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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十有八九是撞坏了脑子,罢了我今日过来就是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八爷伸长了脖子,身子往床边靠了靠,“该不会是那个——”钥匙的事情吧?
“他回来了。”
八爷一愣,又靠着床垫躺好了,目光里透着欣喜的精光,一把拉住她,“真的?你不是骗我的吧?”
“没有,我就是不想你心理压力太大,以后就好好养伤吧!别落了半身残废,我可就对不住玥儿了。”
八爷脸色瞬间血色全无,已经多久没有听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了,他说要替她报仇当真成了空话,这时候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我说过要替她报仇。”
“嗯!你迟早能替她报仇。”乔伊望着眼天色又看了看手表,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时辰到了,我得走了。”
“你说,她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你说谁?玥儿她心地善良,喜欢你从来没说过一句后悔的字眼,在她眼里爱情太过纯粹,纯粹到,有时候你会怀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乔伊深深叹了口气,用力将椅子拖到一边靠墙站稳,“这盆狗尾巴草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你若是有空帮我养几日?”
八爷看了半晌,又瞧着她默默点头。
赵雅美已经到了门外,女孩脸上带着几分别扭的神色看着乔伊,又饶过她径直到了屋里,手里动作不停,又给八爷揉捏大腿。
乔伊瞧了一眼别过头,“有空我再来看你。”
小高跟着她前后脚出了病房,急忙忙道,“小姐,接下来去哪里?”
“不是还有一个花篮?”
“是,小姐。”
“你去车里拿出来,我一并送人了。”她说完靠着墙壁,右手按住胸口的位置站了很久,无论多久,有些恐惧都没有办法彻底从心口抹去。
可是,这个时候,她绝不能拖后腿,若不是六爷身死,他们尚且能有一搏的机会,但如今,除非先除掉白二爷,否则,他们真没有一丝胜算。
她想到这里又揉了揉太阳穴,顺着楼梯往北,尽头另一边就是老院长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乔伊唤了一声,轻轻推开房门,老院长背对着门口站着,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一抹笑容在嘴角溢开。
“我是专程来谢谢您的。”她说完,小高气喘吁吁已经到了门外,他双手将花篮放到桌面上,又退了出去。
“乔乔啊,你来了,葬礼上的事情可处理好了?”
“嗯,都处理好了。”
“老头子多口问一句,那位白小姐和你们家究竟有什么恩怨?她怎么口口声声说是白杨的孩子?”
“伯伯你不知道,我爹年轻的时候有两个私生女,后来为了娶我母亲,所以就将她们一并赶出乔家,如今那老的下落不明,两个丫头都回来寻仇了。”
“哦?还有这档子事,我倒是没听过。”老院长说罢长叹口气,“如今,没想到啊,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厉害了!”
“您这话说的太逊了,在我七岁那年,白蔷就来了上海,而且给我下了一次毒,我那次差点就死掉了。”
老院长闻言又愣住了,拍着脑门想了半晌,“七岁?是老太太请我到家里为一个丫头看病的那次?”
“正是那次。”
“哦,原来那丫头是被人害死的,那时候我还以为是——”
“什么?”
“还以为是——”他顿了顿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其实,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听说你和二爷结婚了,如今他既然已经过世,我不妨就告诉你了。”
“十几年前的时候,你记得你祖父过世的那场灾难?”
乔伊不明所以点头,眼睛弯了弯,“可惜时间太久,这些年我一直想查出真相,至少解开这段恩怨,您难道有什么线索?”
“不错,但是也算不上什么线索。”他额头不停流汗,手指哆嗦着伸进口袋,一点点从口袋里拉出来手帕擦干净了手心的汗,“当年,二爷的父亲被送来的时候,是我主刀,那时候大家只当他已经断气了,其实他还有一口气在。”
“啊?”乔伊忍不住惊呼出声,整个人立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所以,他对您说什么了吗?”
“他说杀害他的事范佳康,当时我以为他神智错乱,二来也不敢到处和旁人去说,后来他不治身亡,大家也只将他尸体带走了。”
“你说的是不治身亡?你还能救他?”
“不知道。”老院长的脸沉在了阴影里,额头的汗更多了,心却也跟着揪成一团,“很难!当时的医疗水平不比现在,我顶多有三分把握。”
乔伊仍旧沉浸在巨大的吃惊中,方才的感谢这时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笑话。
她目光慢慢落在他胸口的医生执照上,他是她的长者,也已经到了这把年纪,可错了就是错了。
老院长也读懂了她的目光。
“我放弃了自己作为一生的坚守,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原谅,二爷已经死了,真相已经不在重要了。”
白发苍苍的老人佝偻着身子一步步往里屋里去了。
乔伊望着他的背影,“也许对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可是对于我来说,这件事一直都很重要,仇恨就像是纠缠的结,如果不解开永远只会纠缠在一起,越来越难解。我以为你是让我去查清真相!”她一口气说完,又重重叹了口气。
老院长听到门被重重关上,脚步凝滞了一下,顾自念道,“我是这么打算的吗?为什么到这个年纪,竟然还想不明白呢?”
他没有告诉她,他心里曾经是如何惧怕死亡,也没有他告诉她,范家康是如何心狠手辣,他想已经他知道的事情真的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这些事情压得他这些年一直喘不过气来,午夜梦回还担心有人发现了他的秘密,今天这个秘密终于不再变成心头的包袱,它飞走了。
范明坐在家里的古董店,这里曾经人来人往,但是如今每月都只是勉强支撑,至于赚钱盈利已经是很难了。
祖父昨日建议他将店子关了,古董若是有渠道就一并卖了,他还没有立刻答应。
一直到傍晚,他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毕竟,这里他已经接手打理两年了,虽然并没有成果,但仍然不想放弃,隔着两条街是乔伊的凝香阁,生意十分红火。
“大少爷,乔家小姐过来了。”管事的上楼通传一声,门大开着,乔伊已经站在门外面了。
“你下去吧!”
范明起身走到门前,想了好多说辞,最后只是溢出一丝笑容,“好久不见啊!”
乔伊答应一声,回道,“我记得自己说过最好再也不见。”
范明一愣,整个人痴痴地讲不出话。
“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可还记恨着我?”她问的坦坦荡荡,仍旧还是一双明亮而真挚的大眼睛,不拘小节就坐下了。
范明看她许久,才冲着外头唤道,“阿达,煮一杯热茶送上来。”
下面人遥遥应了一声,范明尴尬看着她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童言无忌,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
“这次见我恐怕也不算是什么好事!”乔伊低低念了一句,抬起头又看着他,“我今日过来有一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
“这是一件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事情,你能答应我吗?”
范明摊了摊手,“二爷真的死了吗?”
“没!”
他淡淡哦了一声,又点了点头,“所以,是什么事情,我还不知道自己这点本事能不能为乔大小姐效劳。”
“呵你原来从不如此讲话。”乔伊咋舌犹疑半晌,又望着楼下,“我帮你把生意做起来,作为交换条件,你帮我做成这件事。”
范明不知她究竟如何知道自己的境况,如此清晰的条件列出来,他本来下定的决心反而动摇了。
“你到底不适合做个生意人。”乔伊扫了屋子里一眼,窗明几净,种类繁多,可是摆放地没有丝毫规律,杂乱无章也反映了主人的审美高低。
“你说这话是为了激我?”
“没错,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优柔寡断,我们认识十几年几乎没有变过。”她照实说了,也不带丝毫隐瞒。
范明低着头苦笑了一阵,“你倒是了解我的性子,不过,这笔生意第一不能伤害范家的人,第二不能招来祸患,你也能答应我?”
“这个容易,据我所知那位白蔷小姐马上就是白二爷府上的人了吧!”
范明没料到她如此坦诚,他和白蔷曾经还是那种关系,难道也不担心他通风报信?他究竟该庆幸她相信自己,还是该伤心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我记得你们家又两把玉雕的钥匙,阴阳一对?”
“你要那个?”范明皱了皱眉,“我两年前就不曾见过这么个东西了,你要这个做什么用处?”
“急用。”她也不多言,依然如实作答。
阿达敲了敲门,将茶水端上来放在两人面前的桌上。
“阿达,我记得店里曾有一对玉雕的钥匙,可还在这里?”
“哦,我记得那个是被大小姐收起来了。”阿达想了想回道。
“下去吧!”范明等门关上了,灰着脸道,“你听到了,这下子我帮不了你了。”
“我也没指望你能给我找到那两把钥匙,你给我做两把一样的就好,明日正午之前我过来取。”她说完从位上站了起来,也不问他能不能做到,只是随手就推开沿街一面的百叶窗,“你也不想这家店就这么关门吧?”
范明看她言语不似往日轻慢,句句逻辑条理清晰,只是无话可反驳。
“你答应我的事会办到吧?”
“自然。”她说罢急急拉开房门,门口顿住,微微偏过头,“明日午时我过来取,晚一刻这东西就没有用处了,如果透露了消息出去,我今日说的话就都不算数了。”
白蔷坐在铺满了红色绸缎的房间里,她曾经希望的八抬大轿他允了,她想要的荣华富贵、权势肆意也都有了,她应当是最开心的人,可是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哪怕是曾经与孔子健虚与委蛇的时候,她也没有如此烦躁,提心吊胆伪装着也好过如今这样矛盾的自己,她说不出心里到底哪里难受,好似到处都难受着,可是她却找不到根源,所以只能越来越难受。
白二爷推门进来,屋子里只有当中的红木圆桌上燃着一个低矮的红蜡烛,四周黑漆漆地,勉强可以看到新娘伏案而坐。
两人本就是不拘俗礼的人,所以结婚前仍旧住在一处,白二爷喝了不少酒了,意识却仍旧是清醒的。
“明日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这样子我可是要心疼的。”白二爷拢着她身子摇摇晃晃,似乎坐不稳了一般。
白蔷伸手推了他一把,被他这么一提醒,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一直心神不宁了,乔家,她必须得亲手除了乔家。
“明日都准备好了?”她万分紧张看着他又问了一句。
白二爷更加用力将她搂进怀里,“是的,准备好了,万无一失,等她把钥匙交出来之后,我就立马杀了她给你泄恨。”
“不,不要那么便宜了她,我要她最后一个死。”
“那也好,我留她一条性命,任你处置,好不好?”
白蔷闻言疯笑了一阵,“好,我要她亲眼看着乔白杨和宋宛一个个在她面前死去,那个老毒婆死的那么简单,真是便宜她了。”
“好,我答应你。”白二爷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又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为什么偏偏是这个香味呢?她从前和孔子健一处时,最爱的还是玫瑰水。
白蔷笑着攀着他臂膀站了起来,“明日,我陪你一起过去,我要亲手来处置她。”
白二爷看她如此痛心疾首的脸色,不觉只是越发心疼起来,“乔家那些不是人的东西,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如今你做了我的妻子,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变成你最有力的后盾。”
第二日天破晓,乔伊已经醒了,她推了推身边睡得深沉的男人,“何骁大哥昨晚又催我们搬过去住,你如何想的?”
“我不想你住别人家里。”
“就这样?”
“这样还不够?”
乔伊笑着坐直了身子,两手拉着他脸颊,“够,但是你得讲理啊,毕竟你现在还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