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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谷主门口,花念才后知后觉的欣喜道:“谷主转好了?”
“我给娘梳理了紊乱的真气,暂时无碍。”
明无忧的状态看起来不错。
宴今昔给她把完脉,就把人交给花念,“我去药庐一趟,你在旁守着,约莫一盏茶功夫,娘就会醒过来。”
“少主放心去!”
花念那双妩媚的眸子满是欣喜,一瞬不瞬的盯着明无忧,仿佛打算维持这个动作直至明无忧醒来。
宴今昔张了张嘴,还是随她去了。
她前脚出了门,花念立马反应过来。
“少主刚刚说了什么?”
少主说,她给谷主梳理了紊乱真气???
花念吸了一口气,心境同昨晚的临风与寒雪重叠。
短暂的疑惑之后,便觉得理所应当。
“不愧是少主!”
进了药庐,宴今昔便快速的制药。
昨晚把完脉后,光是治疗的方子宴今昔就列出了好几个,从中挑选出最优解,才动身出谷的。
她排除了见效最快,但所需药材亦难寻的。
这类方子和见效慢但药材好筹齐所花用的时间差不多,一个花在寻药,一个花在治疗。
熬煮期间,宴今昔把这些药方都写了下来。
这将是浮花医典疑难杂症的第一篇章。
一盏茶很快过去,外出捕捉兔子的回来了,睡了十几个时辰的明无忧也转醒。
上门做客的自是没有不去拜会主人家的道理。
在身侧临风嗷一嗓子冲出厨房,谢尘缘洗了个手,也跟着一道飞身追出去。
到了院前,谢尘缘没有贸然进去,而是站在门外。
里面很是热闹,风花雪月四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这两日发生的事,皆是围绕着少主。
一溜儿夸赞天花乱坠,偶尔夹杂几声轻咳。
谢尘缘没发出动静,就静静的听他们不仅说见闻,还说当时的心境,估算什么时候才会讲到路遇黄粱天级杀手这里。
好在里面的月婵平缓了激动,把几十岁人了还小孩心性,此时正在争先恐后不间断张嘴的几人瞪了几眼。
不等他们彻底安静,月婵声音稍稍提高:“谷主,谷中来了位客人。”
临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尤其是探头探脑往外看,那位鼎鼎大名的天级杀手背着剑背对着他们。
月光洒在他身上,如同添了霜色,也不知来了多时。
屋内安静下来,谢尘缘适时转身。
大长腿从容迈步,行至门口,做了个拱手礼:“黄粱谢尘缘,见过谷主,仓促登门,不曾备礼,还请谷主见谅。”
“无需多礼。”已经起身靠在椅子上的明无忧,目光平和的看着谢尘缘。
“你既是随今昔进的谷,便是谷中贵客,尽可当此地是自己家,莫要拘束。”
风花雪月向来不会带人入谷,对于宴今昔第一次出谷,就带回来个杀意内敛的小家伙,明无忧也无丝毫怨怪。
昨日宴今昔给她梳理真气时,她是有感知的。
明无忧一直都知道,宴今昔在武学方面的天赋极强,有此内力不足为奇。
奇的估计是无师自通,头一次出手,就能顺畅的把她从癫狂中拉回来。
还有她在耳边说的那句:等你醒来,以后都不用再受这般苦楚了。
陷入沉睡那一刹,明无忧突地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叹。
一直以来被她们当孩子宠着的人,不知不觉长大了。
令人莫名的感到安心。
浮花谷是宴今昔的家,带一两个朋友来家里玩儿并不算事儿。
再者,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个小家伙受了伤,还中了毒。
不说他没有歹念,就是有,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谢尘缘过了明路,还是谷主亲口说的把这里当自己家,于是临风这没心眼儿的笑嘻嘻出去,跟谢尘缘勾肩搭背:“走走走,不是要弄吃的?我给你打下手去!”
明无忧略为费解,月婵立马简单的解释了两句。
她恍然的点了一下头:“说说你们是在何处遇到的黄粱杀手。”
月婵和花念便一五一十,把说过的每一句话,又做了些什么,都一一告知。
寒雪则听了会儿,也去厨房帮忙去了。
厨房很快传来香味。
不仅身处其中的人直冒口水,香气飘到谷主的小院儿,也馋的三位止住了话头。
明无忧不知想到了什么,清雅的面庞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们少主给谢公子安排在何处下榻?”
“就在我隔壁吧。”宴今昔端着药碗进来,“我要给他医治,离近些也方便点。”
明无忧打趣的眼神落在宴今昔身上:“隔壁啊。”
宴今昔笑着,把药碗放在桌上:“凉一些再喝。”
明无忧马上就被这碗药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她细细一嗅,辨别里面都用了什么。
一味味药材在脑中汇聚成了药方,思量每一味药的用途的同时,惊叹用药者的巧思,也明白了这碗药主治什么。
她颤着手,把宴今昔轻轻拉过来,把她抱在了怀中。
治疗走火入魔的药方,曾经的浮花谷是有的,可惜她当时年岁尚小,没那么多精力学太多,许多浮花谷特有的珍贵医典都随着浮花谷的消失而消失了。
她如今的医术,也不过是曾经打下的基础,再集百家之长,却与浮花谷的关系不大。
“今昔比娘强……”明无忧落下泪来。
宴今昔懂她的意思。
她一心想要浮花谷重现江湖,可她的身体支撑不了不说,也得考虑浮花谷重现,谷内仅有几人怕是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而选定宴今昔为少主,并不是要将此重任交给她。
毕竟没有哪家培养继任者是靠着宠的。
宴今昔,是被谷内五人娇养着长大的,一直以来,他们都希望宴今昔能快快活活的长大,在他们羽翼下安享一生。
可这么个孩子,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宴今昔任由她抱着,伸出手精准的抹去她的泪:“这不是好事么?娘哭什么呢?”
“确是好事!”明无忧破涕而笑,慈爱的看着宴今昔的脸,像是怎么都看不够般。
这种被长辈充满爱意瞧着的滋味儿,对宴今昔来说是陌生的。
但内心的欢喜做不了假。
她喜欢这种陌生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