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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皇后告辞，姜婉跟着太监来了勤政殿里，顾淮果然在门口等自己。
“顾淮。”姜婉快步走上去，被顾淮牵着手上下打量。
姜婉忍不住解释：“我没事，我带了霜鹂进宫，让留下她照顾你。”
顾淮看向霜鹂，说了句辛苦，然后带着姜婉往里走：“我知道你会猜到我需要用她。短时间内，我和父亲得留在勤政殿， 家里就交给你和母亲了。”
“你放心，我知道的，茹娘呢？她不是也进宫了吗？在哪呢？”
“也在勤政殿。”
到了大殿里，姜婉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禁军直接在勤政殿内值守。
来到后面的寝殿，四面八方都是重重禁军把守，雪松和霜鹂都被拦截下来，只放了顾淮和姜婉进去。
来到龙床前，萧贵妃坐在床边，紧紧抓着皇帝的手，表情很奇怪，看起来在担心， 但眼里又在怀疑什么。
“贵妃娘娘，婉儿来了。”顾淮停下，出声提醒萧贵妃。
萧贵妃起身让开：“你给他看看，是不是中毒了？”
姜婉从进来开始，就发现没有太医在这里。
在龙床边坐下，姜婉打开手边的医药箱，随后对皇帝进行望闻问切，不像是中毒的迹象，但总觉得这个症状很眼熟。
“如何了？”萧贵妃看姜婉收回手，追问她道。
“娘娘，陛下应该不是中毒，有点像是被人下蛊了。”姜婉不敢托大，她对这个了解的少，所以不敢妄言。
萧贵妃面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疲惫的床边坐下，垂着眼皮道：“我知道了，你去安抚下永平，让她别担心，我来想想该怎么办。”
姜婉和顾淮一起去了侧殿里，屋里的顾茹急得走来走去，反倒是永平坐在条案前吃鸡腿，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永平发现姜婉和顾淮进来，一下子站起来：“婉姐姐！你来了！”
顾茹回头，连忙跑过来：“嫂子，你终于来了，家里没事吧？娘，祖父祖母都还好吗？家里的哥哥嫂子们，还有四郎都没事吧？”
“没事。”姜婉望着她问，“有谁和你说什么了吗？”
“是杜怀，写了信给她，告诉她最近京城里似乎出现了疫病，有症状的人大部分表现为开始嗜睡，后来上吐下泻，年纪大点，还有年纪比较小的，很多都没熬过去。
出事的人有点多，杜怀告诉了不少情况给我，我派人去核查过，目前大部分出现在这种症状的人，都在城西，稍微富贵一点的家里，小心养着，大问题没有。”
顾淮说完，深深看了眼姜婉，看得姜婉下意识朝着寝殿那边看去，难道皇帝也是因为这个？
“那就好。”顾茹看向永平公主，很是奇怪，“公主，那是你父皇，你一点都不担心？”
永平公主擦了擦嘴，起身过来：“担心什么，你哥不是说了吗？大概率不是中毒，刚才你嫂子也进去看了，要是有问题，他们哪还能站在这里和我们说话。”
因为上次被人从宫里掳走，这次宫里又进了刺客，顾茹实在害怕，再加上杜怀给她的消息，让顾茹心里认定，皇宫不如顾家安全。
要不是太后有命令，她才不想进宫来陪永平公主呢！
永平公主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哪里需要她陪伴了？昨天太子来了两次凤阳阁，知道内情的顾茹实在受不了，就拉着永平公主来了勤政殿避避。
反正她不想看见太子。
“公主说的是很对，但你不觉得，皇宫出的事情太多了吗？陛下可是公主的亲爹，现在出事了， 你都不担心吗？”顾茹无法理解永平在想什么。
眼看两人思路不对要吵起来，姜婉赶紧从中打断：“等会茹娘跟我回去，我带了霜鹂过来，她能照顾好夫君。”
“你为什么不留下？”永平不担心的原因，是因为父皇早就和她说了宫里有奸细，只是不知道是谁，所以要将计就计，让她和母妃不要担心。
话音刚落，有太监过来说，皇后请姜婉去东宫一趟。
永平不解：“去东宫干什么？”
姜婉想起淑妃的脸，分明是用过芙蓉生肌膏的，不需要她特意来一趟的。
她斟酌道：“也许和冯良娣的孩子有关系。”
上次她保住了晋王妃的孩子，这件事情因为永平的据理力争，导致人尽皆知。
皇后请她看淑妃，一方面给顾淮面子，一方面是另有用途。
“我和嫂子去！”顾茹立刻站出来，现在可不能让姜婉落单了。
“那我也去。”永平不想呆在勤政殿里，到处都是禁军，真的是哪里都不能去。
顾淮拦住她：“公主，你忘了上次你中毒的事情吗？”
永平完全不在意：“你们不是说，已经查到了凶手吗？既然查到了，那肯定已经抓到了，何况这是在给宫里，不会有事的。”
说完，推开他的手就要走。
本来不想这么直白告诉永平的，但她实在心大，顾淮只能提前告诉她：“那毒是通过太子妃的手进宫来的，牵涉到了东宫，还有韦家。如果不是公主先喝了那碗有毒的血燕汤，现在的太后娘娘只怕已经躺在皇陵了。”
永平慢慢放下手，姜婉和顾茹也看他，这句话的意思是，韦家要杀太后？太子是知情的？
“不可能！”长久的沉默后，永平不相信太子会这么做。
“皇祖母对……”永平也不傻， 很快想到了皇祖母和太子，似乎在晋王哥哥拿到兵权的那段时间里，似乎有过矛盾？
再想到给太子纳良娣，也是皇祖母的意思，现在冯良娣有孕，太子比太子妃第一次怀孕还要上心。
这次小皇弟如果不是他的生母吴美人拼死保护，淑妃也替他挡了一刀，三皇子这会儿可能已经归西了。
永平难以置信的望着顾淮，眼睛渐渐红了：“不会的，太子哥哥不会对我动手的。”
“上次是茹娘替你受罪，你知道是谁帮苗人进宫的吗？宫外有范家，宫里的内应，就在东宫，是不是太子主谋并不重要，我可以肯定的是太子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