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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要做？什么事？顾家没有通知她吗？她既然是我的妻子，顾家应该会派人接她回来的，毕竟沁园也需要她来打理。”
顾淮再次想到了裴醒的话：“你要是再磨磨唧唧，你娘子就真的要被别人抢走了。”
霜鹂支支吾吾的道：“奴，奴婢也不知道，奶奶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顾，顾家派，派人去接了她的。”
“是吗？”顾淮目光微凝。
这眼神看得霜鹂打了个寒战，可她一想起顾夫人的话，也许这就是她最后的机会。
忽然间，霜鹂冷静下来，反正谎话已经说出口，她也并没有背叛奶奶，只是想成为公子的女人而已。
她放下自尊，放下所有，只想陪在顾淮身边。
一日不开脸，她就有一日被安排嫁人的可能。
姜婉对她很好，好几次提过，可以给她准备嫁妆，让她嫁给举人，甚至是进士，给别人做大娘子。
可霜鹂不愿意，她再也不会遇到公子这样的人。
“是的，奶奶将沁园的事情都交给了奴婢，公子若是不信，可以问问郝嬷嬷，也可以问问海棠姐姐她们。”
谎话已经说出口，霜鹂再也没有解释的机会。
除了顾家不想接姜婉回来这件事，她一定不会再说谎的，相信以后奶奶知道，肯定也会原谅她的。
万柔仗着救命之恩，要公子休妻另娶，但以她对公子的了解，只要奶奶不想离开顾家，公子是绝对不会和离的，更遑论休妻。
那万柔最有可能的，就是成为公子的妾，最多贵妾。
现在奶奶不在家，被顾家上下厌弃，只有她成了公子的枕边人，贴身照顾公子，才能避免公子被万柔迷惑。
没错！我这是在帮奶奶！霜鹂在心里如是说服了自己。
“原来是这样。”顾淮听完后面的话，静静的望着霜鹂，选择暂时相信她。
毕竟整个沁园都交给了霜鹂，姜婉一定很信任她。
顾淮入睡后，耳边又想起裴醒说的话，心里有些想不通，难道真如母亲所说，他和姜婉是互利互惠，是假成亲。
按照母亲和霜鹂的说法，姜婉心里可能，还记挂着他的前未婚夫。
当初他们到底是什么原因退婚的呢？
总不能是顾家逼着他们退婚的吧？母亲固然严苛有私心，但她毁人婚姻的人，自己也不可能强人所难。
按照裴醒的意思，萧垣和谢谦在等姜婉和离。
谢谦是姜婉前未婚夫，这很正常，这萧垣是怎么回事？这个人不是那种会夺人妻的人，难道自己是和姜婉早就商量好了，以后和离？
带着无数疑问，顾淮沉沉睡去。
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看不清脸的女子，与他成婚，一直陪在他身边，自己对她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十五中秋节，秋闱入场，顾家送顾淮去考场，引起了所有人的围观。
姜五郎远远的站在人群外，看着顾淮被顾家人簇拥，身边不仅有顾夫人，还有好几个年轻女人。
他只认识两个，一个是拎着食盒的霜鹂，此刻被人挤开。
另一个是上官文君，站在顾淮的左边，正和顾淮说着话。
顾淮右边的那个女人，姜五郎大概能猜到，应该是京城里盛传万姑娘。
“小五，咱们先进去，等你考完了，我们一块去看你姐姐。”杨氏送去顾家的帖子，全被遣送回来。
杨氏不笨，顾淮回来好几天，女儿还是在京郊那边，也知道顾家这是要卸磨杀驴的意思。
她告诉自己，不要难受，姜家抵抗不了顾家，但看到顾淮笑容如常，却对女儿不管不问，心里还是生出几分怨气来。
“小五！好好考！姐姐以后只能靠你。姐姐离开顾家，我们就一块离开京城，眼不见为净。”
杨氏重重的按着姜五郎的肩膀，力气大得姜五郎半边肩膀都沉了下去。
“婶婶。”身后传来姜婳的声音，杨氏这才松手。
姜婳走过来，杨氏赶紧调整情绪，并问：“你怎么来这里？”
姜五郎知道母亲，被顾淮气到了，连忙提醒：“娘，二姐夫也要参加秋闱呢。”
他指了指姜婳身后的远处，范六郎站在路边，身边跟着模样俏丽的婢女。
婢女看杨氏他们看过来，连忙低头。
杨氏皱眉：“那个丫鬟是谁？看起来和六郎关系挺亲密的。”
“哦！她呀。就是我上次和婶婶说的，相公的心上人，原本是伺候大伯子的，但相公喜欢得紧，也不嫌弃她。
我就看在他帮我的份上，将她从大嫂那儿要了过来，重新安排了身份，取了个新名字叫如意，前两天，我刚做主，给她抬了姨娘。”
姜婳说的简单，透露的信息却叫人震惊。
“那如意就是你之前说的，范大郎没成亲前，从范六郎身边抢去的丫鬟？”杨氏震撼，“范家怎么能这么没有规矩！”
伺候过范大郎的丫鬟，现在竟然是范六郎的姨娘，还是二娘亲自操办的！
杨氏头疼扶额：“这范家怎么能……范六郎读了这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真喜欢这个如，如……”
“如意。”姜婳一点也不在意。
“对！如意！”杨氏扶着姜婳的手，“一女侍二夫，这要是传出去，范家的名声岂不是全毁了？”
姜婳看了眼那边：“范家还有名声吗？也就相公读书还行，不得不来参加这次秋闱，要是高中，他可能就是范家最后的希望。”
杨氏心疼的望着她，忍了好半天才道：“二娘，等五郎以后有了出息，咱们就和离，这范家可不能再待下去了。”
姜婳望着远处的顾家众人，轻声回道：“是啊，范家的确不能待了，我得抓紧时间，不然三娘这辈子都不能回家。”
“顾家那个家，不回就不回。”杨氏冷冷的看着那边。
“婶婶，我说的是，以后姜家分家，你和五郎这个家。”姜婳转头，心情不错的抬手，笑着对姜五郎道，“好好考试，你不仅要帮你姐姐，说不定，以后还得帮扶我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