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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宴今昔摇了铃，让人送早膳来。
拉着还在颤抖的谢尘缘坐下，“她想要就拿去呗，能用对我们没用处的东西，换你平安，物超所值！”
经了她手的东西，她可不保证能不能发挥其原本的作用。
宴今昔觉得，残缺的天道，缺的可能就是脑子吧。
萧亦兰资质是挺好，但比她好的不说比比皆是，少说也有数百。
心性坚韧、品行上佳者，许是就差了那么点运道。
不过，宴今昔觉得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剧情和天道意识，或许不是一个东西。又或者说，本来同出一源，经过数次回溯，分裂成了两个。
一个仍旧遵循原着发展，让萧亦兰走原着安排好的路线；一个想让时间正常运转下去，却又受制于前者，颇为进退两难。
也就是说，眼下遵循既定事实的‘剧情’不等于诞生出思想的‘天道意识’。
允诺仙人骨换取不得伤害谢尘缘的，则是真正的天道意识。
宴今昔看着谢尘缘。
他的魂魄很虚弱，如果这一次无人飞升打破桎梏，谢尘缘是无法再重来一次的。
“要是早能察觉不是一个东西就好了。”
谢尘缘迷茫的看着她，日夜相处培养出来的默契，在这一瞬好像不起作用。
宴今昔没解释。
小孩就该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将心思都用在长身体上就行了。
别的，自有她来解决。
-·-
三月三，谢尘缘十六岁生辰。
宴今昔飘荡那段时间，看过不少人怎么过生辰，不同位面形式都是差不多的。
科技位面花样多些，除了礼物、长寿面，还要准备蛋糕，再亲朋好友汇聚，一同唱歌玩乐。
宴今昔观摩过蛋糕的做法，许多工具只要懂得炼器，稍稍琢磨一下就能炼制出差不多功效的。
现在开始炼制晚了些，亲手煮个长寿面还是可以的。
趁着谢尘缘还没醒，宴今昔就借了灵膳楼的厨房，跟着厨师学长寿面的做法。
一套流程下来也像模像样，和厨师手里那碗分不出伯仲来。
宴今昔十分自豪。
她就说，没什么能难倒她！
感应到谢尘缘已经起身洗漱，宴今昔冲厨师道了声谢，端着面转瞬进了居住的院落。
“尘缘生辰快乐！”
谢尘缘刚束好发，转头看宴今昔笑盈盈的端着碗长寿面朝他走来。
不知怎么，鼻子一酸。
赶忙垂下眸子稳住情绪，也扬起笑脸：“仙子同乐。”
宴今昔将长寿面放在桌上，冲他招手：“快来。厨师说，长寿面入口后不能离唇，吃完能保长寿的。”
谢尘缘以拳抵唇，轻咳一声。
被她认真的神色给可爱到。
“好，保证不离唇。”
长寿面闻着鲜香扑鼻，味道如何宴今昔却是不知道的。
下厨的人，总希望从食客那里得到反馈。
宴今昔也不例外，一瞬不瞬的盯着谢尘缘，观察他神色。
奈何谢尘缘当家主久了，一贯从容得很，愣是没让宴今昔从他的神态上分辨出这碗面好吃与否。
最后一截面入口，谢尘缘咀嚼着咽下，再将碗底的荷包蛋吃完，连汤都不剩一滴，才放下筷子。
“怎样，好吃吗？”
谢尘缘没辜负她的期待：“迄今为止，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长寿面。”
宴今昔得意一笑：“那是，也不看是谁做的！”
谢尘缘还以为长寿面出自厨师之手，灵膳楼的厨师，本就没有差的，所以再好吃也是理所应当。
他觉得最好吃，是因这碗面是仙子端给他的。
谢尘缘心口忽的涌出澎湃难以抑制的情绪，看眼神，像是恨不得时间再倒流，容他重新细细品尝这一碗面。
他一时之间想说什么，可念头太多太杂，理不出个头绪。
宴今昔却已经牵着他起身：“走，出去逛逛，给你买礼物去。”
礼物应该提前准备的，可谢尘缘什么都不缺，实在让她犯难，还不如一道去逛逛，看到什么中意就买什么。
交握着的手把谢尘缘满腔不知怎么吐露的情感压回了些。
他想着，说再多不如实际去做。
仙子都能为他生辰去学怎么做长寿面，他更该投桃报李，不说满汉全席，十几二十个拿手菜总要有。
出了灵膳楼，似乎处处都有人谈论两日前雷云笼罩的奇相。
传音牌八卦区也因此众说纷纭，众修士认为最靠谱的说法，是某位大能在问剑城晋升，却不知什么原因失败了，所以雷云聚集得快，散得也快。
宴今昔倒是很喜欢这种说法。
仙人骨的存在萧亦兰只要不缺心眼儿，断然不会透露给他人听。
有人晋升失败，不仅掩藏仙人骨的存在，还合理的解释了断岳宗无缘无故死了个渡劫尊者的事实。
虽然宴今昔能保证自己抹去了所以痕迹，不被人查出，有双重保护，当然更为稳妥。
天道意识歪打正着，倒是变相的帮了她一把。
修仙界并不是只有修士，凡人的数量占了多数。
三月三上巳节这一日，在这个世界算是年轻男女的定情日。
城中挂了精美花灯，打眼望去，并不比元宵氛围差。
各家商铺推出定情互送的小商品，琳琅满目，有些还附有誓约效用。
两人携手闲逛，相比宴今昔看热闹，顺道瞅瞅谢尘缘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谢尘缘想的就比较深远了。
沿途热闹的吆喝声中，他提取到一个信息。
那些成双成对，类似红绳、香囊等物，普通的用于表达情意，附加有阵法的物件儿，则在送出被接纳时，等同于立下誓约。
谢尘缘知道，他的心思属于妄想，是卑劣的。
哪怕此时他与仙子紧紧牵着手，也只是欺负仙子不懂情爱，以弱者姿态惹得仙子怜惜并允许他得寸进尺，而不是仙子对他也是差不多的心思。
人一旦得到，就想要更多。
他盯着那对散发柔和光芒，一看就不寻常的红绳。
脑中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叫：试试看，想要仙子垂怜并不可耻，愿意与否取决仙子……
宴今昔时刻关注他，自然也看到了那对红绳。
其上誓约只管今生缘分，倒也不是不行。
她看不得谢尘缘一副踌躇不前的模样，他就该是从容的。
宴今昔上前：“这对红绳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