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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电的放映室。
银幕上流动的光影中,一对年轻的男女正通过纸上的文字,进入无声的交流。
正在放映的电影,是苏烈刚刚制作完成的《信号》。
看片人包括张慧军这些学校领导,也包括谢非、王宏伟这些老师。
《信号》准备送到国外的电影节参赛,虽然北电的片子出国参赛不需要广电审查,但学校需要自查。万一片子的内容有**反社会的东西,不加审查就送出去参赛,出了问题学校负不起这个责。
影片放完。
放映室的灯亮了。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不管是学校领导,还是众位老师,都是一脸笑意,显然大家都对这部片子非常满意。
张慧军看着旁边谢非,笑着道:“谢非老师,你老先评点一下!”
谢非满意地点头道:“苏烈在色彩、构图上进步了,看得出这几个月是下了苦功的,这很难得!这部片子拍得不错,很独特,很有想法,思想性,艺术性,娱乐性,三性合一,能做到这一点不容易!不过在镜头衔接和调度上,应该再花一点心思,电影的语言上稍微平了一点,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镜头!”
苏烈赶紧道:“是,谢非老师,以后在这方面我一定多花心思!”
张慧军开口了:“苏烈,你们准备送去哪个电影节参赛?”
苏烈道:“准备先去韩国,或者日本的短片电影节,具体去哪个还没想好。”
张慧军点头道:“既然出国参赛,就要好好准备,不要到时候什么都不懂,给国家丢人,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学校反映!”
苏烈点头道:“谢谢,校长!”
在制作后期的时候,苏烈他们就在考虑该去哪个电影节参赛的问题。从时间上来说,最近的电影节有两个,名字都叫亚洲短片电影节,时间都是6月中旬,不过一个在日本东京,一个在韩国的汉城。
两个电影节名字相同,日期相近,看得出两个电影节有竞争,或者说对抗的意思。
当然,苏烈他们对这种背后的东西不感兴趣,日本人韩国人喜欢掐就让他们掐,掐死最好,不过他们要去参赛又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两个电影节对抗的意味很重,想一女两嫁根本不可能。要是两边都入围了,最终的结果很可能一个奖都捞不到。
从官网的信息来看,韩国的亚洲短片电影节成立比较早,成立于90年代初;而日本的要晚一些,成立于1998年。
2001年的网络世界远不及后来发达,虽然网上有两个电影节的官网,也有报名地址,但相关的信息还是非常少,大家不知道去哪个更合适。
好在北电留学生中日本人和韩国人很多,苏烈他们就找了一些日本和韩国留学生咨询。
虽然韩国留学生说韩国电影节牛,日本人说日本电影节更优秀,但一番咨询下来,苏烈他们对两个电影节的情况还是了解得比较清楚了。
日本的亚洲短片电影节创办于1998年,每年6月中旬在东京涉谷举办,包括竞赛单元和展映单元。日本的短片电影节一开始就定位为国际电影节,而且日本在世界影坛的影响力很大,出了很多大师级的人物,因此日本的短片电影节自成立以来就具有很高的影响力,2001年报名的影片就超过一千部。
韩国的亚洲短片电影节虽然成立比较早,但一开始只是韩国国内的独立短片电影节,主要以学生短片和独立短片为主。到2000年随着韩国影视业的崛起,电影节开始把目标瞄向了整个亚洲,更名为釜山亚洲短片电影节,每年展映亚洲短片电影,关注新兴导演和电影短片。
陈子云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还是去韩国吧,韩国的这个2000年才开始发展成国际电影节,影响力有限,参赛影片以韩国国内的短片为主,国外的影片比较少,对新人来说比较有利;而日本这个影响力要大很多的,很多知名导演拍摄的短片都会到这个短片电影节参赛,去年报名的短片有1500多部作品,入围的难度大很多!”
刘林不同意:“难度大怕啥,我们的片子质量在这儿,谁敢说不好?男人就该迎难而上,我觉得去日本好!再说了,去日本还可以到歌舞伎町逛逛,回来的时候可以顺便带点片子,最近出了个叫松岛枫的,长得特漂亮,听说导演还是她男朋友,简直是**啊!”
邹波道:“我草,真够**的!松岛枫长得怎么样,跟武藤兰比如何?”
刘林鄙视道:“武藤兰算毛,松岛枫拔根腿毛都比她好看!”
陈子云非常无语,这两货在说下去都要变女优研讨大会了,他敲了敲桌面:“喂喂,我们是讨论出去参赛,怎么讨论起毛片来了?有点追求好不好!”
刘林正色道:“我的看法是去日本!”
邹波跟刘林同一战线:“我也觉得去日本好!”
唐宁想了想道:“去韩国吧,机会大点。我们的目标是长片,只有在国外拿了奖才会有人投资!”
苏烈沉吟之后,道:“小当家说不得不错,还是报名参加韩国这个,韩国这个竞争小些,而且韩国奖金也高,最高奖1000万韩元,相当于6万人民币,而日本这个才50万日元,2万多人民币!我们拿着投资人的钱,必须得考虑投资人得利益,得想办法让人家回本,否则下回谁还投资我们?先去韩国,接下来10月份去鹿特丹电影节,这个奖金有2万欧元,相当于十八万啊,明年2月份再去柏林短片电影节,这个最高奖有4万欧元。咱们一个一个来,先参加难度小的,再参加难度大的!”
半个月之后,苏烈他们收到韩国方面传来的信息,《信号》入围韩国亚洲电影节竞赛单元。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不但研究社一片沸腾,整个学校都起了不小的波澜。
苏烈的片子要出国参赛了,这让研究社很受刺激,甚至有点抬不起头来。
社长邢娜拉着自己男朋友宁皓的手,气鼓鼓地道:“宁皓,下学期我们也拍片子去国外参赛!”
宁皓很欣赏苏烈,但不想输给苏烈,他也不觉得自己比苏烈差:“我也有这个打算,本子都写好了叫《香火》,是一部长片!”
邢娜眼睛一亮:“对啊,短片道国外参赛又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要拍长片去国外参赛,去柏林,去戛纳,把他们比下去!”
宁皓笑着摇头:“柏林,戛纳难度太大了!”
邢娜凝视着宁皓的眼睛,非常认真地道:“对,别人来说难度很大,但对你来说并不难,我知道你的才华!”
时间慢慢走进六月,距离韩国短片电影节开幕的时间越来越近。苏烈订好了前往韩国的机票,只等时间一到就坐飞机去韩国。
晚上,苏烈拉完片子回寝室,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刘林在寝室里破口大骂。
“狗日的棒子,无耻啊,太无耻,我去你大爷的!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苏烈觉得奇怪,哪个不开眼的棒子惹刘林发飙了,走进寝室问道:“老大,哪个棒子惹你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不会是哪个不开眼的留学生吧,要是这样的话,找几个兄弟把他拉出来打一顿!”
刘林抓住苏烈的胳膊,恨恨地道:“二当家,《信号》真的不该送去韩国参赛,应该送去日本啊!日本人虽然无耻,但好歹要脸,韩国人真是连脸都不要了啊!”
韩国人不要脸的事挺多,比如公然宣称中医是他们发明的,说琵琶是他们发明的等等,不过这种事也不至于把刘林气成这样吧?
苏烈就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刘林愤愤不平地道:“韩国把意大利赢了,他妈的,黑哨啊,太他妈黑了!老子看了十年球,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比赛!这还是当着全世界的面,能无耻到这种程度,太他妈无敌了!”
韩国体育无耻这是有目共睹的,作为重生者,苏烈见识过无数次了,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过苏烈对足球一点兴趣没有,十足的球盲,完全不能体会刘林的愤怒,笑道:“韩国人嘛,无耻一下很正常,好容易在韩国办一回,肯定要乘机捞好处了。再说看不就一场球嘛,还是意大利队,又不是中国队,为这种破事着急上火,至于吗?”
刘林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很担心《信号》在韩国电影节的前景啊,韩国人的无耻我算是见识了!”
苏烈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这不一样,体育比赛代表的是国家,关系着国家的颜面,而电影节的比赛是个人参赛,不至于!”
“你不能小看韩国人的无耻!”
苏烈安慰道:“不一样,世界杯他们就只能办这么一回,下次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去了,他们只管捞一票,反正没有下回了。电影节不一样,这个年年在办,而且电影节又特别多,你韩国人敢玩阴的,以后我不来就是来。而且不要忘了,同一时间日本还有一个亚洲短片电影节,韩国人玩阴的,就对方把参赛者往日本赶。现在韩国人把当做影视作为一个产业在做,拼命在国际上塑造形象,他们不会这么做的!”
刘林对韩国人是真绝望了:“话是这么说,可人一旦不要脸,那是鬼都害怕!”
苏烈对《信号》非常有信心,轻轻一笑道:“就算在韩国拿不了奖,还有一堆电影节可以去参赛,只要片子好,还怕拿不到奖么?”
两天以后,苏烈带着满腔的希望与憧憬,和翻译一起坐上了飞往韩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