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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本来不想这么早说的:“你知道太后为什么要保住范家吗?因为范家知道太子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范尚书因为爱妾盈盈的死,记恨上你母妃, 你母妃他动不了,所以盯上了你。
你知道茹娘为什么完好无损吗?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只想利用你,太子想逼晋王去换你,若是出了意外那很正常。
范尚书想逼你母妃去换你,杀了你是母妃替他的爱妾盈盈报仇。后面的事情暂时没有证据,目前只是我们的猜测。
进宫的人不认识公主,应该是范尚书和太子起了分歧,没有配合好,这才掳走了茹娘。出宫发现掳错了人,双方分歧更大。
太子这边直接开始毁灭证据,范尚书不想得罪我们顾家,便立刻放手,这就是茹娘为什么没事,很快被找到的原因。
如果当初是公主你被掳走了,太子或许舍不得伤你,可范尚书就不好说了。你母妃之前就知道这些事,上次你中毒后,她彻底不再相信皇后和太后。
所以她才没有故意疏远你,你到底是萧贵妃艰难生下的亲女儿,她怎么舍得让你出事?皇后知不知道太子所作所为,我们不知道,但太子对你……”
永平在顾淮说到一半的时候,再也站不稳跪坐在地上,她的心好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捂着心口,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呼吸都不能了。
姜婉察觉情况不对劲,拿出银针来,扎晕永平,将她交给顾茹:“你好好照顾公主,我去就行了,现在宫里刚刚出事,太子应该不会对我动手,而且我和公主不一样,我有自保能力。”
“我让三七跟你去一块去。”顾淮还是不放心。
“好。”姜婉没有拒绝。
离开勤政殿,跟着传话太监,姜婉很快来了东宫,直接被领到冯良娣的寝屋里。
姜婉走进去,发现皇后和太子都在,屋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让姜婉想起了绿蓉堕胎那天。
“姜氏!快!来看看冯良娣!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保住吗?”太子看到她,急忙招手。
快步走到床前,姜婉看到冯良娣脸色苍白,目光悲凉的望着自己,似乎有求死之意。
姜婉伸手给她诊脉,面色渐渐凝重,落胎的药是猛药,这孩子已经落了。
“太子殿下,她吃的堕胎药非比寻常,且冯良娣的身体比较虚弱,这孩子……”姜婉深一口气,“已经落了。”
太子眼眸骤然猩红,转头呵斥:“将韦氏带来!”
“站住!”皇后呵斥一声,叫住要出去的太监,回头对太子道,“这个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别的。”
走到床头的姜婉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拿起地面上碎掉的瓷片,嗅了嗅上面残存的汤药。
她闭了闭眼,起身对太子和皇后道:“这是绝嗣汤,不是堕胎汤。”
太子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皇后也怔住了,明显很是惊愕。
躺在床上的冯良娣听到这话,反而放心的闭上了眼睛,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太子殿下,得赶紧给冯良娣止血,她怀着孕被灌下这碗汤,要是医治不及时,会血崩而亡的。”姜婉郑重提醒道。
因为她发现,空气里的血腥味似乎变得浓郁了,说明冯良娣还在流血。
一个不慎,性命不保。
“来人!请太医来!”太子不相信姜婉,仍想垂死挣扎。
静静等了一刻钟,来了两个太医,分别给冯良娣把脉,说法和姜婉一模一样。
太子再也忍不住,彻底爆发,一脚踢翻床头的小几:“好个韦元娘!容不下蓉儿的孩子!为什么冯氏的孩子她也容不下!”
皇后见状,立刻吩咐所有人都退下去,包括姜婉。
走出冯良娣的寝屋后,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姜婉听得不太清楚。
她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开东宫,突然从身边转角的地方,窜出来个邋遢的宫女,差点冲到姜婉怀里。
幸好东宫的太监反应及时,抢先一步抓住这个疯癫的宫女。
“让顾三奶奶受惊了,您先走,这疯女人奴婢们来处理。”
“嗯。”姜婉多看了眼那宫女一眼,认出了她是万柔身边的明儿,但姜婉只当没有认出来,转身走了。
真是意外,太子妃都给冯良娣灌绝嗣汤了,万柔身边的丫鬟居然都没有处理掉。
姜婉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太子妃,已经被太子派人软禁起来。
她听到冯良娣喝的是绝嗣汤,直接懵了。
“怎么会是绝嗣汤呢!我给她喝的明明堕胎汤!到底是谁想要陷害我!”太子妃起身,吵着要见太子,被门口的太监拦住。
“娘娘别急,殿下会来看您的。”
“你这个狗东西!竟然拦本宫!”
这边,姜婉离开东宫,去往勤政殿的路上,意外的碰到了嘉阳县主和文国公世子。
他们夫妻二人,似乎刚从勤政殿那边过来。
“县主,世子。”姜婉停下行礼问安。
文国公世子作揖还礼:“顾三奶奶。”
嘉阳县主颔首:“顾三奶奶这是要去看你夫君?”
姜婉回道:“嗯。”心里奇怪,这人怎么还多问了句话。
大约是提到了顾淮,文国公世子有点不高兴,扶着嘉阳县主的手道:“县主,我们还要回家回禀父亲和祖父。”
“哦。”嘉阳县主有些失落,歉意的冲着姜婉点点头,被丈夫带着快步离去。
他们身后跟着两个丫鬟,经过姜婉身边时,忽然飘过一缕熟悉的香味。
很特别。
姜婉停下来,回头看了眼走远的嘉阳县主和文国公世子。
这香味不是他们俩身上的,那就是这两人后面的丫鬟的。
盯着那两个丫鬟,姜婉发现左边那边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步履不太像是丫鬟。
收回目光,朝着勤政殿走了几步,姜婉陡然停下:是乔玉书!
跟在嘉阳身后的丫鬟,竟然是乔玉书乔装的!
她来宫里干什么?!还是跟着嘉阳县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