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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升万万没想到,当初自己逼着谢谦退婚,现在他攀上了晋王这棵大树,两人的处境,简直两级反转。
现在轮到他对谢谦这个晋王门客毕恭毕敬不说,还得祈祷,谢谦这次过来,只是单纯为了晋王而来,而没有参加私人恩怨。
“是是是,五郎的确有出息。”姜升能怎么回答,五郎又不是他儿子。
“那姜大人可要好好照顾你家五郎君,殿下很看好他,希望他能在明年秋闱和后年春闱大放光彩。”谢谦一半提醒,一半道贺。
姜升连连应是,在场的宾客也都不敢大声说话,羡慕的望着姜升,既然晋王的人都来了,那姜家以后必定飞黄腾达啊!
简单的聊完,谢谦便提出要见姜五郎一面,姜升求之不得,他现在看着谢谦,连话都不会说了,生怕他公报私仇。
瞧见杨氏和姜婉,姜升毫不客气的甩掉这个烂摊子:“那就麻烦弟妹和姑奶奶送一送谢大人了。”
杨氏没有立刻答应,但姜婉替她应了:“好的,大伯。”
姜婉起身请道:“谢大人,这边请吧。”
杨氏赶紧起身跟上来:“是是是,谢大人这边请。”
姜婉走到最前面,杨氏和谢谦走在她身后。
去书房的路并不远,杨氏的心却无比忐忑,有很多话想问,但现在不是开口的时候。
终于到了姜五郎的书房里,姜大郎和白姨娘也在。
他们没见过谢谦,并不知道谢谦和三房的关系,但姜五郎是知道的。
杨氏给他们介绍:“这是晋王府的谢大人。”然后给谢谦介绍,“这是我家五郎,大房的大郎,还有他的生母白姨娘。”
三人赶紧给谢谦见礼,谢谦抬手:“不必客气,我就是过来问问你家五郎君的事情,听说他考试途中生了病。”
杨氏下意识看向女儿,姜婉站出来解释:“多谢晋王殿下关心,五郎的身体好多了,事情也快查清楚了。”
“是吗?若是你们需要帮助,殿下会帮你们的。”谢谦这话是望着姜五郎说的。
想到刚才范尚书夫妇狼狈离去,姜五郎拱手道谢:“谢殿下关心,姐夫已经请了大理寺少卿帮忙,明日便能解决。”
谢谦点头,看了眼在场的众人:“我能单独和五郎聊聊吗?”
杨氏习惯性想答应,姜婉却道:“五郎年纪太小,不合适招待贵客,不如让我家大哥哥招待大人吧?”
出乎意料的是,谢谦立刻答应了,让姜婉后面的话完全说不出来了。
走出屋子后,白姨娘本想问问这个谢大人的来历,发现杨氏和姜婉的情绪有点紧张,不免担心道:“这谢大人来者不善吗?”
杨氏不知道如何开口:“这倒是不是,谢大人是晋王殿下来的,婉儿和晋王妃的事情也清楚了,大约就是单纯的贺喜吧。”
话是这么说,但杨氏心里也有些不信,现在看到了谢谦,比小时候更加成熟稳重了,心里愈发愧疚。
“能被晋王殿下看重,想必是个极聪明的人吧?谢大人可有科举?家中父母可在京城?可有婚配?”白姨娘在看到谢谦的第一眼,就很是喜欢。
“白姨娘,你先回去吧,花厅的客人们我和母亲来招待便是。”姜婉没让杨氏回答她的话,而是让白姨娘先走。
白姨娘也不敢多问,福身告辞去了后院,但心里盘算着,得好好打听下谢谦的事。
晋王的门客,看着就年轻有为,要是出身一般,倒是很适合五娘。
回了花厅女客这边,姜婉按照流程,是要伺候婆母用饭的,但这次谢氏直接让她去陪着杨氏就行了。
姜婉心里有些感动,道了谢便陪着母亲用饭。
午宴结束,姜婉陪着母亲送客,来到了正堂这边,发现姜大郎和小五已经在前堂和宾客聊天。
等女眷们过来,姜升带着姜小五开始送客,杨氏和姜婉也在旁边帮忙。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来姜家,为的就是在姜五郎面前混个脸熟,每家客人都要和姜五郎说好半天话。
所以不到三十家的亲友,愣是一个时辰才送完。
姜升累得不行,但想到范尚书的事情,匆匆和姜五郎说了声,便去了南院那边。
没了外人,姜婉就先带着母亲和小五回了书房里。
让砚台雪松守在外面后,姜婉回头问:“谢大人和你说了什么?”
“谢大人说,让我好好照顾母亲,让我好好读书,其他的事情不用多想,等后年春闱过了再说。”姜五郎也不太明白,谢家哥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婉却是一下子想到了父亲的死,但现在母亲在这里,她不能说出来。
“那就好。”
杨氏忽然问了句:“你有他父亲的消息吗?”
“有。”姜五郎神情黯淡下来,“谢伯府在父亲去世后的次年五月,也不幸去世了。”
“那……”杨氏的心揪了起来,“那他现在岂不是孤身一人?他老家前几年发生了小范围的瘟疫,仅有几位族亲,都病逝了。”
姜婉安慰道:“娘,你放心,他现在是晋王的人,不会被人欺负的。”
刚放心下来,杨氏又想到女儿和晋王府的恩怨,又生出担忧来:“他怎么要成了晋王的人?这要是以后是太子……”
姜婉前后看去,抬手嘘了声:“娘!切勿妄言!这些事情和我们无关。”
离开前,姜婉去见了趟祖父,他很很高兴,桌上摆着瓶花雕酒。
“老太爷,三姑奶奶来了。”巧儿小声提醒道。
姜康没有仍旧眯着眼,嘴里哼着姜婉听不懂的曲调,巧儿还想叫,被姜婉抬手拦住。
她走到祖父面前坐下,揭开毯子,伸手摸脉。
这时候姜康才反应过来,睁开眼看着姜婉:“是三娘呀,你怎么还没走?听老大你,兵部尚书在里面都不敢吭声呢!那小子活该……”
大约是累了,姜康说了没两句就闭上了眼睛,眯着了。
姜婉和巧儿好生嘱咐了一番,让雪松将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