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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她本来就是学工业设计的呀。”秦苏怡索性揭开谜底,把紫薇计室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她凭借互联网的优势,把几十个大学的老同学和师兄师姐校友拢在一块儿,以项目为纽带,搭成了网络设计室。待专利审批下来,便正式更名为设计所,并且依然挂在我们公司名下了。”
众人唏嘘不已,甄星晓毕竟见过的大世面更多一些,她回过味来,猜测禹若冰为啥回避问题,而且摆出紫薇那设计室的故事来的个中缘由:“禹老师,您该不会是暗示我们,这中医药科研中心也要走紫薇设计室的路子吧?”
“高!甄书记真是高!一下子就道破了我的用意。”禹若冰翘起了大拇指说:“的确,就咱仙照的名气和医院目前的工资福利待遇等条件,是很难吸引到高素质、高职称的专业人才落户的。”
众人点头称是。
“你们也听说过,国外的科学院有通讯院士,咱们国家有派出去的访问学者,连报社、广播电台、电视台都有特约记者、特约通讯员,咱们的研究机构为什么不能有特约研究员呢?”禹若冰说出自己的构想。他本来是不想这么早就暴露出这意图来的,打算待红石寨的事大功告成后再慢慢洽商,眼下院方率先提起这事,他觉得先放个风也行,故而有此一说。
“可是,这科研中心不就成了空架子了吗?”龚国安愁上心头。按照他的习惯思维,聘清的毕竟不是自家人,不如自家的员工好使唤呀。
“所以,我们要两条腿走路。除了这个方案外,还要以高薪、高福利广招人才。”秦苏怡补充说:“譬如,工资可以比同职称的专业人员高百分之五十甚至百分之二百!愿意来仙照落户的,给安家费,或者干脆给一套装修好可以拎包入住的房子,家属可以帮忙安排工作,家中有老弱病残的,可以免费提供家政服务等等。我就不信,栽下梧桐树,没有凤凰来!
“可是……你们这做法,等于是在医院里实行工资与福利待遇双规制了,会引起大多数医护人员不满的,一旦闹腾起来,可就不好收场了哇。”龚国安虽然从心里承认他们这些举措一旦实施,毫无疑问能够吸引到人才,如果环境允许的话,自己也会动心。但是,作为医院主要领导,他不能不考虑大局。
禹若冰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们惊骇不已:“那就果断切割,把科研中心正式剥离出去,由医院下属机构转为民营机构!”
“啊!你这不是要分家吧?”龚国安心慌意乱地问道。他联想到人家拿来上千万投资,多半年时间却一直没有拿下一个不常见疾病来,心里未免不心虚啊。于是,他只能以商量的口气说:“我承认,你交待的科研课题,我们迄今还没有攻克难关,拿不出令人满意的成果来。可是,我们尽了力了,而且希望在即,你可不能在这关键时候抽回资金,让我们骑虎难下无法维继哇!”
“谁说我要撤资了?”禹若冰瞪起眼晴说:“我的意思是,咱们两家的合作还是要继续下去,只不过这科研体制必须要彻底改革,重新组建起股份制企业型的中医药科技研究所,让它走向市场化。”
甄书记是了解科技界大局变化态势的。也听闻不少科研机构一直死气沉沉毫无建树,一放入市场后便像脱胎换骨那样,技术和产品甚至问鼎世界一流。于是,她插话问道:“禹老师,具体怎么操作,你有方案了么?譬如,医院科研中心的这些人,该怎么安置?”
“哦,我刚才说的,只是设想而已,哪来的什么具体方案。这事一时半会儿还定不下来,将来由秦总跟你们协商。至于人员流向嘛,全院符合条件而且完全自愿的,可以通过调动或停薪留职甚至辞职,‘跳槽’到这民办的研究所来,享受新待遇。不愿脱离现有体制的,由医院安排各回各家。”
待到童国荃一行人离开后,禹若冰张开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今儿要早点儿休息了。折腾了一天,骨头架子都快整散了,年岁不饶人哇!”
“嘿嘿,你是正当壮年呢。今天只不过事情都赶在一块儿忙了些,尤其是爬那红石寨,连我都累得够呛哇。”秦苏怡宽解说道:“要不要让我给你揉揉腰捶捶背?”
“算了,还不如静坐养神,或者早点睡呢。今晚保险睡得深沉香甜。”禹若冰摇摇头说。他是担心秦苏怡跟他一样,也是跋水涉水还开车奔波,比他的体力消耗还大,这会儿恐怕连猛锤的气力也没有了,所以干脆婉拒得了。
“嗯呐,不过刚才陪着喝了不少茶,一时半刻地也睡不着,就陪你静坐聊一会天吧。”秦苏怡小鸟依人般顺着说话:“你真打算这么快把研究所的事提上来?”
“唉,形势逼人呐。童院他们的意思明白得很,如果继续把科研中心办下去,就要继续投入。而医院的现行体制又不允许能者多得,他们也是囿于体制无法自拔。这个局,只能由我们来破了。”
“这么大一摊子事,单凭先德那书呆子,怕是撑不起来昵。”秦苏怡不无担忧地说道:“单说筑窠引凤这事,他就做不来的。”
“说到这事儿,我想问你,咱们公司还有多少可支配的流动资金?”
秦苏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纸上写写画画一阵子,然后才说道:“连同九莲县拨过来的项目预付款、你自己可支配资金的本金与在金融市场的盈利,大概只有六千多万……”
“唉,真是攒钱如蚂蚁搬山,花钱像堤坝决口哇!这钱,还真是经不起折腾哟。”禹若冰感叹万分地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嘟噜道:“看样子,真要向银行贷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