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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到大笔银子,而且管家权的让渡,还有被送走的大太太。
现在从昨天到今天,大老爷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事情,但并没有说一句话。
这边是默许了姜婉的安排。
管衣料的妈妈第一个反应过来:“三姑娘,这段时间内,也省不出你的嫁妆啊。我们这些人每个月月钱,少的二钱银子,多得也才六钱银子。 那至于,全送走!再说了,那两个庄子,不也卖了么?”
姜婉对她印象挺不错的,但偏偏她贪的钱最多,另外两个人,都是顶多扣下一半银子。她倒好,拨下去的银子,八成就进了她的口袋。
“庄子是卖了,水田不还在么?实在不成,你们都去祭田那边,肯定有活干。”姜婉步步紧逼。
管衣料的妈妈眉头紧皱,另外两个妈妈都看着她,等着她的决定。
迟疑了许久,管衣料的妈妈才道:“姑娘不是说,有一门手艺的可以留下来吗?奴婢的女红极好,最擅长湘绣,蜀绣略懂,另外成衣奴婢都是会做的,当年还得到了老太太的认可,大老爷三老爷的念书时的长衫,有两年全是奴婢做的。”
“呀?”姜婉故作惊愕,“妈妈这么厉害吗?可是你都是管事了,多少年都不曾做这些活了。”
管衣料的妈妈赶紧解释:“姑娘放心!奴婢手艺还在!一直没落下!姑娘若是不信,奴婢可以这几天赶制一套衣裳出来,姑娘觉得不行,再对奴婢做安排也行。”
她这话一出,另外两人都不可思议的盯着她。
管厨房的妈妈会做菜,但从进来便做不来主子喜欢的菜品。
管花木的妈妈更糟糕,她每次都是指使前院的花匠帮忙,有些忙时令性的花木,则是只要申请银子采买,用完了就用完了,哪里需要她亲自动手!
瞧着三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姜婉嘴角勾了勾,现在能留下的人,只有一个。
可她们有三个人,想要过好日子,关键时刻,当然要自己争取。
所谓二桃杀三士,便是如此。
管花木的妈妈没有优势,见同伙变脸这么快,自己也慌了,赶紧站出来:“奴婢干了这么些年,有些花木,奴婢可以自己种的,以后可以尽量少采买了。”
姜婉故作为难:“我的婚事定了,以后家里的名贵花木,怕是会越来越多,母亲虽然不喜,但顾家的心意,可不能浪费。上次永宁伯夫人送来的几盆花,我记得没多久,便死了吧。那可是大几十两银子买的呢。”
管花木的妈妈心肌梗塞,犹豫中再次退让:“奴婢可以月钱减半!看门洒扫,需要力气的活,奴婢,还是行的!”
“你——”管厨房的妈妈彻底懵了,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突然反水,不是说好来逼三姑娘妥协的吗?
“月钱减半那可不行,姜家也是有规矩的。”姜婉摇头,话锋一转,“不过家里有些年纪大的婆子想要去田地里干活,她们少了,你能帮着顶上也行。”
见姜婉松口,管厨房的妈妈也瞬间震惊了, 赶紧跪下来求饶:“三姑娘!奴婢上有老下有小,只求姑娘开开恩,让奴婢留下吧,奴婢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干!”
她这一跪下,后面跟着丫鬟们都乱了。
好些活都是她们干的,这些管事妈妈干了她们的活,她们干什么?
丫鬟们立刻跪下,她们不认字,也没有一技之长,平日干活偷懒,编排八卦最在行。哪有什么本事!
姜婉心里感慨,姜家到底还是小门小户,下人们虽然都有小心思,但还是很容易对付的。
“你们先下去吧,我再宽限三天,看看你们的表现,计划还是不变的。”
众人连忙谢恩,纷纷告退,紧赶慢赶的回自己的岗位。
快要晌午时,杨氏回来,嗓子都哑了。
姜婉赶紧吩咐霜雁:“快快快!去将蜂蜜水拿来,给母亲润润嗓子。”
坐下的杨氏喝了蜂蜜水,嗓子还是哑的。
“娘,前院到底什么情况,你们在吵架吗?怎么声音都变了。”
姜婉问完,杨氏横眉倒竖,拍桌怒道:“我当初真是眼瞎了!姜升竟是这种懦夫!明明我们有朱姑娘与人暗通曲款的证据,他竟然因为朱太太提起二郎的事,转头走了!留我一个人应付朱家人!太……太……”
“娘别急别气!不值得!我们是要帮忙,但不能让自己不痛快不是?”姜婉赶紧站起来给她顺气,又问,“朱太太说了什么?”
杨氏恨铁不成钢:“朱太太说他教育无妨,二郎烂赌好色,要不是看在我们三房的面子上,他们早就撕破脸了!定了几年的婚事,拖着不成亲,嫡子不成器不好好管教,庶子成器却一点忙不帮。”
姜婉愣住:“不会吧,大伯这就受不了了?应该不止这些吧?”
杨氏有些难以启齿:“意思是这个意思,朱太太骂得很难听,最后是我和朱老爷商谈的,朱家毕竟理亏,程家那事吧,朱老爷其实是相信大郎的。可惜了,朱姑娘摊上这样一个娘亲,估计就是她宠坏的,哪能这样无条件护短呢!”
姜婉若有所思,看了眼门外:“品竹姐姐呢?她不是回了吗?是又走了吗?”
“嗯,我和朱老爷商量的是就这样和平退婚,当初也是朱秀才主动提的,这会儿又是她家姑娘先出事。我想着,朱老爷明事理,便做主给了退了朱家的三件回礼。”
说到这,杨氏神色凝重起来:“朱老爷感恩,告诉了我一个事情。”
“什么事?”姜婉心里猜测,不会和程家有关系吧。
杨氏压低声音道:“程家六姑娘和丈夫很恩爱的,突然和离来的仓促,他朱老爷的意思是,有贵人看上了她,程家压着她和离的。她不肯委曲求全,便上吊自缢了。”
姜婉心头震撼,到底是哪个贵人?竟然夺人之妻!
在她上辈子的记忆里,程家六姑娘和大哥没有关系,而是失足落水身亡了。
两个月后,吏部下了调令,重新启用了程先生。
程家这是……用女儿的性命,换了家族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