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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灵丹一入口就吸引了姜烨的注意。
因为，它是甜的！
除了甜味，还有淡淡的，说不清是咖啡还是巧克力的香味。
这是姜烨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吃到几乎从记忆中被抹去的味道。
丹药入口即化，一息之后，姜烨就完全明白梅亦为什么愿意花大几十年的时间，耗费无数的金钱的精力去炼制这个丹药了。
炼制灵丹的过程本身就非常的耗费灵气，加上丹炉最后一波的无差别吸收，姜烨的灵力被抽走了大概六成。
灵丹刚刚入口，姜烨就感觉有灵力再往丹田灌溉。
一息之后，他消耗的灵力就完全被补上了。
真的仅仅是一呼一吸，也就两三秒的时间。
真的是完全补上！这是在姜烨已经把《大月养灵术》修炼到大圆满，自身灵力超出常人的充沛的情况下。
如果说灵兽是个灵气充电宝，这个灵丹简直就是直接换一个已经充满电的新电池。
越是高级的伤害强的功法，对灵力的消耗就会越大。
高手过招，胜负甚至生死，有时候就在一点灵力的差距。
要是随身携带几百颗灵丹，那...
那简直就是大招永动机。
除非对方一招就能把你弄死，要不然就是近乎无敌的存在。
“太可怕了！”姜烨喃喃说道。
“姜烨，你人没事吧？”
“刚练好的丹药，还没有经过试丹师就敢直接往嘴里扔，这也太虎了！”柳华上前问道。
“怎么样？你感觉如何？”梅亦也紧张的追问。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成功的灵丹。
上一次，还是一百多年前的域外。
“就...挺好吃的！”姜烨斟酌这说完，把手里的药匣子递给梅亦。
二十颗灵丹，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盒子里。
“姜师弟是因为多了一个看着难受，才把它吃掉的吗？”有容滟灵问道。
“那倒不是，我又没有强迫症！”
“我就是自己炼完丹药会尝一个，习惯了！”姜烨苦笑了一下。
小散修炼丹都是自己炼自己吃，成功了才会拿去卖。
谁知道宗门还有试丹师这种高级工具人。
“既然姜烨已经试过了，那也就不需要试丹师再试了。”梅亦说着，拿起一个就准备放进嘴里。
“师叔稍等！”姜烨拦住他。
“嗯？”梅亦眉眼带笑，温和的看着姜烨。
他现在看姜烨的眼神，比看初恋都温柔。
“师叔体内灵力充沛，试用灵丹恐怕不会有很直观的感受。”
“不如做些什么，先让灵力处于被大量消耗的状态再来食用灵丹。”姜烨建议道。
他也很好奇，这灵丹用在修为更高的修士身上效果是怎么样的。
“这...”梅亦有点为难。
环视了众人一圈之后，把目光锁定在了柳华身上。
打架，是能够最快最有效消耗灵力的方法。
“你不要看我，我可不陪你玩！”柳华拒绝。
“柳师叔，您就当是给姜师弟验证一下灵丹的效果。”有容滟灵懂事的上前劝说。
“你要是不跟我打，就她们，那的来多少人？”
“你这一把老骨头多少年没活动过了？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怕在弟子面前丢了做人家师尊的脸面？”
梅亦的激将法用的那叫一个熟练。
不过，对柳华似乎没用。
“师尊，上！让梅师叔看看我们符篆殿新符的厉害！”倒是把姚谷子激的战意高涨。
“弟子也想见见世面。”姜烨也附和道。
除了《九霄神雷符》，他对符篆殿的其他符篆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梅亦朝柳华扬眉。
你自己带来的两个弟子都这么说了，再不出手不合适了吧？
“算了，算了。”
“看在你今天有喜事的份上，就陪你玩玩。”柳华摆摆手。
看得出来，梅亦现在心情非常好，兴致非常高。
这一场切磋是避免不了了。
“走吧！”梅亦笑眯眯的拉上姜烨走了。
“那是我的弟子，你不要搞得这么亲近的样子！”柳华吐槽着跟上。
“你们守好丹房，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准触碰！连姜师弟丢在地上的那个茶杯都不准捡起来！”有容滟灵朝丹房弟子交代道。
“有容师姐，丹方没有草只有木，小师弟烧剩下的木。”
姚谷子纠正着有容滟灵的话跟在后面。
“众位师弟，我们也去看看？”
“可是，宗主没召我们呐？”
“也是，那我们在这看看，或许能看出灵丹炼制的技巧。”
“可是，有容师姐说了不准动这里的东西。”
“我们就看看，不动！”
几个丹药房长老面面相觑，最终决定不去凑热闹。
几人出了无华峰，继续朝北飞了几个时辰，选了一个地势较为开阔的地方。
“有容！”梅亦喊了一句，从手里认出一个法器来。
“是！”有容滟灵飞身上前接过法器，在方圆上百公里的范围内布了两个结界。
第一重结界，完全隔绝几个人和四周。
防止破坏周遭的草木或者在此繁衍的生物。
第二重结界，隔绝柳华和梅亦两人，防止两人打的太猛再伤到三个吃瓜弟子。
“看看，这才是高级修仙者该干的事。”姜烨说着，拿出一个果子递给姚谷子。
梅亦和柳华切磋，连森林里的小花小草小动物都关照到了。
有些修仙者，一个不高兴就跑去屠戮凡间。
简直不当人！
“嗯！！！这果子真好吃！你在仙坊买的？”姚谷子啊呜咬了一口，被惊艳到了。
“上品仙果，没吃过？”姜烨不以为然。
“现在吃过了！哇塞！这真的太好吃了！你哪里来的我也去搞一点！”姚谷子嚼着果肉继续问道。
“梅师叔让人放丹房里的，我觉得还行就给你留了一个。”
“真乖！不亏师姐这么疼爱你！”
“呕...你还是还我吧！”
“就不！！！”
两重结界全都搞定，有容滟灵把法器还给梅亦。
飘着回到了姜烨和姚谷子身边站定。
“要打架了，不知道师尊会不会用我画的符！”姚谷子舔着嘴唇，还在回味仙果的味道。
“师姐是因为什么符被师尊看中的？”姜烨好奇的问道。
不要看姚谷子一天到晚傻憨憨的，能被柳华收为亲传弟子，绝对有过人之处。
“等下师尊要是用了我教你看！”
“告诉你哦，到现在为止，大师兄在这个符篆的绘制上还没能超过我！”姚谷子得意的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柳华手里抓着一大叠各式各样的符篆，跟打扑克牌似的。
姜烨有点理解为什么符篆殿从长老到弟子，所有的衣服都是收口窄袖的了。
要是梅亦那种宽大袖子的，使用需要甩出去才能触发的符篆时，就有可能会被自己的袖子挡住。
梅亦手里是一只看似普通，但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应该不普通的超大号毛笔，跟他这一副书生装扮倒是非常的匹配。
一个溯雪宗宗主，一个符篆殿殿主。
高手之战...比姜烨想像的要无聊一点。
互殴刚开始不久，姜烨就已经很难看见他们了。
一层并薄雾弥散在包围着柳华和梅亦的结界中遮挡了大部分视野。
站在外面这层结界里，只能看到各种各样繁复高级的阵圈闪着光冒出来，又很快消失。
圆形的，六边形，八边形，长得像雪花的，冰凌的，甚至就是圆卜隆冬的。
姜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形态不一，花纹不同，每一个看着都特别高级的阵圈。
不由暗暗感慨，自己对修仙界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和这些阵圈相对应的，是各种符篆的释放效果。
这个姜烨倒是都能懂，因为边上有个跳着脚扯着嗓子咋呼的说明书。
“《千刃符》！三师姐就是靠这个进的师门！”
薄雾中，成百上千只刀光凭空而出，咻咻咻的朝前方的雪花阵图飞去。
“《百鬼啸吟符》！这个十师兄的入门符篆！”
结界中的雾气更重了。
就连姜烨所在的位置都感觉到温度降低了不少。
一声声厉鬼的啸叫声中，一个刚刚飞出的圆形阵圈被撕的粉碎。
“《执剑问情符》这是大师兄的符！”
一阵阵悠扬的琴声，伴随着几乎会被人习惯性忽略的歌声袅袅而来。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让人只想沉浸在着伤情的氛围中。
这个符篆，会很大程度的消减对手的战意。
伴随着温情的吟唱，数不清的剑光从四面八方围剿而去。
紧接着，薄雾中雷光乍现，雷网像一道墙遍布在结界的边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仙人的飞升现场。
“咦？这是什么？”姚谷子纳闷的挠挠头。
符篆殿里什么时候冒出了自己不知道的上品符篆？
“这是《九霄神雷符》，我画的。”姜烨答道。
“哇塞！小师弟你这个符有点厉害！”
“也对，不厉害怎么会被师尊拐回来呢。”姚谷子说道。
“你！？”浓雾中传来梅亦小声的声讨。
似乎没想到，两人切磋，柳华居然会拿出这种大招来。
“嘿嘿！”柳华笑了。
结界里原本淡薄的雾气慢慢变得浓重了不少。
无数小小的圆形阵圈熠熠生辉，即使是这样的浓雾也没能遮挡它们的光芒。
“师尊要放大了！”有容滟灵说道。
“来吧！让你见识见识小徒的呕心之作！”听起来，柳华信心十足。
“我跟你说，我跟你说，师尊八成是要用我做的符篆了。”姚谷子兴奋的抓住姜烨的手腕。
姜烨也不再说话，专注的看着前方。
除了看热闹，他也非常的好奇。
到底是怎样的符篆，能让柳华把姚谷子这个战五渣熊孩子收入门下。
眼前的结界明显被分成了两半。
右侧那一般全都是闪亮亮的圆形小光圈，光亮中，依稀能看到梅亦的俊脸。
左边一侧全都是雾气，静悄悄的，什么都看不见。
“师尊在干什么？”姜烨不解。
“别催，等下你就知道了。”姚谷子依然很兴奋。
姜烨也就没有多问，只认真的看着。
蓄力不过三息，梅亦身边的光圈全都往左侧飞去，发出一阵阵撞击声和并不吓人的爆裂声。
结界内的薄雾尽数散去。
浓雾的右侧，一朵含苞的金莲绽放开来。
柳华在金光中手持长箭，径直朝梅亦刺去。
梅亦一惊，立马甩出圆形的小阵圈应敌。
阵圈迎面撞上柳华，没有激起一点雪花。
没有第二次机会，一个呼吸之后，长箭的前端就搭在了梅亦的肩膀上。
防御。
甚至在一段时间内无敌防御。
姚谷子拿手的这个符篆牛逼的超出姜烨的预想。
“嗯？”姚谷子双手叉腰，高仰着小小的头颅，朝姜烨得意的一笑。
“厉害，这个符要弄出来不容易吧？”姜烨对姚谷子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很容易的，画就是了！”姚谷子咧嘴一笑。
“这个符叫什么？无敌金身？”姜烨问道。
“什么无敌金身，一点都不优雅。”
“咳咳，听好了啊，这个叫《莲花美少女的温柔拥抱》。”姚谷子飞舞着双手，眉飞色舞的说道。
姜烨：“......”
这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
“柳师叔好厉害！”
梅亦和柳华过来，有容滟灵非常懂事的上前夸赞。
“你这个弟子不错，比你会做人。”柳华道。
“知道如果不是受到场地的限制，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还刻意来安慰你。”
“有容确实很贴心。”梅亦挥了一下袖子，在一边的大石上坐下。
“几十年没切磋了，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大。”
让人意外的是，柳华并没有反驳梅亦的话，反而十分服气的承认了。
“你现在背靠大月宗，只要把自己的符篆殿顾好就行了，当然不用过于追求实力。”
梅亦慵懒的靠在大石块上，拿出装着灵丹的匣子，珍视的轻轻抚摸了一下盖子。
然后才拿出一刻扔进嘴里。
“怎么又说这事。”柳华讪讪，也没问梅亦要一个灵丹。
原地盘腿做好开始恢复灵气。
“嗯！？”灵丹在口中划开。
梅亦猛地睁开眼睛，整个人坐正，眼神热切的看向姜烨。
“呃...”
梅亦眼神真的太热切了，看的姜烨不知所云。
不...不至于吧。
“师尊，您怎么了？”有容滟灵也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