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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苏怡姐,秦总,不要!千万不要哇!这会害了他们一辈子的!我认错了还不行吗?”罗莉这会儿真地怕了,竟然像小孩子一样,拉着秦苏怡的手摇来晃去,哇哇哭着乞求道。在她筹划“小白鼠行动”时,从未有想到由于自己的莽撞与冲动,到头来会牵涉到那么多人受到牵连。
活该是一物降一物,罗莉终于服软了。她凭借孟先德和金兆铭对自己的信任,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了试验样品,本身就是对朋友信赖的亵渎。而哄骗花大夫给自己挂吊瓶输入试验药物,也是利用了人家对自己的信任,甚至有以权谋私的嫌疑。如今,她幸亏还好好地活着,想想孟先德和那些人将要受到的处分,自己就是万一因为药物反应死翘翘了,那也是甘心情愿,但是为此连累那么多人,她死也不能瞑目呐!
看着她悲痛欲绝呼天抢地的模样,秦苏怡冷着脸朝室外走去,禹若冰和龚国安也赶紧走出来。
他们刚走出去,在赵紫薇和曹盈盈的劝解下,罗莉止住了哭声,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俩乞求说:“好姐姐,赶快想想办法呐!那处分一旦下来,俩姐夫年纪轻轻地有了污点,咋办啊?”
这妮子说话简直不经过大脑,弄得病房里的两对男女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这会儿说啥也不是。
病房外,还没等他们开口,秦苏怡抢先说道:“别给她说情!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都是你娇惯的,差点儿闯出大祸来,万一她走了,我看你不悲天恸地才怪呢。”
龚国安算半个知情人,这会儿只能当和事佬,侃起了罗莉“擅自行为”的利弊来:“嘿嘿,秦总别动那么大肝火。依我看,说不定坏事能变成好事呢。”
“怎么说?”禹若冰盯着对方问,秦苏怡虽然未言语,但也把目光锁定在对方脸上。
“嗬嗬,刚才你们也看见了,那小丫头痛哭流涕,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让她吸取了教训,懂得往后做什么事都要前后思量,这不就是你们要的结果嘛。”龚国安嘻嘻笑着说:“哈哈,我就不信,你们真能下得了手,弄一摞子处分通知书出来?吓唬吓唬就得了,太较真了既不利于内部团结,也不利于再调动业务骨干们的积极性呐!”
“哪也不一定!”秦苏怡嘴硬地说道:“倘若莉莉真因为药物反应命赴黄泉,看我轻饶得了他们!”
“嗬嗬,那丫头用了两天药,如今还不是活蹦乱跳的嘛。瞧那哭声,关上房门在走廊里都听得到。瞧那眼泪,哗啦啦地让我几乎相信了‘女人是水做的’。”龚国安调侃说完后,脸色严肃地说:“罗莉住进来之后,我安排对她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没有发现有丁点儿异常。据她和山上的花玉蕊大夫复述,只是在刚输完液之后,有轻微的体温升高,她感到有点儿头晕,还有点儿轻微的呕吐感。不到一个小时便恢复正常。这表明,研发的药物没有明显的毒副作用,对人体的损害程度不大。罗莉用药后出现的轻微异常表征,有可能是输液反应,也有可能是药物进入人体之后,与病毒体进行‘博奕’的正常表现……”
“大院长,你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别跟我们讲医学知识。我想知道,这与你刚才说的什么坏事变好事有什么关系呢。”秦苏怡的火气还没有消,插话打断说。
“当然大有关系喽。”龚国安反问道:“你们说,罗莉为什么不顾一切地要以身涉险,难道仅仅是为了赶快治好她那带状疱疹及病毒后遗症吗?”
没等对方琢磨过来,龚国安振振有词地推理说:“她是晓得药物已经在实验室研发出来,可是由于受到那些条条框框的严格限制,连我也不敢贸然行事。这丫头鬼得很,而且一定是经过缜密的思考和布局,‘偷’了药物自己试验,万一东窗事发,谁能治她个‘盗窃罪’?充其量算是个……无知无法的志愿者罢了。嗬嗬,既做了试验,又让我们摆脱了上面可能的追究,你们说她狡猾不狡猾?”
他这似贬实褒的说辞,令禹若冰和秦苏怡瞠目结舌,心想这家伙不愧是掌管一座三甲医院的头脑,典型的专家级官油子,黑的真能让他那张嘴说成白的。明明是患者“偷”了未经批准的试验用药,且贸然在自己身上使用,发现不适才去医院就诊。院方却不查问药名和来源,仅凭患者漏洞百出、含糊其辞的说法,继续使用患者自带的药物继续治疗和观察,直至患者痊愈,他们才晓得受了患者的“欺骗”……但是,第一例用中草药制成的治疗带状疱疹的药物临床人体试验,歪打正着获得成功。至少也因此掌握了相关的试验数据,证实该药物对人体损害程度小,不会引起严重的毒副作用及输液反应,可以考虑继续改良和临床试验。
即便是万一上级主管部门较真追究,既然没出人命或致残,医院顶多背个“把关不严”、“草率从事”的医疗过失“罪名”。
“龚老兄,你是摸透了医疗界官场的臭规矩呐!刚才说罗莉鬼得很、心思缜密、狡猾狡猾的,我看这些词用在你身上再恰当不过了。”禹若冰瞪大了眼睛,紧紧注视着对方好一会儿,才喘着粗气说道。仼凭自己是个经验还算老到的作家,擅长科学幻想,可是万万想不出这么绝妙的馊主意来!既可以悄没声地继续搞临床试验,又规避风险和重大违规责任的追究。
秦苏怡不无担忧地说:“莉莉的事好说,名义上以‘擅自行为影响工作’的名义给她一个警告处分,想来她没有意见。可是,万一上面追究下来,医院这边也要有人承担责任啊。”
“嗬嗬,这个我早就想好了。”龚国安眨眨眼睛,胸有成竹地说道:“患者是我接诊的,后续的治疗措施也是我安排的,与医院其他医护人员无关。他们只是执行我下的医嘱,没有什么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