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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书知道姑母不会满意的，只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
“是姜三娘！如果不是她带走了表哥！无人帮我，我怎么会不成功呢！出事那会儿，她全程都不在！”
“她不在，三郎也不在，关萧公子什么事呢？”乔氏想起今晚的安排，费钱费人还费精力，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
她实在恼怒，抬手推开了乔玉书的脸，目光沉沉的望着门口：“这次既然失败，那你就只剩下一条路了，嫁给三郎。”
乔玉书连忙抬起头来哭诉：“姑母！真的不是我没用！是那萧垣本来就是个心思阴险的人！我派去请姜婉的小丫鬟都被他发现打晕了！还有陈若若，要不是她，我怎么会帮羌——”
“住口！”乔氏听到她口无遮拦，直接转身，弯腰捏住她的嘴，眼神像是吃人一般，“永平公主的事情和你无关！更和我无关！我告诉你！但凡陆府的事情，查到了你头上，别怪我这个做姑母的冷血无情！弃车保帅了！”
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乔玉书脸颊上的软肉里，还未干透的蔻丹汁染在了她的脸上，仿佛鲜血一般。
乔玉书顾不上疼痛，努力的摇头，表示自己绝不会再提起这件事的。
见彻底威胁到了乔玉书，乔氏便松了手，抬起自己的五指，语气不满：“我刚涂好的指甲，又被你弄花了。”
乔玉书忙站起身来，拿起卸甲水，给乔氏仔细擦拭，然后小心翼翼的重新涂好蔻丹。
见乔氏脸上有了笑意，乔玉书才敢开口请辞。
乔氏斜眼睨着她：“我这个做姑母也不是不帮你，整个顾家都在大嫂的眼皮底下，所以才会这么费心费力的在陆府安排，给你机会你不中用，以后做继室还是做妾，你就自己决定吧。”
“谢姑母，姑母的大恩，玉书没齿难忘。”乔玉书再次跪下，虔诚的磕了三个头，这才颔首退下。
出了门，乔玉书不敢抬头，雨晴一眼看到了她脸上的痕迹，边扶边帮忙遮掩，带着主子快速离开了承园。
回了揽月楼，雨晴快速关上门，急急转身回来乔玉书身边，拿着手帕擦拭，发现并不是血才放心下来。
雨晴拿了卸甲水过来，给乔玉书仔细清理完，发现脸上留有残存的青紫痕迹，顿时心疼不已：“姑娘怎么说也是姑太太的亲侄女，这次没能完成姑太太的交代，也不是姑娘的错啊。
那萧公子比表公子还难靠近不说，那陈姑娘也要和姑娘作对，她自己不想嫁给萧公子，还要拦着姑娘！难不成顾老夫人还真养她一辈子啊！”
乔玉书回了神，望着自幼与自己长大的雨晴，凄惨的笑着：“你还真说对了，顾老夫人还真能养她一辈子！”
雨晴愣住：“老夫人年纪也快到花甲了……”
“花甲又如何，陈九娘在顾家这些年，何止老夫人老太爷疼她，连大房的大老爷和大夫人都当她是顾家人，她一辈子不出嫁，顾家也愿意养她，更别说，她背后还有陈家在，父亲兄弟，哪个不出色……”
乔玉书绞着帕子，咬牙切齿的继续道，“我和她，从来就不一样！”
想起陈九娘和自己姑娘在顾家的待遇，雨晴不禁红了眼：“那姑娘，以后，可怎么办呀？姑太太有说会继续给你找夫家吗？”
提到这个事情，乔玉书深吸一口气，扶着雨晴坐下，抓着她的双手，楚楚可怜的道：“雨晴，我没有退路了，我不能下嫁，不然的话，一辈子都翻不了身，所以我只能留在顾家……”
“那……那姑太太的意思是，嫁给四爷吗？”雨晴从未想过自己姑娘要给人做妾，所以她想到的只有二房还未成婚的顾澄，“可，可四爷是庶出，姑娘是乔家嫡出，姑太太会允许你嫁给个庶子吗？”
“自然不会了。”乔玉书垂眸，她连嫁给顾澄的机会都没有。
顾澄的生母叶姨娘很得顾二老爷的心，加上顾澄神似年轻时候的顾老太爷，脑子也比大爷二爷灵光，又和大房走得近，只怕姑母都做不了顾澄婚事的主。
这次顾澄参加院试，大概率不会落榜，到时候身份地位只会更上一层楼，她空有乔家嫡女的名头，叶姨娘早就开始防着她了。
孟氏的娘家地位放在那，且手里一笔不菲的嫁妆能支持丈夫儿子，她却什么都没用，所以姑母也不可能让她给大表哥做妾得罪孟家的，更不可能除掉孟氏这个助力，让她给表哥做继室。
至于顾二郎，庶子出身就罢了，院里妻妾成群，读书也不行，完全是个混账东西，乔玉书碰到他，都是绕路走的。
所以她没有选择，要么给顾淮做继室，要么给顾淮做妾。
在谢氏的眼皮底下，乔玉书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上次给霜鹂一个教训，也只是凑巧碰到了机会而已。
她怎么除掉姜婉自己上位？
难道她只能做妾？
乔玉书不甘心，猛地掀起眼皮，直直的盯着雨晴，看得雨晴头皮发麻：“故，姑娘，你怎么了？姑太太真要把你嫁给四爷吗？”
“雨晴，你知道的，我一直心悦三表哥。”乔玉书目光神情，声音都哽咽了起来，眼睫一颤，两颗热泪滚滚而下。
雨晴慌了，连忙拿帕子给她拭泪：“可，可三爷已经娶了正妻，姑娘总不能给他做妾吧，姑娘可是乔家嫡女，姑太太的亲侄女呀，才貌双全，在京城里头那也是一等的贵女，两年前还参加过晋王妃的选擢会呢！怎，怎能给人做妾，就算是顾三爷，那也不成的。”
乔玉书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我不会做妾的。”
“那……”雨晴也不笨，看到主子目光坚定，很快明白了过来。
“所以雨晴，你得帮我。”乔玉书握紧她的手，一字一句的道。
蓊郁居里，陈若若看着母亲送来的信，心里烦得不行。
她才多大，至于这么早定下亲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