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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信上的内容,姜婉微怔:“师父叫你保护我?”
顾淮回道:“京城的疫病结束不久,从洛城开始一直想南方蔓延,张太医虽然回来主持大局, 到底还是需要有经验的大夫去疫病传播地。
你在城西带出来的那一批学徒,如今都是独当一面的神医,目前很少出现死人的情况,牛大夫和马大夫医术最精湛。
只要经过他们手,无论疫病症状多严重,都能活下来。牛大夫是多年行医的大夫,在京城名气也不小,知道不能提你。
马大夫想的却很简单,他的医术基本都是你教的,每逢有人问起来,他都会说是你教他的。
他走是往北方走的,现在你的名声在北方一带的百姓中十分显赫,顾家的声望也因为你而提高。
当年楚姨和陛下出现分歧,便是楚姨在百姓心中的名声太好,大家更相信她,而不是陛下。
当权者,最忌讳的便是臣子功高震主。哪怕当时的陛下还在韬光养晦,积蓄实力,他也感觉到这样下去对他不利。
之后楚姨被调回京城,却不想这段时间里,楚姨和靖德殿下成了知己,陛下不得不紧急回京。
当年的太子妃,现在秦王妃,被杜皇后挑拨,逼靖德太子纳楚姨为妾,楚姨心在天下,岂会困于一隅?
她什么都知道,主动请缨去戍守边关,三年里拿回失地不说,百姓安居乐业,还与各地胡人互开关市,吸引了全国商人蜂拥而至。
楚姨的名声经由商人传遍天下,她是女儿身的身份被呈送到先帝面前,先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照常论功行赏。
直到先帝病危,楚姨被召回京城拒绝了先帝的赐婚,交出兵权离开京城。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先帝驾崩后,边关会接二连三的出事。
楚姨被靖德太子请回京城,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靖德太子出事后,天下大乱,陛下打着靖德太子的名义入京,拿下所有乱王,登基称帝。”
关于楚姨的事,姜婉只知道她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却不知道师父和靖德太子、当今之间还有这些恩怨。
姜婉沉思良久才道:“所以当初是陛下让杜皇后去挑拨秦王妃和靖德太子的,将楚姨女儿身的身份送到先帝面前的,也是陛下。
先帝临终前的赐婚圣旨上,替楚姨选的人也是陛下。可陛下以为,赐婚圣旨上的人是靖德太子?”
“没错。”顾淮握紧姜婉的手,“陛下看到你在做楚姨当年做的事,他不想重蹈覆辙,决定再次给太子一个机会。
太子是他和杜皇后的儿子,陛下对太子寄予厚望,也不愿意辜负杜皇后,所以他容不下你!”
姜婉想起张太医的提议,她如今大仇未报,若是贸然和顾淮圆房生子,到时候只会陷顾家于不义。
可如果她没能彻底和顾家绑定,皇帝不会放过她的。
张太医说,皇帝想要她和顾淮和离,再嫁萧垣,顾淮再娶公主,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她离开顾家再嫁萧垣,萧家是晋王的后盾,那么顾家再无可能与晋王一派联手。顾淮娶了公主,以后他就只能通过公主的手插手朝政。
最终的结果是,顾家只能依附皇权,太子登基也好,晋王登基也好,选择权始终在皇帝手里。
永平现在与太子关系出现裂痕,与晋王关系也算不上好,有顾家在,他们谁登基了都不得不因为顾家善待公主。
顾家想要延续顾氏的门楣,只能全力培养永平公主生下的儿子,一石三鸟,三方完美制衡,皇帝始终高高在上,是决定的那个人。
“陛下虽然利用永平,却也是真的在替她考虑未来。”姜婉想起萧贵妃的处境,她若不是晋王和永平困住,这会儿肯定早就出宫了。
难怪张太医会建议她赶紧和顾淮生个孩子,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会瞻前顾后,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事事都要替子女考虑。
“婉婉,我送你去西北。”顾淮说出他的想法。
姜婉心里发紧,不由抓紧信纸:“你们计划做什么?”
事到如今,顾淮不再隐瞒:“太子要逼宫。”
“陛下不是要给太子机会吗?他怎么还要逼宫造反?”姜婉完全不能理解。
“因为太子想要给薛家翻案,他想要洗刷薛姑娘的罪名,光明正大将薛姑娘留在身边。”顾淮拿出薛蓉的信来。
“这是她给我的信。”
姜婉赶紧拿过来看,满脸不可思议,陡然想起太子妃前不久着急找上自己,要用薛蓉的下落换一个条件。
难道是她发现薛蓉改变主意,才这么着急的吗?
“不是!太子疯了吗?他不可能为了蓉姐姐真去逼宫吧?再说了,皇后会允许他做这种事吗?他就一点也不顾忌太后的面子?”
想起太子所做的事,姜婉不太相信,太子是个会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
他从前讨好顾淮,到现在费尽心机的想除掉顾淮,都是因为他要确保自己坐上龙椅,登基称帝!
娶韦氏为太子妃,看中她祖父右相手里的权力,和韦家在京城的底蕴。
之后不想纳上官文君为良娣,也是害怕得罪她父亲的那些门生。
后来纳万柔和冯英,一是为了万家的钱,谋求江南一带的支持,二是冯尚书是太后心腹,国库进出都会经过冯家的手。
兵权他不敢碰,碰就是造反,拉拢重臣,萧左相是晋王的舅舅,右相是妻子的祖父,顾家始终中立。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搜刮银子,登基顺利一切都好,刚好填进国库,不顺利,他还有机会搏一搏。
从始至终,太子都是个目标明确的人,他要登基当皇帝。
姜婉激动的站起来,还无法理解薛蓉的想法:“太子真能靠得住吗?他成功了,真不怕太子过河拆桥吗?太子妃是他多年的发妻,他都能舍弃。
万一登基后,天下将太子造反的原因归结在蓉姐姐身上,毕竟历史上多少红颜祸水,最终的结果是一把枯骨平息天下众怒。”
“婉婉,冯良娣告诉我的几个地方都不对,我也想劝她,可现在我们找不到她。陛下染过疫病后,对太子心软了,对别人可就要心狠了。
我不想勉强你,也不想离开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送你走,有公主和楚姨在, 我相信你会保护好自己。”
顾淮跟着站起来,试图扶着她坐下,被姜婉按住手。
“顾晏清,我不能离开京城,蓉姐姐不该选择玉石俱焚的做法,薛家的冤屈,要洗刷干净,但决不能牺牲她的性命。”
姜婉抬起手捧着顾淮的脸,“晏清,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太子,也不相信朝堂上的其他人,蓉姐姐身为女子,走这一步险棋,对她太不公平。
她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不该是这样的。蓉姐姐是受害者,薛家上下都是皇权的牺牲品,她不能再次成为牺牲品。”
次日清早,姜婉给太子妃递了帖子,不到半个时辰,太子妃的人亲自来接她入宫。
太久没有来东宫,明明和从前区别不大,姜婉还是发现了细微的差别。
领路的宫女心思玲珑,恭敬解释:“自从冯良娣接管东宫后,娘娘便一直不再插手,如今还是冯良娣替娘娘代管东宫事宜。”
姜婉颔首,打量着廊外的花卉,少了之前牡丹绿梅,多了许多水缸,里头种着各种莲花。
仔细观察了方位,姜婉不由得想起青莲苑的莲花布局,仿佛这里的放大版。
为了不引起宫女怀疑,姜婉只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
整个东宫的女人,都是被太子利用的人,难怪没有一个和他同心的。
见到太子妃时,姜婉有些惊讶,她的气色很不好,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
太子妃挥手让人退下,雪松和霜雁在姜婉点头后,也跟着离开。
门窗一关上,屋里顿时幽静如深谷,只有太子妃的气息略微急促。
缓了好一会儿,太子妃才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腕:“麻烦顾少夫人给我看看。”
“好。”姜婉过去搭脉听诊,又仔细检查了太子妃的眼底舌底,发现了不对劲,“娘娘最近有在吃什么补品吗?”
太子妃垂目点头,有气无力的回道:“有,是八郎送给我的,我不相信宫里的太医。”
姜婉眉头紧皱,沉默半晌才道:“您吃了多久?”
“有段时日了。”太子妃说话断断续续的,“从疫病之后,我的身体不太好,父亲知道了,就派了医婆进宫给我看,后来开的药是八郎亲自送给我的。
大概是五天前,我突然吐血,冯良娣替我请了张太医来看,发现我气血亏空,一查才知道是八郎的补品有问题。”
她缓缓闭上眼睛,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婉也有点不能理解,太子妃和韦家发生了什龃龉吗?韦八郎居然送这种阴毒的补药给她姐姐。
想当初,太子妃对韦八郎真是掏心掏肺,从他得学业到婚事,都尽力了,只是婚事走了岔子,被迫去了柔仪县主。
总不能是因为这个,怨恨太子妃吧?
“姜三娘,我想好条件了。”太子妃睁开眼,目光幽深的望着她,“我告诉你绿蓉的下落,你帮我去韦家见一面我祖父。”
想起顾淮的话,姜婉欲言又止,太子妃显然也知道祖父可能已经去世,神色哀伤的道:“如果见不到祖父,请你务必要亲眼见到我母亲。”
太子妃是聪明人,有些事她也不会钻牛角尖,如今韦八郎不值得信任,他年纪小,从小跟着太子妃,他来送这种消耗气血的补药,想也知道是她爹的吩咐。
“好。”姜婉能理解,皇后和太子抛弃她,毕竟韦家全靠右相支撑。
现在右相病故,韦家秘而不宣,怕的就是皇帝秋后算账,从而要瞒住右相的死讯慢慢图谋。
姜婉没想到的是,身为太子妃的亲生父亲和亲弟弟,居然也要抛弃她。
想到太子妃如今唯一信任的,只有始终没有露面的韦夫人。
“张太医给你开药了吗?”姜婉起身准备告辞,忽然又多问了句。
“开了。”太子妃应声。
“你可以相信张太医,他的药没有问题。”姜婉看太子妃现在身体,就知道她肯定没有喝张太医的药。
太子妃忽然问道:“齐太医是你的人?”
姜婉心里生出警惕,太子妃怎么知道自己在暗中关照齐太医?
她不是已经失去了太子和皇后的信任吗?东宫也不在她得管辖之下,居然还能查到这件事?
望着姜婉的神色,太子妃放心了:“看来是了,那我请他来给我开药。”
在听到太子妃说出绿蓉所在的地方时,姜婉万分惊愕:“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妃望着刺绣精美的幔帐:“是啊,谁会想到太子如此大胆呢?蓉姑娘不愧是薛家之后,这份胆识我当真敬佩。”
姜婉心情复杂,太子妃居然在夸奖蓉姐姐,和从前的太子妃明显不一样了。
离开东宫时,姜婉看到对面的走廊下,冯良娣也正在送一个女人出来。
两人遥遥相望,对视了一眼,随后错开。
过了会,那个女人抬起头看过来,姜婉看到她的正脸,便知道她是谁了。
万柔的生母。
在走出东宫大门时,身后传来一道温柔似水的喊声,软得像是姜婉曾经吃过的。
她本来不想停下的,听到这个声音,不由自主的想要回头看看。
很快,冯良娣搀扶着女人过来。
她屈膝福身,盈盈一拜,眉眼身姿皆是万种风情,紧紧抓住了姜婉的视线。
一瞬之间,姜婉便明白,为何万老爷会对万柔这么上心,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顾少夫人,有些话妾身本来不该说的,可小顾大人和柔娘纠葛太深,妾身想亲自上门拜访,给夫人解释。”
姜婉没有立刻答应她,抬头问冯良娣:“万良娣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