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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公公也觉得丢脸,最后替你大伯定了,继续留在太仆寺。”杨氏说着说着,差点笑出声。
姜婉也愣了下,对祖父有了新认知。
这个办法不错,倒也全了姜家的脸面,只是大伯怕要气死。
入了夜,品竹频频从前院回来禀报,说姜升直接告假三天,现在天天盯着姜大郎和姜二郎的功课,一言不合就开骂。
姜二郎哪受过这种苦,第二天偏要装病,被姜升直接从床上提起来,闹得那是一个鸡飞狗跳。
前院热闹着,后院忙碌着。
姜婉和杨氏带着静心苑的人,开始加快速度,给聘礼登记造册。
晌午过后,姜婉命人将霜鹂喊来,让她帮着母亲登基,好让母亲放松双手,只需要检查确认聘礼就行了。
霜鹂有些疑惑,听霜雁的意思,顾家纳征后,姑娘与太太一直在登记造册。
到现在还没有完,到底有多少聘礼。
用了饭后,霜鹂跟着杨氏去了西厢房,顿时被满满当当的箱笼吓到了。
品竹很是得意提醒:“这么惊讶做什么!这里清点完,还有前院几个客房和库房呢!”
随着麦冬和李妈妈搬来礼书的箱子,霜鹂看到那拉出来的礼书单子,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这是礼书?怎么这么厚!
紧接着杨氏在礼书上确认后,指着面前的箱子道:“打开这个箱子,里面是翡翠玉器四件。”
品梅立刻打开箱子,出现在霜鹂面前的,是四尊水色极好的翡翠摆件,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款。
杨氏仔细检查过后,便道:“确认了。”
李妈妈立刻给里面塞了个枚银锞子,然后拿出配了钥匙铜锁,将箱子锁好,然后取下钥匙,挂在一个空的钥匙串上。
“你愣着干什么!赶紧登记造册呀!”品竹很不满意看直了眼的霜鹂,抬手推推她的肩膀。
霜鹂反应过来,立刻拿起面前高几的毛笔,沾了沾墨,开始登记。
忙到了晚上,霜鹂还晕乎乎的,满脑子是各种珍奇宝贝,右手也酸得提不起筷子了。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她还是第一次写这么多字。
她是新来的陪房丫鬟,便和霜雁暂时挤一挤。
晚上洗完澡,躺在霜雁的床上,虽然有点挤,但被褥是软的,床单也滑的,明明是丫鬟的房间,也充满了淡淡的花香。
她躺着这个床,比姨母的床还要软,住的这个屋子,虽然小,但比表哥的房间还要精致,横梁上竟然有还雕着各种花鸟禽兽。
姨母还活着的时候,霜鹂听过不少姜家的事情,所有人都说姜家只是个小官之家,算不得什么。
明明说话的都是贩夫走卒,却瞧不起姜家。
现在她以丫鬟的身份住进来了,却发现比姨母家好上百倍。
顾家的聘礼,那些珍奇宝物的名称所用的字,她都只在书上看到过。
姜家已经远比姨母好了,那顾家得是什么样子啊……
霜鹂无法入眠,很晚很晚才勉强睡着。
她感觉自己一闭眼,就被霜雁拉了起来,匆匆洗漱更衣后, 便去给杨氏请安,然后去给姜婉请安,最后又回到杨氏房间,开始整理册子。
六月悄然过去,七月来临,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
静心苑的嫁妆单子,姜婉也终于誊写好了,杨氏拿了比顾家的礼书单子,稍微厚一点的嫁妆单子,先送去南院给姜康过目,确定后,就送去了前院。
姜升在看在嫁妆单子的箱子时,心头猛地一跳。
他怎么忘了过问嫁妆的事情!
杨氏并没有错过他的眼神,只假装没看到,打开箱子后,便道:“大伯子,三娘的嫁妆,便是在顾家送来聘礼上,加了上我准备的部分,公公一个时辰前,都过目了,确定没有问题。”
“你已经拿给父亲看了?”姜升心头涌出怒气来,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嗯!今早我想给你说的,但你要出门去姚家一趟,我就先去找了公公。”杨氏神色平静。
姜升气得吼道:“你当时怎么不说是问我嫁妆的事情!”
杨氏已经很清楚他为什么生气,毕竟前两天,姜妍写信回来,询问顾家送来聘礼要留多少?
她真没想到,姜妍一个出嫁女!竟然惦记上了堂妹的聘礼!
真是彻底不要脸了!
更可笑的是,姜升还给姜妍回了信,他需要确认下聘礼,再做决定!
“我想说的,是大伯子你说,等你回来再说,我想着今日还要准备许多事,这会儿二伯子都忙得脚不沾地,你还要出门,想必定是要事,便直接去找了公公。”
杨氏说完,顿了下,不给姜升回话的机会:“对了,公公说以后前院的账,也让我参与管理,他说相公不在,我们三房的那份,我得看好了。”
原本姜升的脸色气得通红,这会儿直接白的煞白,嘴唇颤抖,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问:“你将家里的账……告,告诉父亲了?”
杨氏叹气:“我也不想说的,是有小丫鬟抱怨银子比从前少了,被公公听到了,他便请我和三娘去问话,没有办法,公公是长辈,是三娘的祖父,孝道为大,我们只能如实告诉他了。”
姜升颤抖着退后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想说点什么,但喉咙里堵着一块铁一般,说不出一个字来。
怪不得前几天,父亲不见他,还让他别去了。
杨氏命人将箱子收起来,带回静心苑去。
晌午过后,永宁伯夫人带着姜妍过来,直接到了静心苑。
她惊讶的望着霜鹂:“这位是…… ”
“好事成双,另一个陪房丫鬟霜鹂。”姜婉笑容清浅,神色自如。
比徐夫人更吃惊的姜妍,她抬头仔细打量霜鹂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笑问:“妹妹还真用心良苦,挑个陪房,还特意找个这种水灵灵的。”
徐夫人斜睨姜妍一眼,姜妍顿时闭嘴低头。
她这才又问:“霜和鹂,这都是好字啊,黄鹂富贵,这丫头读过书吧?”
姜婉点头:“嗯,读过书不少书,还会吟诗作画呢,下棋弹琴,品茶插画,都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