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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记忆的一样，师父穿着男装，神情洒脱。
“楚姨！”杨萱停了下来，按捺这激动小声道，“表姐来了。”
侧身站着的楚未名停止和裴醒说话，转身看过来。
在和姜婉四目相对的那瞬间，楚未名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自然也看到姜婉眼里克制的激动和感恩。
难道她们认识？
楚未名走过来，站在姜婉面前，仔细打量她：“我们以前见过。”
姜婉不知道如何回答，差点以为师父也重生了，但她下一句又道：“听不眠说，你在荆州见过我救人，你救晏清的办法，便是学我的。看来多多去外面行医，不能兼济天下，也能结一个善缘。”
“是，是的。”姜婉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头。
楚未名对听说了裴醒说了姜婉的所有事情，不知道为何，对姜婉摸莫名生出怜悯来：“听萱儿说，你读过几本医书，可愿意拜我为师？”
此话一出，不止杨萱惊了，裴醒忿忿不平的走过来：“楚姨！你不说过！你这辈子不收任何徒弟了吗！？”
楚未名斜睨着他：“我是说，我这辈子和大楚的缘分尽了，又不是和普通人的缘分尽了，三娘既然见过我救一次人，便能铭记于心，想必在这方面很有天分。放着天才不收下为徒，我心难安。”
裴醒泄了气，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来：“那楚姨是不是要留在京城了？”
这话让楚未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姜婉想起师父偶然提过的愿望，出声道：“楚姨既然认同我，那定当竭尽全力，尽快出师。”
楚未名笑了起来，对姜婉越发满意：“不愧是我看中的徒弟，甚得我心。”
姜婉不知道师父曾经经历过什么，但她知道，师父并不喜欢京城。
如果不是杨萱求助，师父或许都不会回来。
抬头看了眼天色，楚未名道：“今天也不早了，你们也快去休息吧，我先回去找找我的医书，整理好再来找你。”
姜婉和杨萱要送楚未名离开被拒，只能看着她和裴醒翻墙离开。
站在墙头上，楚未名对裴醒说了句：“你这小子，以后少翻墙，明明是皇帝的暗卫，却像是个采花大盗一样。”
裴醒神色一僵，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声说了个好，两人便一起跳下墙头了。
姜婉没缓过神来，还是杨萱提醒，才跟着她返回东厢房的。
关了门后，姜婉才问：“裴醒是皇帝的人，他怎么天天跟在顾淮身边？”
杨萱吩咐了人去准备热水，转身去梳妆台前坐下，一边取下钗环，一边解释：“你和顾淮的婚事木已成舟，今天楚姨也是特意提醒你的，那我也不瞒着你了。”
姜婉有些紧张：“瞒着我什么？”
“裴醒是皇帝安插在太子身边的人，他怀疑太子拉拢顾家不成，想要对顾淮下杀手。顾淮他太出色，且是楚姨断言将来必成大器的人，皇帝因此特别看重他。
顾淮没有入朝为官，皇帝便时常召见他，许多决策都不会避讳他，偶尔会问他的意见。皇帝这般信任，挡了太多人的路。
若是以后科举入朝，其他人在皇帝面前还有说话的余地吗？顾望年纪不算大，虽然只是中书侍郎，但中书令空缺多年，皇帝几次提起要擢升他上去，好给顾淮空出位置来。”
杨萱说完，忍不住嗤笑：“楚姨说得对，皇帝太自以为是了，总之，顾淮现在之所以迟迟没有参加秋闱，便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是考不上，而是不敢考。”
姜婉怔了怔，完全没想到，顾家竟然这么被皇帝看重。
周良背后的主谋，可能就在宫里。
“等等，师父认识陛下？”后知后觉的姜婉突然站起来。
门外丫鬟敲门，杨萱披着头发出去，拎着热水进来，招呼姜婉：“我们先洗漱沐浴，洗完了，我晚上慢慢和你说，师父既然收了你为徒，有些事情，你迟早会知道。”
半个时辰后，姜婉和杨萱沐浴洗漱完，一同上了床睡下。
值夜的丫鬟熄了灯，按照杨萱的吩咐，回去了耳房休息，不用值班了。
月光透过纱窗，落在幔帐上。
姜婉听着杨萱说了许多事，一夜无眠到天亮。
雪松过来敲门，说是品竹姐姐回了，很着急要见她。
身旁的杨萱完全没有醒，还在沉睡中。
姜婉便顶着黑眼圈起身，自己穿了衣裳去开门。
出现在她的眼前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品竹让雪松守着门口，拉着姜婉进屋，到了南室的软榻上坐下。
“出事了！昨晚大郎君回了程家族学，连夜交了课业，结果惹怒了程老先生，将大郎君赶出了程家！说他不配做他的学生！”
姜婉神色微凝：“这会儿大伯不会已经赶了过去吧？”
“嗯！奴婢刚刚打听完朱家的消息，刚好回来碰上大老爷的马车！差点都撞翻了路边的小摊子！便一路追了过去。”
品竹喝完面前的冷茶，姜婉又给她倒了一杯：“慢点喝，不用急。”
又喝完一杯茶，品竹缓了口气，看向来主院的方向：“我总觉得是大姑娘搞的鬼！先不管今天这个事，朱姑娘和她嫁隔壁的借宿的秀才暗通曲款，已经有了身孕，快要瞒不住了，所以朱家坚持退婚的。”
姜婉睁大眼睛：“怀孕了？这也……”
品竹也不知道内情：“以前奴婢也见过朱姑娘两面，是个好姑娘，怎么就去旁人私通，还怀孕了呢？那人是个秀才，咱家大郎君也是秀才嘛！虽说是庶出，但姜家可比那个没了爹娘的穷秀才好多了吧。”
正说着，姜小五在外面敲门。
“姐姐，你醒了吗？”
姜婉起身去开门，发现姜小五满脸担忧的仰着头看她，小声说：“姐姐，大伯带了大哥哥回来，在书房里打他，白姨娘让我来找母亲，母亲身体不好，我就来找你了。”
“你有听到什么吗？”姜婉和品竹的想法不同，朱姑娘的事情，大概率和紫茵有关。
今天姜大郎出事，才是姜妍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