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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什么意思?”秦策眉心深拧。
“这是Yann的尸体,哥哥,Yann不在了。”秦念月面如死灰,没有一点血色。
秦策还是不敢相信她的话,他走上前,一颗心悬着,小心翼翼地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条,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张英俊年轻的熟悉面孔。
“怎么……怎么会这样?”虽然亲眼看了,亲自确认了,但秦策还是不敢相信沈时晏会死,“他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难道,他活着就只是为了报仇,如今大仇得报,他紧绷着的那根弦也断了,也没了活下去的欲.望?”
他看向秦念月,“Daisy,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再次问秦念月。
秦念月哑着嗓子,低低道:“报仇的执念害死了他。”
秦念月没提沈暮霆还活着的事,也没提游轮上发生的事。
这件事该结束了,她不希望哥哥知道真相。
她知道沈时晏那永远不肯向人展示的脆弱,还有内心的孤傲自尊,他是受了刺激,无法接受现实,因为自己的执念,他被活活气死。
死的这么憋屈,窝囊,她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更不希望哥哥再继续报仇。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当时也在邮轮上?”秦策根本无法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
“嗯,我亲眼看着他吐血而亡。”秦念月难过极了,“我跟他说我怀孕了,江州的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回纽约好好过日子,可他还是走了。”
秦策微微眯了眯眼睛,“你怎么会在邮轮上?黎漫呢?”
秦念月说:“黎漫没事,你也知道的,Yann其实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他最后还是决定给黎漫一条活路。”
秦策依旧一脸怀疑,但是他没有再追问秦念月,他了解自己的妹妹,如果她不想说,他是问不出来的。
沈时晏死的蹊跷,但邮轮上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这件事肯定有别的人知情,查一下就知道了。
秦策道:“人死不能复生,再难过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你还怀着身孕呢,更需要注意。”
“我知道。”秦念月应声,到底她都懂,但就是做不到,控制不住的难过。
怎么能不难过呢,好好的一个人,才三十多岁,说没就没了。
明明他们就要回美国了,就差那么两天,竟然就阴阳相隔了。
秦念月难过死了。
秦策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剩下的事我来处理,我带你们回美国。”
“好。”秦念月应声,却没有起身。
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想站也站不起来。
最后是秦策把她扶起来,秦念月一阵眩晕,晃了晃,好在有秦策扶着才没有跌倒。
秦策让人来接她,把她送回家里,叮嘱了佣人照顾她洗澡换身衣服,还有做些清淡易消化的吃的。
秦念月没让佣人照顾她洗澡,自己浑浑噩噩的洗了澡,头发也没吹就蜷缩着躺到了床上。
佣人帮她吹了头发,又喊她去吃饭。
秦念月没胃口,“我不想吃,王妈,您吃了吧。”
王妈肯定给她做了营养餐,别浪费了。
王妈道:“这怎么行,少爷叮嘱我了,要看着你吃,没胃口吃不掉一碗那至少吃半碗,还要拍视频发给他。”
秦念月:……
不愧是她哥哥,他是了解她的。
秦念月只好让步,“好,麻烦您找个小碗,帮我少盛点。”
“好的。”
王妈眉开眼笑地帮她盛了一小碗粥。
是燕窝粥,熬的恰到好处,口感好极了。
秦念月吃了大半碗,王妈真的拍了视频发给了秦策。
秦策亲自查了邮轮上的事,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他一时陷入沉默,不知道该把沈时晏的计划进行下去,再帮他报仇,还是就到此为止。
难怪沈暮霆年纪轻轻,就喜提了老狐狸这个美名,他就是有让人永远都看不透,还有逆风翻盘的能力,本以为胜利的是自己,但是转眼就被他将计就计,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成功了。
秦策不是冲动的人,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更是理智。
他和沈时晏一起尚且对付不了沈暮霆。
如今沈时晏不在了,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扳倒沈暮霆。
不是自信不自信的缘故,即使他有这份自信,也是自不量力,他只是很有自知之明。
想到妹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想到她在游轮上劝沈时晏的那些话,秦策下定了决心,先处理沈时晏的后事,然后带妹妹和沈时晏回纽约。
现在的情况是完全掉个,以前他们觉得沈暮霆不在了,黎漫孤儿寡母的可怜,不容易。
但是,如今确实完全相反的情况。
沈时晏不在了,秦念月肚子里还有他的遗腹子。
但是,沈时晏更惨,他是真真实实的不在了,不是假死,不是计中计,是人真的不在了。
人走灯灭,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
秦策开车回到家里,这栋别墅是他们早些年就置办的,写的妹妹秦念月的名字,虽然住过一段时间,但他们兄妹从小在美国长大,对这里并没有故乡的感觉。
秦念月很累,吃完饭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王妈也不敢叫醒她,让她上楼休息,便拿了毛毯给她盖着。
秦念月睡得不踏实,一直在做梦,噩梦。
她梦到自己和沈时晏被追杀,他们无处可躲,在刺骨的寒风里跳进冰冷的无边无际的大海里,然而那些人却也跟着跳进海里,紧追不舍,他们怎么样都甩不掉,游的快要筋疲力尽,忽然前面又有人,眼看着就要把他们包抄。
秦念月猛地睁开眼睛,像溺水的人忽然有了氧气,她瞪大眼睛,大口呼吸,“呼、呼——”
秦策走进来,就看到她身上盖着毯子,一副惊魂未定的神色,走上前,给她倒了杯温水,温声关切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秦念月接过水杯,轻轻地应了声。
秦策从茶几上抽了张纸,给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待她喝了口水后道,“等处理完时宴的后事,我们就回纽约,你还年轻,要想开,以后的路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