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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飞星是被一大瓶冰镇威士忌兜头泼醒的, 呼吸间辛辣的酒液呛入口鼻,引得他不停的咳嗽起来, 吸入的药劲还未全退,扭动身体费力躲避,才发现他的手脚都被绑的结结实实。
酒瓶“咣当”一声摔在他耳边,吓得他顿时睁大眼睛,又因光线乍然射入而不自觉眯起,过了一会儿,他适应了周围不算明亮的灯光,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身上的凉意让他浑身发抖, 近在咫尺的酒瓶外壁还挂着一层薄薄的水珠, 明显是刚从冰桶里取出的。
倒酒的人看他醒了也未多停留,转身向不远处走去, 鼻音很重还有点大舌头地说道:“弘爷,人醒了。”
喧闹吵杂的背景音乐,让他一时分辨不清周围人的交谈。他费力抬头,隔着房间中央的茶几, 在缝隙中看到房间的另一侧的景象, 拍打声、嘶吼声、以及地上那些痛苦的呜咽, 看的原飞星心惊肉跳, 一阵卧槽。
原飞星:[系统, 我是不是要凉了……]
系统:[自信点……嘶呼。]
原飞星:[你又背着我抽数据烟!]
系统:[走前来一根?]
原飞星刚想说好啊好啊你请我, 就听系统继续幽幽道:[保准你晚上抽, 半夜走。]
原飞星:[……]
不远处突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随后一声闷哼。原飞星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地上趴着个浑身遍布伤痕的白瘦男人,脖子上还戴着用来束缚烈犬的项圈。那人正一脸虚汗地贴在地板上, 目光已经有些涣散,时断时续还会发出一点点挣扎的声音,正是许久未见的栾嘉勋。
原飞星顿时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不妙的感觉立刻拉满,目光上移便看到将裤子草草提起的赵一弘。原飞星心中卧槽连连,立即将贺尧骂个狗血淋头。
□□的副作用还未消退,大概是吸入的量过多,他现在肺部明显不适,还有些恶心想吐,手脚绑的太紧有些发麻,但他很快什么都顾不上了。
赵一弘抓他来明显就是为了报复他的,看到他被泼醒,带着一脸狰狞的笑容走来,路过茶几时,顺手拎起用于冰镇威士忌的冰桶,朝着他的头顶处全部倒下。
“哗啦啦!”
原飞星被冰水混合物砸的又晕又冷,再度剧烈咳嗽起来,但赵一弘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居高临下欣赏了一会儿,看着原飞星艰难挣扎的窘迫模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诡异。半晌后,蹲下用力扯起他的头发,仿佛才认出他一般咯咯怪笑道:“哟!这不是贺家的小少爷吗?!真是失敬失敬!”
原飞星感觉头皮都要被他拉扯下来,哭唧唧和系统说道:[完了完了……不死也要成秃头了。]
系统:[加油!出了事情我会第一时间帮您开屏蔽的!保证您能无痛离开!]
原飞星:[……那我谢谢你全家哦。]
原飞星内心安慰自己,大不了就是脱离世界没什么的,垃圾死变态让你留隐患!哭死你个龟儿子的!
表面上努力装相,一脸不明所以,皱着眉问道:“你是谁?”
话刚出口,脸上就被甩了重重的一巴掌,赵一弘犹觉不足又啐了一口,“妈的!你个小杂种还跟老子装!当初就是因为你这个小杂种!让老子挨了一顿打不说,还被关在国外大半年……”
赵一弘气急败坏骂了一堆,原飞星看着那张消瘦萎靡的脸,嘴巴很臭还对他喷口水,下意识就想要往后躲,气的赵一弘又在另一侧甩了一巴掌。
原飞星整个人被打翻在地,才看到房间的另一边,还躺着一个处在昏迷中的苏辰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看来赵一弘是一个都没打算放过。
原飞星的两颊又疼又烫,估计要不了一会儿就要高肿起来,他豌豆王子的身体,泪腺发达的就像是拧开的水龙头,眼泪哗啦啦不住地外涌。
赵一弘一脚踩在他后背上狠狠一压,语气凶狠道:“你也配嫌弃我?一会儿老子就把你扒光,让这屋子的人都轮上一遍,你这个欠x的婊.子!”
原飞星被踩的胸腔憋闷,咳了咳小声啜泣道:“你这样,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赵一弘闻言笑的更加猖狂,甚至还被口水呛了一下,咳了半晌才继续说道:“你都被赶出贺家了,还在这跟老子装什么大少爷!?”
脚上的力道加重,继续嘲讽道:“根本不是贺家的种!还在这里摆什么大少爷的谱儿?!况且贺尧的亲弟弟,都被他送进医院了,怎么可能来管你这个小杂种?!”
赵一弘一边说着,一边再度蹲下,掰过原飞星的脸颊仔细打量,随即露出邪恶的笑容,舔了舔干涩有些皲裂的下唇,低声说道:“本来我是想尝尝苏辰玉的,但现在看你更漂亮。”
原飞星一边在心里疯狂输出祖安文化,一边在赵一弘的手下抖如筛糠,“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原飞星越哭,赵一弘越来劲,枯瘦的手指甚至开始去撕.扯他的衣服,突然想到什么,手上一顿,对不远处又扶起栾嘉勋准备乱来的男人喊道:“酒呢?”
那男人向后喊了一声,“万骅,弘爷的酒呢?!给他送去。”
没多一会儿,刚刚倒酒的那个脸色蜡黄的小个子男人又走了过来,手中还端了半杯威士忌,拿着手里的助兴剂上前询问:“弘爷,加多少?”
赵一弘拍了拍原飞星漂亮的小脸,原本就想爽一爽再拍拍照片,却没想到这个小少爷倒是真长了一个我见犹怜的好皮囊,栾嘉勋那个贱.货说他照片都是p的他还信了,差点错过这么一个好货。
纠结了一下,伸出小指比着指甲盖说道:“先放一点吧。”毕竟,这种世家公子哥是可遇不可求的,一定要留着命慢慢磨才好。
那边小个子男人得了命令,便将手里的东西解开,倒了一点进酒里,将半杯威士忌摇匀捏开原飞星的下颚灌了进去。
原飞星从未饮用过烈性酒,入口只觉得辛辣呛人。赵一弘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一边壁话不断,“小少爷这屁股是第一次吧?能给贺家小少爷开.苞我们真是荣幸啊,是不是兄弟们?”他声音越说越大,惹得房间内的其他人跟着一阵大笑。
看他喝的艰难,还在一旁补充道:“喝了这个你也能马上就爽起来,看到栾嘉勋没?他每次都主动要求塞后头,你看他多快乐。”
被卡着脖子强行吞咽后,原飞星趴在地上咳了半晌才缓过劲。心道我可真谢谢你八辈儿祖宗,赵家祖坟方圆百里都在我的狙击范围!
赵一弘看他喝下酒,便兴奋地开始摩挲腰带,一边让小个子男人把他脚上的绳子拆了,不然一会儿玩起来不方便。
原飞星脚上的绳子一松开,便恐惧地蹬着地面不断后退。赵一弘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不断逼近,直到原飞星后背抵上墙壁退无可退。下颌被赵一弘大力掐住,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让他不得不吸入瓶中逸出的气体。
“我的小少爷别拒绝啊,这样你也少受苦,再来点保证你会求着要我。”说完嘿嘿嘿荡.笑起来,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
也不知道是赵一弘强迫他吸入的气体,还是酒起了作用,原飞星只觉得全身都变得瘫软,脑袋也开始晕乎乎的,心砰砰跳的飞快,感觉下一秒就要冲出胸腔,奔向自由了。
赵一弘伸手去扯他衣服,一边舔着唇笑的邪恶:“世家公子看着就不同,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原飞星只觉得从深处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黄的灯、蓝的墙、一堆攒动的黑脑袋,还有眼前越看越像骷髅的赵一弘,突然这些斑斓的色彩转动起来,又成了小时候一块钱一个的万花筒。
原飞星突然觉得很舒服,又很空虚,很想念贺尧的怀抱,眼泪又跑了出来,头歪在地上,有些迟缓地呢喃道:“贺尧,抱我……”
……
贺尧坐在沙发上苦闷地喝着酒,开的依旧是弟弟最爱的黑皮诺,轻盈柔顺的果香在唇齿间流连,让他一次又一次回味起那晚极为美味的吻。
修长的手指举起高脚杯,透过灯光微微摇晃,看着杯中红宝石一般的酒液,心中怅然若失。他轻叹一声放下酒杯,又伸向胸前口袋巾的位置,那里存放了一张宝贵的银行卡,卡的边缘看起来有些磨损褪色,正是不久前原飞星假大方时送给他的。
手指轻轻摩挲,神情专注而深邃。过了一会儿,又将银行卡放到唇边,落下珍重的一吻。
他已经将他们之间的所有阻碍铲除,但他的小草莓却又一次落荒而逃……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直负责盯原飞星的助理,口吻十分严肃地汇报道:“顾总,原少爷的位置,已经超出您之前设置的贺宅,和工作室安全范围十公里。被追踪系统判定为异常行程,请问需要立即开启监听吗?”
贺尧眉峰一凛,声音变得阴沉,“他在哪里?”
听筒里报出一家知名私人俱乐部的名字,还是一个不太干净的俱乐部,贺尧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右手的力道瞬间失了分寸,手中的银行卡伴随着一声脆响便被折断。
贺尧顾不上那么多,将被掰成两半的“残骸”放回前胸口袋巾的位置。起身迈开长腿便往车库方向走去。又担心自己速度太慢而出问题,一边先行进行安排布置,临挂断前让负责追踪技术的工作人员,将监听外接到他的手机上。
被临时叫出来的司机一路小跑,贺尧上车,车门被摔的震天响,车内气氛凝重阴沉。贺尧一手拿着电话,在耳边听着原飞星那边的动静,一边沉声催道:“再快一点!”
监听装置里不断传来不堪入耳的话语,贺尧的脸色阴郁黑沉,已经不能再难看了。
这套追踪设备原本是出于对原嘉的保护,贺尧担心弟弟哪一天意外发病而安装的。出于对弟弟隐私的尊重,除去极为特殊的情况,平时监听设备是关闭的。
汽车一路飞驰,助理凭借距离优势先一步到达俱乐部,一众西装笔挺的黑衣保镖站在身后,旁边还站着一个脸色惨白的俱乐部经理,见到贺尧亲自到场,立即擦了冷汗点头哈腰凑上前去,抖着唇说道:“真真真不知道是动了贺总的人,您知道赵家我们也惹不起……这这……”
贺尧狭长的眼眸斜睨一眼,声音冷肃,“滚!”
助理立即根据定位指引道:“贺总,在这边最里面的房间。”
贺尧压抑着心中的暴怒,快步跟上。
“砰”的一声巨响,门直接被贺尧一脚踹开。
贺尧几步迈到原飞星所在的位置,赵一弘骨瘦如柴的手刚扯开原飞星的腰带,下一秒便被贺尧揪着脖领子,一把从弟弟身上掀起,转瞬便扔到一旁。
那边赵一弘立即扶着茶几要起身,不忿地叫嚣着:“你他妈是谁啊?!”却被贺尧的人直接堵了嘴,房间内剩余的人也都被一一制住。
贺尧先是低头查看弟弟的状态,原飞星眼神迷离,两颊高高肿起,上面还清晰的印着几道指印,身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见到他立即轻哼一声,黏.腻地叫道:“哥,我好难受。”
贺尧先将弟弟手上的绳子解开,抱进怀里安抚道:“小嘉不要怕,哥哥来了。”随即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住被赵一弘扯烂的部位。
贺尧黑沉的面孔如十殿阎罗,让助理先来扶着人,他则回身走向已经被制住的赵一弘。保镖见他手势便松手自觉地退后一步,紧接着贺尧一记重拳,直接冲赵一弘面门砸去,声音低沉喑哑可怖:“你敢碰他?”
不等对方回答,连续几拳将这个身体被掏空的纨绔杂碎,砸到有出气没进气,满脸血肉模糊。
看的包房内所有人都冷汗连连,助理心想说这是要直接拳决吗?好在贺尧理智还在,强忍着怒气给他留了活口,让在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贺尧转头拎起距离最近的一个人,沉声问道:“给他吃了什么?”
那人抖着身体答道:“就就一点点酒而已。”说着指了指茶几上剩余的东西。
贺尧眉头紧蹙,声音阴沉可怕:“一点是多少?”
“都都是助兴的,弘爷说要留着他慢慢玩,哪里敢给他用重的……”
贺尧怒火中烧,一脚踢上小个子男人的肚子。不顾那人倒地打滚嚎叫,贺尧回身将弟弟一把抱起,低声叮嘱助理了几句,便先行离开。
原飞星整个人都是模糊的,他闻着熟悉的味道,只觉得身体的触.碰让他十分舒服,即将决堤的洪水仿佛有了去处,便紧紧搂住贺尧的腰腹,低低呢喃:“哥,哥救我……”
一上车,原飞星攀着贺尧的脖子坐起身,嘴.唇擦过硬朗的下颌线,旋即紧紧贴在颈侧,湿热的气息炙烤着贺尧为数不多的理智。
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西装外套瞬间滑落,贺尧罕见的觉得焦头烂额,只好先单手将人按住,一边按下调节隔板的金属键。待隔板完全升起,才干脆将衣服丢开,一边抬起弟弟酡红的脸颊,心疼不已地看着两侧的指痕脸色阴沉可怖。
原飞星半阖着眼看他,鼻音湿重声音绵软:“哥、哥…抱我哥哥…”
贺尧见他还能认出自己,看样子那人确实没骗他,但保险起见,还是先打电话询问一下家庭医生,却没想到手机刚拿出来,就被原飞星一下子打飞。原飞星似是不满他的行为,直接跨坐在贺尧腿上,哼哼唧唧在他颈侧磨蹭,“哥、哥、哥我难受……”
“你你抱抱我好不好?”
贺尧的喉结不自然上下耸动,他咳了咳,又恢复沉静平稳的声音说道:“小嘉,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你不要乱动。”
原飞星精神恍惚,哪里还听得进这种话。
他浑身像着了火一样,而眼前的男人就是唯一的水源,但这个水源一直磨磨唧唧不肯救火,让原飞星迷糊间越来越气,“啪”一声打在男人胸口,蛮横道:“不许动!”
紧接着,双手捧着男人的脸就吻了上去,大力抢夺起男人口中的“水源”。
t恤本来就被赵一弘扯的破破烂烂,原飞星看贺尧配合起来,便松手开始扯衣服大业。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膀,很快,一对漂亮的蝶骨在雪白的背脊上展翅欲飞,歪掉的裤腰露出半边腰窝,半遮半掩小巧可爱,映在隔板上嵌入的单向玻璃,被贺尧悉数收入眼底。
贺尧的情绪一触即发,偏偏原飞星这个小磨人精,屁股像长了刺一般在动来动去。
原飞星上身被自己扯的没剩几块碎布,十分满意地觉得任务圆满完成,又半闭着眼哼哼唧唧,将魔爪伸向贺尧的衬衫。
嘴上毫无规章的肆意耍弄,让贺尧心神大乱,加上腿上的动作已经无法招架,当原飞星的小手开始拉扯贺尧的衬衣下摆时,贺尧只能将他掀翻在宽大的座椅上。
原飞星撞入皮质座椅里还闷哼一声,大概是觉得痛到了,又呜咽呜咽的哭了起来。感官被无限放大,一分疼也要说出九分,无尽委屈地说道:“哥哥摔我呜呜呜,哥哥不爱我了呜呜呜,我是没人要的小可怜呜呜呜……”
贺尧无奈又立即将他拢入怀中,原飞星攀着他的臂膀继续哭唧唧道:“哥,我真的好难受啊,我好疼我要炸了……呜呜呜……”
贺尧用手指帮他轻拭掉泪水,隐忍道:“小嘉,再忍一忍,医院很快就到了。”
原飞星“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摄入的药酒将他的理智摧毁,身心全由渴求支配,急不可耐地将头凑近贺尧,一边软糯糯地乞求道:“我难受啊,哥,你抱我好不好?”
贺尧不答话,他就可怜巴巴地小声抽噎,脑子已经是懵的了,他哭了一会儿突然抬眼看向贺尧,说出让他后悔许久,也被系统嘲笑很久的两句话,“贺尧,你不是说会永远爱我吗?”
一大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睫毛滚落而出,原飞星楚楚可怜地继续道:“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贺尧微怔,下一瞬便将人一把抱住,低沉炙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我永远爱你。”
原飞星整个人已经失去理智,他在男人怀中大力挣扎,边哭边吼道:“爱我就不要让我这样难受啊!”
贺尧的心都快被他搅碎了,原飞星抽泣一会儿又软了嗓子,继续娇娇糯糯道:“贺尧,抱抱我好吗?我想让你抱我。”
贺尧轻叹一声,额头与他紧紧相抵,气息争夺缠绕,喑哑的嗓音低低问道:“为什么想让我抱你?”
原飞星湿漉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理所应当道:“当然因为你是贺尧啊。”
贺尧缓缓闭上眼睛,理智的绳索瞬间绷断,深沉沙哑的嗓音低低应道:“好。”
原飞星大喜过望,主动开始给自己拆解起来,结果手刚摸上腰部的扣子,胸口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最后一个念头是功败垂成带来的无尽悲伤。
贺尧快被他吓疯了,抱着原飞星的身体大声喊他的名字,却发现弟弟脸上的红热全部褪去,一张小脸惨白吓人。疯狂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弟弟可能出现的问题,随后将原飞星放平在座椅上,“再快一点!”吼完司机,再次捡起手机拨通医生的电话。
贺尧的心脏被恐惧牢牢攥住,想到弟弟失去意识的模样,他几乎无法呼吸,直到抢救室的门牌灯一灭,贺尧立即快步走上前去。
没多久原飞星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医生立即向贺尧说道:“还好送过来及时,是被酒精和药物刺激了,目前来看,患者的发病情况不算严重,保持持续观察先不用过度担心。”
医生想起不久前满眼红血丝青筋暴起的可怖男人,就觉得两股战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乱子,好在病人问题并不严重,摄入时间短洗胃就能解决。心里嘀嘀咕咕,明明知道身体不好,还玩这么大?现在惊慌失措,寻求刺激的时候想什么去了?
但看着家属目前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两句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患者这种情况,是不适合剧烈运动和饮用过量或高度酒精的,也不要随意使用助兴剂,这些都会刺激到他的心脏,万一剂量上没把控好,确实会危及生命。”
贺尧手扶着病床,立即点头应下,将医生的话牢牢刻在脑中。
等原飞星睡了两个多小时醒过来后,又是漆黑一片的病房,又是熟悉的药水味道,一侧头,又是坐在一旁目光如炬的贺尧。好在有上次被吓的经验,原飞星这次对上男人的目光,觉得内心十分平静。
他的头还是昏的,手按着太阳穴揉了揉,虚弱道:“哥,这是怎么了?”嗓音比平时粗粝很多,原飞星还感觉口腔喉咙都十分不舒服。
原飞星眯着眼缓了半天,意识逐渐归拢,一些画面涌入脑中,他皱着眉有些不清晰地问道:“哥,我是被赵一弘绑架了吗?是你来救的我?”
沉默半晌的贺尧轻轻颔首,手指轻柔的蹭了蹭他的额角,沉声说道:“对不起小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原飞星记忆恢复了七七.八八,心道你知道就好!立即在脑中和系统吐槽:[之前乱吃飞醋,对赵一弘手下留情,结果这下好了,玛德!后果落到我头上了!]
原飞星觉得脸颊灼热肿痛,后背踩的那两下也存在感极强,痛又没达到开屏蔽的程度,但浑身上下却没一处舒服的,原飞星垮着脸问贺尧:“辰玉呢?”
贺尧脸色一沉,“他没事,助理送回家了。”
苏辰玉只是被捂晕了,睡一觉应该就能好,但不问一句的话,原飞星总担心贺尧借机报复将人扔路边。听了贺尧的回答,原飞星点了点头,但不适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哼唧两声,又觉得这点小事就哼唧未免是太娘了,强忍着要当一个纯爷们。
系统艰难憋笑:[嗯……我建议你仔细回想下车里的事情。]
原飞星的头又是一痛,纳闷道:[车里?什么车里?]
系统不等他反应,立即将画面回放给他,让他亲眼看看他是如何主动纠缠贺尧,在目的无法达到时,甚至已经失了智。开始哼哼唧唧,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
系统用冰冷的机械音模仿他的台词:[所以,爱会消失对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今年就指望这个笑话过年了!!!]
原飞星:[……]
看完回放后,原飞星只觉得血液从脚后跟直冲脑瓜顶!
卧槽!卧槽!卧槽!他竟然什么话都敢说!这种行为贺尧也能忍他那还真就是真爱了,但这样他的脸往哪儿放啊呜呜呜!
原飞星在脑中语无伦次,系统疯狂哈哈哈他。
而眼前的贺尧,又用深情款款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一想到对方肯定是把他的话当真了,心里顿时虚的一比。刚刚还明亮非常的眼眸,倏地有些张不开了,打了个哈欠说道:“哥,我好像困劲又上来了,我想再睡一会儿。”
贺尧温柔地帮他调整了一下被子,柔声说道:“好,睡吧。”
原飞星被他温柔的心口又是一窒,走投无路对系统哭诉:[呜呜呜呜呜我是不是逃不掉了……]
系统桀桀桀怪笑道:[哇你这个渣男!表白的是你!扒他衣服的是你!现在又开始装受害者了?]
原飞星我不是我没有否认三连,又理直气壮说道:[我是被赵一弘下.药了啊!]
系统呵呵一声:[那种东西只会将情绪放大,又不会无中生有。]
原飞星哑然:[这种事情你们也懂?]
系统:[竹马竹马两小无猜,贺尧对你始终都是独一份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呵护宝贝着,这种深情不动心才奇怪吧……]
原飞星:[你们系统为了业绩这么拼吗?!]
系统:[对啊你这个45点圆满度,让阿爸很心急啊,说好的大钱钱你也不赚了?]
原飞星:[……]
仿佛突然游说欲爆棚,系统又说了一大堆,但原飞星一直没吭声。系统非常懂得原飞星这类人的心理,便主动给他找台阶:[你知道贺尧多有钱吗?他在国外的公司比贺氏有过之无不及。你和贺尧在一起,四舍五入就是和金山银山永久绑定了。只要你想,贺尧肯定愿意把钱都转到你名下,以后你甚至能过上给贺尧发零花钱的生活!]
原飞星:[代入感太强已经开始兴奋了,你们系统拉皮条的业务真的很强!]
系统:[谢谢夸奖,我也觉得我很不错。]
原飞星闭着眼睛,有些莫名的难过,心道他难道不知道贺尧有多有钱?!啊不有多爱他么。
但如果他答应贺尧,对贺尧来说是一辈子,对他来说只是在任务世界的匆匆几天,那他剩下的人生该怎么办?他用了五年的时间才从养父母的死亡中走出来,他无法想象享受完贺尧的完美深情后,再度回到冷冰冰的现实世界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刚刚软化的心肠又坚硬起来。
突然,被子被掀开一角,贺尧从另一侧也挤进被窝,原飞星心头一紧,[卧槽卧槽?他怎么回事?!]
系统:[嗐,又不是亲生的。]
原飞星:[你编号多少?]
系统:[嘻嘻嘻就不告诉你!]
很快,和系统斗嘴都无法转移他的注意力了,贺尧的存在感实在太强,温热的怀抱一下子就将他包裹住,贺尧的下颌抵在他的头顶。
沙哑又温柔的声音低低问道:“小嘉,你没睡着对吗?”
原飞星继续装睡,贺尧继续说道:“你的眼皮一直在抖。”
原飞星:……
他缓缓掀起眼皮,一副困的迷迷糊糊的模样,带着鼻音软软地问道:“哥,怎么了?我快睡着了。”
贺尧垂眸和他对视,轻飘飘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小嘉,你为什么会吻我?”
原飞星愣住,嘴巴张合半晌也没憋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突然有一种事实胜于雄辩的无力感,嘴一瘪,“我喝多了……”
贺尧的手指避开颊边的伤痕,轻轻抬起他下颌,再度问道:“现在呢?”
原飞星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问道:“嗯?”
贺尧薄唇微动,“现在你是清醒的吗?”
原飞星的胃部被反复清洗,又睡了不知多久,这个时候再说醉酒就有些过头了,呆呆点了点头,不知道贺尧意欲何为。
贺尧勾唇,轻声说道:“我也是清醒的。”
然后便张口衔住他日思夜想的下唇,原飞星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睛顿时瞪的滚圆,但贺尧只是在最初轻咬了他一口,后面的亲吻极尽温柔缠绵,让原飞星完全不舍得用虚假的挣扎,去打破这份柔情。
贺尧逐渐轻压在他身.上,双手控着他的头,辗转开合细细舌忝吻。原飞星轻叹一声,放任唇齿承受男人的渴.望。贺尧总是这样,用最温柔的方式,诱哄他一步步掉入陷阱。
身体从柔软到瘫软,酥酥麻麻像有细碎的电流划过,原飞星无法否认,贺尧温柔的口允.吻让他很舒服也很心动。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贺尧闭眼专注的模样,心越跳越快。似乎是发现他的不专心,贺尧纠缠的力量加重,原飞星被口允的哼唧一声。
一块软肉被来回拉扯,随着力道加大,感觉嘴角有什么东西溢出,原飞星觉得凉凉的,很快又被贺尧卷了去,原飞星脸顿时更红了。
他知晓贺尧的前世今生,对这个男人阴鸷诡谲都了如指掌,但他无法欺骗自己,在深渊中恣肆生长的贺尧,却把全部的爱与柔情都留给了他。不论是对贺家三人的处理,还是对他无尽的包容,都是在为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再留出余地。
他都知道,也知道这样好的贺尧恐怕再也遇不到了,无关性别取向无关天长地久……他突然想放纵一下自己,他的人生已经糟糕透顶,能不能、能不能让他在任务世界,在贺尧怀中,再多享受一点点美好与温存?
两人吻了许久,温热的大掌抚上他左侧胸口,唇齿分离,贺尧气息越发.粗.重,“小嘉,我很清醒,我从前爱你,现在爱你,以后也会永远爱你……”
原飞星主动勾住男人的脖颈又吻了上去,仿佛瞬息之间一切都不再重要,他夹住男人的腰腹,翻身覆在对方身上,模仿着之前从贺尧手中偷师的技巧,唇齿间与他疯狂.交.缠,柔软的指腹不断下移,直到被贺尧一把按住。
贺尧翻身将他控制住,在他唇上重重落下一吻,声音喑哑低沉:“你的心脏现在跳的太快,不能再继续了。时间很晚了,你应该睡觉了。”
原飞星眼睛睁大:???
原飞星:[系统,滚出来给我个解释?!这个垃圾任务对象是怎么回事!]
系统:[……]
系统将医生之前的话回放给原飞星看,原飞星摇了摇头:[“不适合剧烈运动和饮用过量或高度酒精的,也不要随意使用助兴剂,这些都会刺激到他的心脏。”这话录进贺尧紧张的大脑中是自动转换成,不能乱动、不能饮酒、不能刺激了?]
系统:[你看你多么了解他,我就说你们天生一对。]
原飞星身上的燥热未退,被贺尧强行搂在怀中,等待浓烈的情绪自行消退。看着贺尧一脸认真严谨的模样,原飞星顿时两眼一抹黑。暗骂贺尧这个反派不称职!给他打造的哪里是什么小黑屋!这踏马明明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健康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