,可乐多是李安。
因为李安经常惹我生气,但是他又忙,我欺负不到他,就把这个公仔当做李安,经常蹂躏它,所以现在可乐多和可爱多对比起来,就显得特别旧。”
时月收敛了下难过的情绪,吸了口气,强装着不在意的继续说着:“其实,你说的对,我是不怎么喜欢HelloKitty玩偶的,但是这两个不一样,他们两个是李安送我的生日礼物。
这份生日礼物我一直留着,它比鲜花、戒指、大餐、旅行都重要,因为这是笨手笨脚的李安,第一次从夹娃娃机里给我夹出来的礼物,他瞒着我夹了一天,第二天还装着不屑一顾的样子对我说,给我一个不值钱的小生日礼物。”
“他说这是不值钱的生日,可那时候的他刚上班,他请假用了一天的时间,费劲了心思才夹出来的,才亲手送给我的。这份礼物,对我来说比任何贵重物品都更值钱。”
陈述并没有像顾相锦那么感性,陈述想到的是用了这么久了的时间,夹了一天,就算每夹一次,只要两个游戏币,这一天的时间下来,足够买个很贵重的礼物了吧。
陈述想到了这些,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对顾相锦来说,礼物的重要性不在意值不值钱,而是用没用心,给的是不是他最贵重的东西。
就像一个人说喜欢你,你向他要他最贵重的东西试试?
你试试让富人花时间陪你,让穷人舍得给你花钱,让年轻人不舍得碰你,让你中年人每晚都找你,让文艺青年放下个性拾起柴米油盐娶你,让普通人在平淡无奇的生活中每日制造制造浪漫感动你。
男人怎样算爱你,并无定义,只是付出他当下珍贵的换你一笑,才是爱你,花的是他不费力气随意挥洒的,自然只是泡你。
陈述没有打断顾相锦的话,她表情难过的看着顾相锦把回忆里曾经的那些美好一点点的叙述出来。
她看着顾相锦抽丝剥茧一般的把伤口重新揭开,把那些彼时美好、此时伤害的腐肉一刀刀的剜掉。
再深的伤口只要把腐肉剜掉,配合消炎药的治疗,或早或晚,它始终会愈合。伤疤虽然无法消除,但却会在那道伤疤处重新长出一朵鲜艳芬芳的花来。
陈述就静静陪着顾相锦,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我记得超级清楚,李安那时候刚用他自己的钱买了第一辆车的时候,我就想把公仔挂进他车里的,但是他非说这个公仔太少女了,好话说尽,他都死活不愿意挂上去。
后来我生气了,就不挂他车上了。想着等我自己买了车之后,挂我自己车上,气死他。后来我买了车,却并没气到他,但这公仔一挂就是六年,再也没取下来过。”
顾相锦越说越兴奋,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现在已经分手了一般,双眸熠熠生辉、语气很是雀跃:“可爱多的名字,就是因为当时,李安总是叫我小可爱,总是调侃我,说我偷吃了他的可爱多长大的,然后他就把这个公仔取名为可爱多了,然后他还强人所难的让我给另一个公仔取一个cp的名字,我都快疯了。”
顾相锦虽然说李安当时强自己所难,说自己快疯了,但是她的声音里却并没有真的不开心,反而很享受,乐在其中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就随口说了一句,那就叫可乐多吧。我随口一说的话,他却奉为圭臬,不容置疑的就拍板定下了这个名字,我当时真的特别哭笑不得……”
顾相锦的声音里带着让人很难过的情绪,那些从她平淡语气里娓娓道来的事情像是滔天洪浪在跨越了万水千山之后,去势已尽了,现如今只剩下如内陆湖水泊的平淡如镜的水面一般波澜不惊。
不说旁人,只说顾相锦现在也只是更多以此时此刻的无法挽回、无力抗拒的态度来面对这些事情,坦然的从她的口中讲了出来。
但是陈述却从顾相锦那风轻云淡的声音里,听出了那些掩藏在波澜不惊的表面之下,汹涌澎湃的过往。
在现状平静下来之前的那些曾被着洪流席卷过后而留下的遍地狼藉,那些被忽略了的顾相锦心里留下的疮痍疤痕而带来的尖锐痛楚,一一都让陈述替顾相锦感到一阵一阵的心悸。
陈述不太敢听顾相锦讲下去了,她知道伤口里的腐肉剜出来,伤口才会愈合的更快,但是她只是希望顾相锦把腐肉剜出来,而不是连筋带骨的一起都抽离出来,那不会痊愈,只会越来越痛彻入骨。
陈述打断了顾相锦的那些状似美好、实则残酷的言辞:“锦锦,你们已经分手了,分手很久了,说不得李安身边已经有新人了,且正如胶似漆的腻歪在一起呢,你这么折磨你自己何必呢。”
陈述的话,当然有道理,而且顾相锦确实听到了心里,可是听到了不代表就能做到。
顾相锦偏过头看了一眼陈述,就又把视线聚集在前方的路况上,她无声的咧着嘴角笑了笑,笑的很勉强。
“陈述姐,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不说我需要时间,毕竟时间能治好的都是皮外伤。就是有时候突然发现,当某一时刻变成了回忆后,我才明白他曾经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我并没有死揪着过去不放,我只是……我只是很想……很想他。他并没有对不起我,他只是事业心重了一点,但并没有不在乎我,我就只是……只是……排在了他的事业……事业后面……”
顾相锦话只说到一半,就觉得心里很难过,鼻腔一酸,压制了一路的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倾洒出来。
“我只是……只是排在了第二位而已,第二位而已,比他父母在他心里的地位都高,我不该任性的……我不该不知足的……他应该会娶我的……一定会娶我的,我不该逼他的。”
汽车早已经下了高速了,此刻正行驶在市区外环线上,顾相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一打方向盘,踩下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她趴在了方向盘上,涕泗横流,哭的泣不成声:“陈述姐,我不该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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