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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陈涛一开始应该并没有想杀了俩孩子,至少当时没想,但是孩子逃课总需要个适当的理由,如果这个理由不再成立,俩孩子会不会说出自己今天都干了啥?你们别忘了,俩孩子的书包还在陈涛家,说明俩孩子回来后需要先到陈涛家拿书包,再回家,这种时候陈涛还能咋解释?”
“所以陈涛一边等俩孩子回来,一边慢慢的动了杀心,直到全村动员出去寻找的时候,他就下决心要这俩孩子的命了!”韩健说。
“他为啥不在下午天还没黑的时候去找俩孩子呢?他知道孩子在哪,可他走不了那么远!只剩下干着急!”袁方补充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说,从山上回来之后,俩孩子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学校而是又被陈涛支出去了,但是这一趟,陈涛没有跟着?”周奇问。
“以陈涛的身子骨,就算是上山,也不可能走很远,再晚,中午也回来了,俩孩子咋没回家或者是回学校呢?还把书包放在陈涛家,只能说明他们又去做了啥陈涛认为他俩就能做的事,这件事理论上讲很快就能做完,也比较简单,可是,实际上这件事却让俩孩子忘了时间!”袁方说。
“你之前不是怀疑陈涛的藏书是诱饵吗?”韩健问。
“我确实有这个猜想,但是看书没必要去那么远吧?这个案子我一开始的很多推论都是错的,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把两名死者的尸块儿山上山下分别掩埋呢,现在看,应该不是,是啥事?我还不知道,但是……”
张勇马上说:“但是陈涛知道孩子应该从哪个方向回来!他可以躲在暗处,因为孩子的尸检报告上写着死亡原因有一条是惊恐过度!哪来的惊恐?”
袁方欣慰的点点头说:
“就是这意思!陈涛藏在暗处,看到俩孩子跑过来,突然窜出来,黑灯瞎火的再整出点动静,两个着急回家的孩子,饿了一天,又累到极致,下意识的扬起手中的外套,然后就吓晕了,陈涛就眼睁睁的看着俩孩子慢慢冻死在雪地里!可能连陈涛自己也没想到,他突然出现在俩孩子面前就达到了目的!俩孩子吓晕过去后,一定苏醒过,但是那时候,他们浑身上下应该已经冻僵了,他们很冷,很饿,很累,也很怕,有没有哀求过我不知道,或许虚弱的一动不能动!陈涛以前是生物老师,后来又教科学,这些简单的科学常识他有!”袁方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畜生!”张勇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韩健忙问:“你昨晚审他,他开口认罪了?”
“没,但是我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袁方挑了挑眉:“应该大部分都被我说中了!”
周奇扶着腰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嘴里嘟囔着:“还是要有证据,他的表情啥都算不上!俩孩子究竟是去了哪里?咋就那么听话去了陈涛指定的地方?咋就没被人看到过?”
杨光忙对周奇说:“你快别那么多问题了,他一会儿驴劲儿一上来,又要去探索一下子,你陪着?”
“他俩还健康着呢!”周奇坐到椅子上,指了指张勇和韩健说。
张勇刚要反驳,刘军急匆匆的推门进来,直接开口说道:“死者之一已经确定是程树芬,也就是陈涛的前妻,另一个,因为没有找到陈涛儿子的生物检材,直接抽的陈涛的血,现在可以明确的一点是,另一位死者跟陈涛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办公室里突然就安静了。
刘军以为自己的措辞有问题,他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觉得表述的很清楚呀,突然,袁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激动的道:“陈涛离婚是因为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所以,他申请调离原学校!”周奇也很激动。
“他觉得这是特别没脸的事,他把自己藏起来不去面对!”杨光说。
“可原来的学校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离婚的原因!这种事咋瞒得住呢?”韩健纳闷的问。
袁方呵呵一笑说:“他之所以会净身出户,应该是跟程树芬提了条件,不许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当然,这件事也不是啥长脸的事,对孩子也不好,程树芬就封了嘴,两位当事人不说,再没有亲朋好友跟着掺和,谁能知道?”
几个人都点头,刘军诶了一声,然后挥手示意了一下说:“这还一个喘气儿的呢!”
袁方拿着烟盒颤抖着双腿走了两步,干脆站那不动了,他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扔给刘军说:“你又立了大功!有了这一条,我保证能让陈涛张嘴!”
刘军惊讶的看着袁方的举动,关心的问:“你得啥绝症了?咋一夜之间腿脚都不利索了?”
“滚!”
韩健忙拉着刘军添油加醋的讲袁方昨晚夜跑的事。
袁方艰难的挪回到座位上,龇牙咧嘴的坐好:“看样子,拆迁这事把陈涛逼急眼了!但是娘俩儿去村里,咋会没人看到呢?按理说,这种事在农村那可是最易传播的八卦!”
刘军这时候已经听完韩健的介绍,不由得朝袁方竖起了大拇指说:“你说就你这种精神,干啥干不出来?”
“我是人才我知道!”袁方大言不惭的点点头说。
“接下来做啥?”张勇没好气的问。
“查娘俩儿的手机后台,找出这个儿子女朋友,也就能找到这个儿子的生物检材,先把另一位死者的身份确认了!我再缓一缓,去审陈涛!”袁方用疲惫的口吻说。
“装啥装,还缓一缓!我看你能忍得住五分钟!”张勇嚷嚷道。
“你们说儿子不是自己的这事,肯定是不好受,但是至不至于又是调离又是自闭的?”韩健问。
袁方缓缓站起身,说:“每个人的死穴位置都不一样,你最在意的,别人未必在意,同理,他在意的,你未必在意!”
“我也在意!是个男人就会在意!可问题是有没有必要……”
“你不是他,他的人生经历和认知告诉他,这个问题不可原谅,所以,陈涛离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下,甚至越想越憋屈,就像酿酒一样,心中的愤懑随着年岁的增长积累的越来越多,而那娘俩儿偏偏又不知廉耻的回来要房子,我现在想知道这娘俩儿是咋做到进村没被人看到的?”
袁方说完,人已经出了办公室,周奇和张勇迅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