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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回来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上官文君喝完药不久便睡着了，姜婉带着永平到外间来，小声问：“谁得罪你了？又是太子妃吗？”
“才不是呢！这次是晋王妃！”永平公主气呼呼的，小脸通红。
姜婉扶着她坐下：“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才离开了一会儿吗？”
永平看了眼卧室那边，抓着姜婉的手，忿忿不平的道：“你知道吗？我以为晋王妃和太子妃不一样，没想到，这次皇祖母要将上官指给大皇兄做良娣。
晋王妃居然站出来，要和太子哥哥抢？说什么，二皇兄到现在还儿子，她身体不好，需要出身好的侧妃给二皇兄生儿子！她疯了吗？！她身体不好，上官文君的身子就很好了？！”
越说越气的永平公主忍不住拍桌：“我是不喜欢上官！先不说她父亲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自己才学过人，叫一众心高气傲的士子心服口服，大把的人愿意娶她为妻，她不管给太子哥哥做良娣，还是给二皇兄做侧妃，不都是辱没她吗！”
姜婉沉思，自从太子妃上次算计永平，算是彻底得罪了她。
后来虽然有太子给替她给永平道歉，皇后那边却依然想撮合永平和杜三郎，想起太子妃子做的事情，永平本能的也开始疏远皇后。
所以这次赏花宴，永平公主坐在萧贵妃身边，这也是太后着急的原因之一，担心永平站在萧贵妃和晋王那边，影响皇帝的决策。
晋王和晋王妃原计划是让顾淮纳上官文君为妾，毕竟上官文君和顾淮曾经也两情相悦过。
谁知道这次顾淮坚定的拒绝了这个提议，如果没有人出来争上官文君，那她嫁给太子当良娣的事，就直接板上钉钉了。
黄家人今天没来，哪知道太后临时派人将上官文君接进宫里，打了黄家一个措手不及。
晋王妃之所以站出来，无非是萧贵妃给不出合适的理由，只能替晋王求纳上官文君为侧妃。
永平公主想不通其中的关键，只觉得晋王妃也是和太子妃一样的人，所以才这么生气。
“公主别生气，如果晋王妃不说这句话，那太后已经派人去你父皇那，请他下旨赐婚了。”姜婉安抚着她，脑子快速转动。
“是这个原因吗？”永平公主稍微消了气，看着姜婉，忽然问，“那顾晏清为什么不站出来？他之前不还为了上官跪了一天一夜吗！以前那么执着，现在就——”
看到姜婉，永平公主陡然察觉自己说错话，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她替上官文君打抱不平，岂不是让姜婉难堪。
姜婉想到了办法：“公主，你留在这里，别让任何人靠近文君，我有办法让她不用给人做妾。”
“什么办法？”永平公主瞬间好奇，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跟着姜婉，走到了门口。
“一个好办法，让太后不得不放弃文君的办法！”姜婉心里冷笑，为了太子之位的稳固，竟然要牺牲一介弱女子的后半生。
太后这剥皮吃肉，敲骨吸髓的手段，真是用得不要太顺手。
姜婉带着万柔离开凤阳阁，万柔正要发作，听见姜婉道：“你真想嫁给顾淮，我也可以成全你，但有件事情，你得帮我。”
“真的？”万柔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姜婉停下回头，脸上露出为难来，“太后想让文君给太子做良娣，可文君的心系在相公身上，我与文君倾盖如故。
她的身体一直由我调养，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身体情况。她要是被困在东宫，定会郁郁寡欢而终。都是给人做妾，我宁愿她给相公做妾。”
说到担心处，姜婉忍不住捏着帕子掩唇哀道：“至少夫君会保护好她，我虽然没亲眼见过夫君为了她跪在婆母面前求了一天一夜，但我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夫君心里，始终没放下文君。”
听着这些话，万柔的脸都绿了：“你这是以退为进，用上官文君来对付我吧？”
姜婉故作惊讶：“难道万姑娘真的愿意委身相公，给相公做妾？”
“你什么意思？”万柔听出她的话外音，情绪稍微收敛。
“自然是我自请下堂，给万姑娘让出正妻的位置啊。”姜婉深吸一口气，仿佛看穿了一般，“不管是你，还是上官姑娘，一个是相公心里的白月光，一个是相公心里的朱砂痣，都是我这个出身低微的人所不能比的，我有自知之明。”
万柔不信：“你当真愿意自请下堂？为什么呢？对你没有好处吧？对你们姜家也没有好处吧？”
姜婉苦笑道：“万姑娘，相公本来就不喜欢我，我与他成婚，只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已才成婚的。
如今我弟弟小五是最年轻的举子，师从姬先生，当然是我殚精竭虑的算计，才让相公不得不帮忙的。
小五明年必定高中，一个不愿意让我生下嫡子的相公，一个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亲弟弟，是你，你也知道该怎么选吧？
顾家提携了我大伯，等我弟弟高中，加上顾家帮忙，在朝廷稳住脚跟，我又何必挡了你们的路呢？
不如自请下堂，成全你们，等相公入朝为官，肯定也会记得我的好，至少不会为难我弟弟。
今天你也听到了，太后只想让你给相公做妾，是要保住我这个顾家长房长媳的身份，好给天下人做表率。
如果我自请下堂，太后总不能不让我和相公和离吧？到时候你嫁进来就是妻，而文君最多也只是贵妾而已。
且她的身体，生育艰难，以后大概率不会有自己的孩子，纵使他们恩爱，只要你生下了嫡长子，加上你和相公之间的情分。
以后你是地位有了，身份有了，还和相公两情相悦，怎么不好呢？总比现在给相公做妾来的好吧？”
万柔心动不已，如果真的能像姜婉所说的这样，那真的是再好不过。
男人嘛，谁不是三妻四妾。
哪怕是太后看中了上官文君，不也是因为她名声在外，不能生育，不能对正妻造成威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