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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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五郎和砚台在这里,李妈妈和车夫已经被安置好,那不见的人就只有三太太杨氏。

    姜婉看过弟弟的情况,伤口已经包扎好,脉象也暂时稳定。

    她回头望着跟来的顾家护卫,立刻对顾茹道:“我们回姜家!”

    两刻钟前,京城大门,今天赶考,守卫要保证不能出事,所以严进严出,盘查流程比从前仔细很多。

    以至于全管事耽误了不少时间,排队排得心急,脸上却依然沉稳。

    好在等了三炷香的时间,便排到全管事他们。

    全管事和从前的守卫熟悉,今天的守卫明显是别处调过来的,核查过身份后,全管事不得不打开车门,里头的杨氏靠在软枕上,偏着头,似乎在休息。

    “这是?”车厢里光线昏暗,守卫看得不是很清楚。

    “我们东家的太太,要去洛城一趟,早上起得,这会有点累了。”

    守卫再次看了一遍身份路引,上面写着刘家二老爷之妻郭氏。

    “怎么没个丫鬟妈妈在旁伺候?”守卫原来是在京兆府当差的,还是有点眼力劲。

    普通人的妻子没有丫鬟伺候,衣裳的料子必定很普通,马车可以是租来的,可里头的这位太太虽然看不清脸,但衣裳的料子瞧着是城北达官贵人家的女眷们最近时兴的。

    穿着这么昂贵的衣裳,怎么可能一个婢女婆子都不带呢?

    全管事含笑解释:“这不是太太与东家置气了吗?要回娘家一趟,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就是装装样子,送太太回去。”

    后面的人见前面盘问这么久,不禁有些不耐烦:“怎么还没查清楚?快点啊!后面的人还等着呢!”

    守卫心里有疑惑,看后面人太多,不想耽误差事,默默接过全管事递来的银子,抬手道:“放行!”

    全管事松了口气,扬起鞭子准备出发,身后忽然传来姜大郎的喊声。

    “全管事!等等!”

    白姨娘坐在马车上,立刻揭开窗帘子,回头望去,大郎怎么来了?

    听到姜大郎的声音,全管事立刻想起白氏,她不得姜升的心,为了儿女,一心一意跟着杨氏。

    他假装没有听到,再次抽了马屁股一鞭子,马车加速通过城门。

    本来姜大郎还将信将疑,看到全管事这反应,立刻对门口的守卫道:“马车里的是顾公子的岳母!被贼人抓走了!”

    京城里的顾公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宰相府的顾淮!

    守卫们瞬间反应过来,抬起长矛去拦截马车,可是马车的速度太快,还是冲了出去。

    原本排队进城的百姓立刻四散开来,毕竟速度极快的马车,撞到人可是要命的。

    姜大郎追到城外,身侧突然射过来几支箭,卡住马车车轮,停顿片刻,便有骑兵涌上来。

    全管事见状不好,立刻转身进马车,拔出靴子里的短刀,盯着杨氏的脸,内心挣扎。

    千钧一发之际,后背中箭,全管事手里的刀歪了,加上发力不足,只碰到了杨氏的小腿,堪堪划破裙角。

    又射来几支箭镞,全管事咬牙要动手,却已经来不及。

    彻底是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将他带走!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全管事想到小儿子还捏在那些人的手里,狠狠咬碎后牙槽,毒液渗出,入喉毙命。

    “谢大人!他吞毒自尽!已经咽气了。”拖下全管事的人,回头禀明谢谦。

    进到马车里的谢谦刚好检查完杨氏的脉象,确定只是昏迷后,这才下车来:“送去刑部交给石大人。”

    姜大郎还没来得及问话,谢谦便道:“去将你们姜家的马车带过来,送姜三太太去顾家。”

    “哦,好。”姜大郎返回城内,将白姨娘乘坐的马车带过来。

    白姨娘下车来,看到车辕上的血,吓得面色惨白:“三太太没事吧?”

    谢谦拿了解药给她:“没事,你去检查姜三太太可有外伤。”

    领命的白姨娘赶紧上了马车,确定杨氏没有问题后,立刻将解药喂给杨氏咽下。

    杨氏咳着醒来,神色惊恐,白姨娘赶紧抓住她的手:“三太太,没事了!你没事了!”

    “小五呢!小五人呢!”杨氏被全管事带走后,很快醒来,发现五郎砚台都不在,还没来及得问人,就被全管事打晕。

    “五郎君应该没事。”白姨娘也不确定,毕竟三太太都差点遭遇毒手,五郎君更不好说。

    杨氏急忙下车,看到谢谦正和周围的人说着什么。

    她正要过去,谢谦回头,看到远处有弓箭手正对着杨氏,面色陡变,大喊道:“叔母小心!”

    此时此刻,在杨氏身边的人,只有白姨娘,她也看到了那飞射而来的箭镞,几乎下意识的伸手推开杨氏。

    噗!

    箭镞正中白氏的心脏,姜大郎见状弃车跑来,杨氏赶紧扶住脱力要跌倒的白氏。

    “给我追!”谢谦立刻指挥一支人马去追捕刺客。

    白氏知道自己性命难保,她想要说话,望着手足无措的杨氏,张开嘴努力的呼吸着,直到看到儿子过来,她突然涌出一股力气。

    “三,三太太,婢,婢妾的儿……”

    箭镞带着倒刺,涂抹了剧毒,白氏的脸上泛起淡淡的乌青,胸口处不断涌出的鲜血浸湿杨氏的衣裙,她的话没说完,气息戛然而止,嘴巴仍旧张着,瞳孔瞬间涣散失焦。

    姜大郎跪在地上,紧紧抓着白氏的手:“姨娘!姨娘!我听你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死!不要死!”

    京兆府尹带兵过来,看到谢谦和他晋王府的骑兵,心脏猛地一跳。

    他赶紧翻身下马,过来询问事情经过,并将姜五郎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小五的右手受伤了?!”谢谦面色渐冷。

    “是。”京兆府尹头大如斗,额角渗出冷汗,心里暗自庆幸姜三太太没出事,出事的是姜升的一个妾室。

    结果谢谦的语气明显不对,他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没一会,身后传来马蹄声,谢谦抬头望去,发现顾茹带着姜婉来了,立刻转身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