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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K看了黎漫一眼，但是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别人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黎漫秒懂。
她这才认真打量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男人，看他准备怎么做。
他看上去有三十来岁，身形瘦削，皮肤偏白，典型的宅男。
破解她计算机里的那两个小病毒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她是没想到自己作为一个刚入行的设计师，电脑竟然会被黑客攻击，所以才让对方钻了空子。
把对方揪出来并不难。
但是，她不能以黎漫的身份去做这件事。
老K，“黑客M，此老大非彼老大，是我们习惯了叫她老大，因为她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TOP1。我这样的菜鸟，根本没资格联系她，也联系不到她。你们可以去黑客论坛发任务帖试试，至于她接不接这个单子全看心情，或者，钱给的足够多。”
不受雇佣的黑客，每天做的事情完全就是出于兴趣。
出门也绝对不会让人看出他们是黑客，就跟普通人一样。
不过老大不一样，她做事除了看心情外，还看钱。
在黑客界，所有黑客被归为三种类型：白帽子、黑帽子、灰帽子。
重塑黑客理想，不恶意利用而且公布漏洞，的就是白帽子。
灰帽子擅长攻击技术，但不轻易造成破坏。
而黑帽子则是以盗取信息牟利为生。
在白帽子联盟建立之前，网络安全界全是黑的。
当然，老K不是大嘴巴，这些话他是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即使这个人是沈暮霆。
沈暮霆微微眯了眯眸，“M？”
老K，“嗯。”
两年前，黑客M击杀“爱虫”病毒，一战成名。
沈暮霆也知道这件事。
这个病毒通过电子邮件系统传播，当时造成了数百亿美元的经济损失。
黎漫对这件事也记忆犹新。
星盟的人当时无法破解这个病毒，包括华臻。
华臻让她拿“爱虫”病毒练手，没想到病毒最后竟然被她破解了，虽然没赚一分佣金，但是那感觉很兴奋，她到现在还记得。
黑客M一战成名。
后来也接过很多case，赚钱的不赚钱，都再没有像第一次那么有成就感。
沈暮霆睇了沈律一眼。
沈律，“我马上去安排。”
裴以衍站在一旁，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他没像邹志娟一样莽撞，否则，他的饭碗也要不保了。
沈律看了眼时间，低声道：“沈总，时间快来不及了。”
他们要去环星同一楼层的天弘，跟兆丰集团的研发团队一起，就合作开发抗癌药物的事进行商谈，并签署合作协议。
“嗯，走。”
沈暮霆惜字如金的应了声，没有再看黎漫一眼，迈开大长腿，大步离开了环星。
对于有钱人来说，时间都是精确到按秒计算。
像沈暮霆这样日理万机的人，竟然愿意花时间处理环星这种小事，黎漫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得到这般优待吧！
裴以衍没有察觉黎漫和沈暮霆之间神色眼神之间细微的互动，待沈暮霆离开后，他朝黎漫道：“通知设计部的人，二十分钟后去会议室开会。”
“好的，裴总。”
黎漫应了声紧随裴以衍离开邹志娟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坐在各自工位上，大气都不敢出的同事们按捺不住好奇。
有人凑近黎漫，八卦道，“黎漫，沈总来公司什么事啊？该不会是准备把环星卖了吧？”
“没有，大概是经过，听到争执声才来的。”黎漫淡声道。
“没想到沈总会帮你出头，你运气真好。”
“是啊……”
“嗯，我以后要更加努力，好好工作报答沈总。”黎漫笑笑，没多说什么，而后转移话题，道，“对了，裴总让我跟设计部说一声。”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八分钟后去会议室开会。”
老K尝试着找回被损毁或者窃取的文件，几次都无果。
设计部的人陆陆续续去了会议室。
黎漫最后一个从工位上起身，撞上老K的视线。
老K老脸一红，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黑客圈的顶层，露出迷弟的神情，话都说不利索了，“老、老……”
黎漫勾唇，“我很老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老K忙道。
办公室有监控，黎漫不欲跟他过多互动，“不要告诉组织里的任何人我在这里工作的事，还有，以后你也别来了。”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老K连忙应声。
黎漫拿笔记本和笔，闲庭信步地去了会议室。
裴以衍先是把公司电脑遭到黑客袭击，中毒丢失文件的事交代清楚，“很不幸的告诉大家，大家春夏时装周的设计稿也被损毁或者被窃取了，为了避免风险，公司决定让大家提交新的设计稿。”
“啊……”
“不会吧……”
裴以衍，“我知道大家都是把自己的设计稿当自己的宝贝一样珍惜，谁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想办法解决。重新画设计稿，总比万一以后撞款，导致星环声誉受损，大家名誉受损来的好。时间紧迫，我只能给大家一周的时间，最迟下周二，大家必须把新的设计稿交上来。”
——
公司对面新开一家西餐厅，据说好吃不贵，方雪薇拉着黎漫一起出去吃完饭。
两个人一起准备去坐电梯下楼，仿佛命中注定一般，遇到了正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沈暮霆。
B座没有总裁专用电梯。
老板只能跟她们一起坐员工电梯。
方雪薇脚步一顿，黎漫却拉着她往前走，小声道，“你干什么啊？”
说说话，电梯已经到了。
黎漫拉着方雪薇加快步子，“快点，还能赶上电梯。”
方雪薇，“要不我们还是坐下一班吧。”
黎漫，“怕什么，咱们又不是翘班。”
两人动静很小，但还是惊动了已经迈进电梯里的西装革履的男人。
沈暮霆没有回头，神色疏冷地走进电梯里。
沈律站在电梯门口，伸手拦住电梯门，风度翩翩地跟黎漫打招呼，“黎小姐，你们也要下楼？”
“嗯，谢谢。”
黎漫拉着方雪薇加快脚步走进了电梯里。
沈暮霆西装革履，修长挺拔，就这么站在电梯里，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顿时就显得有些逼仄。
电梯门关上，透过电梯的镜面门，黎漫和他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