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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楠松开了手。
她上次见到萧爱国偷电害人又害己的工程后,回来就好好修理一下猪队友,希望能给自己减轻一点工作量。
毕竟萧爱国这脑子,一看就是缺少了知识的熏陶。
而萧爱国还不知道自己是掉进了怎样的一个陷阱之中,当盛楠目光第99次落在他身上时,滋啦的一声,他手里的显像管冒了黑烟。
盛楠盯着他手里报废的零件,冷漠道。
“继续。”
曾经不知天高地厚嚷嚷着为什么不能修的萧爱国彻底蔫吧了。
他举着手,眼下乌青两团。
“这里头的光是图纸我都看不明白,真不行,姐,我真错了,我下次绝对不会对技术方面有一句多嘴了。”
他是真怕了盛楠,脾气差,又小心眼,最重要的是她实在是太挑剔了!
元器件氧化了,重做!
焊点不够饱满,重做!
管脚接反,接错,重做!
短短一个月,盛楠没急,萧爱国先崩溃了。
盛楠拿出了自己做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神色淡淡。
“你是老板,多问几句很正常。”
“不不不。”萧爱国直摇头。
“姐,能学的会是你的真本事,您教我我也学不来,算了算了。”
萧爱国放弃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就差举白旗求饶。
盛楠没吭声。
萧爱国这种人就是企业里和大领导走着亲戚关系的小领导,屁事不懂意见最多,让他考虑技术问题他只会用直肠衍生物去塞满大脑。
上次私自偷电的事已经给她拉响了警报,如今这镇里本来就偏僻,那个时代的影响已经逐渐消失,除了逢年过节的大喇叭里来两下精神洗脑,平日里的大家都是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毕竟这地方穷人多了去了,镇上统共就那么一座小中联合的学校,连个高中都没有,哪里有那么多知识分子。
真正在厂里的知识分子,能打下来的早就打下来了,剩下的都是那些根正苗红,从农民家庭走到工人阶级的老师傅,厂里领导又不傻,外头再怎么闹也不能影响他们厂里的生产啊。
“大姐,我下次真不多嘴了,那技术的事,您说了算,行吧。”
萧爱国现在睁眼是正极,闭眼是负极,睡着了就是管脚接反了,吓醒了头晕脑胀的拉开了灯又继续检查,结果下一次再见盛楠时,他做的东西总有新的毛病。
自栩从小就在电子厂长大,亲爹还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成为了整个市里当初唯一一个由上头送出国学习的高知分子,如今电子厂的技术主管,萧爱国打小就拿零件当玩一样,谁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盛楠不仅理论知识强大,技术更是横行霸道,同样都是焊点,萧爱国大珠小珠粘连变形,盛楠每一个焊脚都饱满圆润毫无粘连。
原本萧爱国也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多差,偏偏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他那点自信心是被打击的一丝不剩了。
“这才哪到哪啊。”盛楠将盒里的东西推到了萧爱国的面前。
“这次的都差不多了,就差重新组装调试了,这事在我这屋里做不了,你得挑个时间带上小刺头和我去仓库做,做完当夜你就得带着货先运出去,先出一台电视机和那些小的东西,再看情况放大件出去卖,你们自己得小心点。”
盛楠一个人都安排完了,萧爱国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等他从盛楠那儿出来时,只感觉如释重负。
“爱国又来啦?”王凤霞从门帘里探出了个脑袋,眼神暧昧。
“以前你大姑住这的时候,可没见你来的那么勤。”
“哪有的事啊。”萧爱国抓了抓脑袋。
他和自家大姑的关系,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除了帮自个爹跑腿,他是一刻都不愿意来。
现在也是这样。
他是不乐意来,可他拧不过周照生啊。
一听说能跟着一小姑娘学点啥,周照生要不是忙着市区的工作和心心的事,简直是恨不得亲自敲锣打鼓的送他过来。
周照生和他打小就是一个厂里的,他娘走的早,爹又忙着厂里的事,周照生就跟他亲大哥一样和他一路大的,用大家的话,就是一条裤子长大的。
萧爱国这人是混,但也知道谁对自个好,何况盛楠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他态度稍微差一点,她那个三妹都要把他吃了。
“呵呵,你们这处对象可以,可要注意点哦,一天到晚往人家家里跑,让人看到了不好的哟。”王凤霞话里带话。
“再说了,你这一天到晚总来,让人梅梅看到了怎么想。”
“什么处不处对象的,我来看我朋友,和她有啥关系。”萧爱国心情不佳,说话也冲。
他每日就来那么十来分钟,被批了个狗血淋头后又被赶回去,如今这王凤霞还说的像是他做了啥一样,他心里肯定不舒坦。
“而且这屋子是我的,我每次就来看那么一会,碍着谁了。”
“也没说你碍着谁呀哈哈哈哈哈……”王凤霞笑容一僵,却不敢得罪萧爱国,等人走了,她才撇了撇嘴。
“谁知道你来在屋里干嘛的,丢人现眼的玩意。”
她说完我,一个转身,就对上了一个真站在门边的身影。
汪春莲目光幽幽的盯着她看,一声不响的。
“哎哟!你站这怎么也没声呢!”
“…………”
汪春莲抿着唇,消瘦的脸颊不带一丝血色。
“看什么看!”王凤霞被她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毛,忍不住恼羞成怒。
“天天盯着别人家看有什么用,不讨喜的玩意。”
王凤霞自顾自的回了屋,汪春莲目光转向那亮着灯的门缝,里头偶尔泄出了几姐妹的欢声笑语。
她捏紧了衣角,目光恍惚,听着几个小姑娘的笑声,半响才动了动角。
然而见她久久不回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语气温和。
“傻站在外头做什么呢,媳妇。”
汪春莲浑身一僵,男人已经领着她往屋里走了,女人的脚下像生了根一样,可怎么敌得过男人的力道。
过了一会,院里又空无一人,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