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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太医的脸上骤然涨得通红,仿佛忽然喝醉酒一般,他抓住慕容明衍的袖子,慌乱中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声音颤抖中透着惊喜,“太子爷,你可是确定太子妃身中血蛊刃?”
绝望的慕容明衍缓缓松开捂着脸的双手,抬起猩红的眸子,疲惫憔悴的样子让薛太医都有些心中不忍,言辞恳切道:“太子爷,下官发现太子妃脉象有异,并不像是身中血蛊刃的样子……”
“你说什么?”慕容明衍浑身一颤,目光灼热的盯着薛太医,仿佛要将他那张老脸看出一朵花来。
薛太医干咳了一声,下意识避过太子爷锐利的目光,垂头分析,“血蛊这种虫乃是苗疆的大祭师发现,这种蛊虫乃是寄居在人的心脏部分,靠吞噬心脏的养分存活。如果对方真的使用血蛊攻击太子妃,现在她应该处于气血两亏的状态,而且生命气息会明显减弱直至三日后最终被血蛊消耗殆尽!”
“可从目前太子妃的脉象来看,她身体虽有些孱弱,亏损却并不严重,而且生机旺盛根本没有被血蛊夺势的迹象啊!”
慕容明衍眼底浮现出困惑的眼神,然而更多的则是惊喜!
他不在乎究竟是不是自己眼花,他只关心一点,他不会再让身边这丫头离开自己!
如果不是现在不合时宜,他会毫不犹豫的让她真正地,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在她身上烙印上自己的记号,从今往后,无论在哪里,他也绝不会将她弄丢了!
***
真的是红玉虚张声势,想要制造恐慌吗?
实在不是!从红玉口中吐出的血色飞虫确实是血蛊,而被她全力射出的血蛊刃为什么只刺穿凡笙的皮肤,却并没有进入她的血脉?这一点恐怕就是红玉自己也想不通所以然,但是火凤却心知肚明。
蛊虫,相当于伴生兽的低等形势存在。虽然这具身边本身是肉体凡胎,并没有太多异能的存在,但是她的精神世界毕竟是掌握在凡笙手中,凡笙不但拥有上古高阶魔兽作为伴生兽,更有本命神火,而类似蛊虫这样的生物,最害怕的莫过于纯正的火焰,所以在刺入凡笙皮肤的瞬间,凡笙本命神火自动护主,悲催的血蛊直接就被熔成血水。
凡笙之所以还没有醒来,是因为她又陷入了诡异的梦境之中。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徐青鸾,她用高高在上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自己,妩媚的薄唇中吐露出的却似比利刃还要狠毒的言语。
“真想不到啊,妹妹当真可以如此绝情!?呵,你可知今日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她狞笑着贴近自己,压低声音说道,“第一件事,就是下旨灭了姜家满门!!”
都说破家知府,灭门县令,这都当了皇帝也不过是灭了人家满门而已,有什么值得炫耀?下一刻,凡笙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徐青鸾说的是姜家?姜丞相!
慕容明衍这厮登基后竟然灭了姜广生满门!
凡笙惊恐的发现,自己出现在铜镜中的表情变得陌生,眉宇间郁气沉沉,双眸中更是满含恨意!那不是自己的眼神,而是原主的……
耳边传来女子吐字清晰,字正腔圆怒斥对方的声音——
“徐青鸾,你今日也得到想要的荣耀与地位,为何还要对本宫步步紧逼,你们徐家实在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呵!对你这样的乱臣贼女,人人得而诛之,本宫便是欺负了又如何?”徐青鸾偏偏还要往对方心里扎刀子,她的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阴毒的笑,“谁叫你这么愚蠢,以为太子爷真的喜欢像你这么蠢笨的女人,为了荣华富贵,竟然连自己家族都可以出卖,要不是你提供的那些消息,太子爷也不可能这么快扳倒姜丞相!”
“论功行赏,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当初告密的功劳哦!哈哈哈哈——”
犹如晴天霹雳般,凡笙看到自己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她摇摇晃晃的站直身体,不顾一身繁冗的大红袍服,顶着一头朱钗凤冠就冲出寝殿,朝通往宫外的路上奔去。
明明大脑不断发出指令,示意必须要停下来,这明显就是徐家这个绿茶婊的阴谋,徐青鸾故意将消息泄露给原主,想要激怒原主,就是为了让她不顾一切离开皇宫!去找那个人求证!
“不要!现在这样莽撞出宫,正好中了她的阴谋诡计!”凡笙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完蛋!
这尼玛原来是个死亡预言啊!
隆冬的京城刚好刚下过初雪,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掩埋了所有的阴谋与罪孽。
无知的民众聚集围观,麻木不仁的看着昔日那些高高在上的豪门世家,因为抄家而迅速坍台,太子在姜丞相辅佐之下登基为帝,却在称帝后立刻下旨,姜丞相联合京城世家谋反,罪名成立,男丁统统处斩,女子贬入掖幽庭为奴。
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她嫁入太子府三年,纵然没有感情,衍太子这么做未免也太冷酷无情了!
要说这里面没什么猫腻,恐怕也就骗骗无知百姓还可以,原主虽非蕙质兰心,却并不愚钝,此刻若还想不明白岂非太蠢!
凡笙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原主现在就想冲到慕容明衍面前,当面问他一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她?为什么哪怕都要将姜家抄家灭族,他还要算计她,什么告密什么密信,她根本就不曾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安在她身上!
雪天路滑,女子此刻急怒攻心,加上体弱无力,根本没留意死寂的街道上埋伏着汹涌杀机。
“小心!前面有绊马索!”凡笙忍不住大叫出声,奈何这里只是梦境,她现在根本就是虚无状态。
这一声叫喊显然已是无力回天,疲于奔跑的骏马前腿被绊,竟将马背上的女子直接甩了出去,女子遭受重创,眼前视线一片模糊,鲜血从额头渗出,沾染了半边脸颊,遥遥看向这白茫茫的世界中,似乎也多了抹不去的鲜红。
远处,那玄衣束冠之人匆匆而来,她却无力去看对方的表情。胸口的刺痛让她缓缓倒在雪地中,那蜿蜒流淌而出的血,宛若雪中红梅,美得凄婉动人。
女子模糊的视线凝视着黑色大氅中绣着龙纹袍角,嘴角缓慢上扬,讳莫如深般呢喃:“不是他,他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