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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若冰瞧瞧哥哥,又瞅瞅妹妹,心里一动,便站起来对秦苏怡说:“好了,苏怡你开车,莉莉守家,盈盈你那实验室如果安排好了,就和你哥一块儿去见见赵老爷子去。”
皆大欢喜。罗莉本来也想去凑热闹,但是想起手头上还有那“土匪寨子”的规划布局文案,便也答应下来。不过,她忘不了叮嘱一声:“如果到了饭点,紫薇要留你们在茶韵飘香吃饭,可别忘了还有独守空房的我呢。啧啧,盈盈你一定争取在那儿呷一顿哟!”
“好呷鬼!”秦苏怡起身先把羽绒服递给禹若冰,随后自己也穿好羽绒服走在前面下楼开车去了。
孟先德兄妹忐忑不安地在“瀛台春秋”茶室见到了赵辅仁。
“赵老,我跟您介绍一下,这俩兄妹是端木纳法大夫的养子养女,一直跟着他长大成人的。”禹若冰介绍说。
“哦,端木医者仁心,施善于世,听禹先生说小孟你还继承了他的衣钵,也是后继有人喽。”赵辅仁招呼大家入座。
在一座造型别致的根雕茶台上,茶具被置于茶台的一角,大台上摆放的是《端木医案》文稿。文稿被摊开散放于台面上,赵辅仁招呼孟先德坐在身边,指着那文稿问道:“这些都是你整理出来的?”孟先德欠身回答说:“这是我们‘端木医术研究室’的同事们在医院领导指导下,一起整理的。您看的是第二稿……”
“哦嗬,市医院还专门为端木爷俩成立了研究室,嗬嗬,龚国安抓科研总算是抓出点名堂来了。研究室有多少人哇?”赵辅仁饶有兴趣地问道。
孟先德挠挠头,有些为难地朝禹若冰望过去。这事儿,他还真是有点儿不好回答。本来“成立”这个没有编制的临时机构,是龚国安和医院领导为了留下孟先德而虚设的,把金兆铭和科技科俩在兴隆共同搜集端木医案的年轻人拢在一块儿,就是那么几个人。中医药科研中心“独立”后,这个研究室就名存实亡,只剩下他光杆司令,而且还不算是名正言顺。
禹若冰嗬嗬笑着说:“这研究室是他们发现端木纳法大夫曾在咱仙照市的九莲县行过医,才临时成立的。开始是医院中医科的金兆铭大夫负责,后来找到了端木的后人,才逐步规范,目前主要的工作任务,就是整理《端木医案》。”
“噢,这也不容易了。”赵辅仁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感兴趣地问:“还有一个年轻人?能不能让他也过来,咱们一块儿探讨切磋?”
好家伙,国医大师说的可是“探讨”“切磋”哟!孟先德听到后,激动地身子在微微颤抖。
“行,没有问题!我马上联系龚院长,请他安排小金大夫过来。”禹若冰说着掏出了手机。
“禹先生,别告诉那家伙我在这里。不然的话,我们就干不成正事喽。”赵辅仁叮嘱道。
“小金也不知道这地方呐。干脆我去医院接金大夫过来吧。”秦苏怡自告奋勇揽下这事。“你让他在医院大门口等着,那医院里太堵了。”
“苏怡姐,我陪你去吧。正好有事儿向你汇报呢。”曹盈盈看到赵辅仁只对她哥热乎,索性就不凑这份热闹了。
“行,顺便让龚院长把院刊的清校样交给金大夫带过来。”禹若冰说完后,起身走到茶室外,拨打了龚国安的电话。
茶室里只有赵辅仁爷孙和禹若冰几人了。赵紫薇端上刚沏泡好的香若,依次斟上后,娇嗔道:“禹老师,爷爷把我这间茶室当成他的工作室了。从前天下午您走后,这两天都泡在这里。听他的意思,说是打算呆在我这儿打持久战喽。老爷子,是吧?”
赵辅仁的心情很好,笑眯眯地说:“小丫头没良心,把你养到这么大,占你一间斗室,要你管几餐茶饭,就心痛得不得了啦?说不准,我还真会跟童国荃和龚国安说一声,把这‘端木医术研究室’从他们医院要过来,就放在这儿。”
禹若冰一听,心中大喜。这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咋就这么快就有着落了呢。
赵紫薇嘟起嘴来,对禹若冰嬉皮笑脸地说:“禹老师,他要当真这么做,会严重影响茶楼营业,影响我赚钱呢!我的损失,理所当然要你赔偿啊。”
“好说,好说!”禹若冰乐悠悠地应道:“这间茶室的租赁使用费、营业收入损失,还有研究室几个人一日三餐的开销,我让苏怡跟你核算一下,全部包在我身上。而且,提前预付一个月的定金如何?”
末了,他又追加了一句开玩笑的话:“嗬嗬,连你的嫁妆钱,也包在我身上了!”
赵辅仁跟着嗬嗬笑起来,“禹先生,你这是乱开空头支票哇。她都这么大了,我未来的孙女婿在哪里?到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说着,他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孟先德一眼。
茶韵飘香茶餐厅距市人民医院并不太远,正当他们拿紫薇开涮的这会儿,曹盈盈推开茶室的门,秦苏怡引领着金兆铭走进来。
“赵老,我把您要见的人带来了。这就是……”秦苏怡指着局促不安的金兆铭介绍说。赵辅仁朝他们身后瞅了瞅,“没有尾巴跟着?”
众人先是一怔,待醒悟过来都不约而同地笑了。只有金兆铭不得其解,傻乎乎地一怔。曹盈盈悄声对他说:“赵老说的是你们医院领导呢。还不上前拜见!”
金兆铭连忙上前两步,抱拳行大礼:“徒孙金兆铭拜见师爷!”
“嗯?”
“师爷,我是省中医药大学蒋丰艳教授带的研究生,论辈儿,不就是您老人家的徒孙么。”金兆铭解释说。
“噢,你是丰艳的学生呐。她也是一把年纪了,还是不肯赋闲,自讨烦恼哟。”赵辅仁说:“说的准确一点,她应当算是我这老头子的小师妹,你算是我的师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