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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歆说着帮她带上了房门，让她换衣服，虽然大家都是女人，但是关宁宁很容易害羞，不好意思当着她们的面换衣服。
关宁宁换好衣服，长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简单扑了点粉，稍微遮掩了一下宿醉后不仅有些憔悴还有些水肿的脸就下楼了。
褚青霖看到她从单元门出来，推开车门下了车，朝她走了过去。
两个人站在楼下的灌木丛边。
关宁宁看着他，看的出他有些憔悴，眼底带着一点红血丝，大概是工作忙熬夜了。
已经分手了，她也没资格关心他，他应该也不需要她的关心。
关宁宁关心的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眉眼噙着淡淡的笑意，声线没有任何情绪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褚青霖盯着她，看的出来她状态不错，他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问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真的有过我吗？”
“什么？”关宁宁不明白他何出此言，愣了一下。
褚青霖没有再问第二遍，他知道关宁宁听到了，沉默地站在那里等着她的答案。
关宁宁回过神，重重的点点头，“有。”
褚青霖勾唇冷笑，一脸不信。
关宁宁并没有因为他的冷笑而生气或者难堪，她不后悔跟他在一起过，也确实是真心的。
结合褚青霖之前说的话，关宁宁其实也明白他介意的什么。
她垂眸，也扯了扯嘴角，解释道：“或许你不信，但跟你交往我是认真的，之所以迟迟没跟你有更近一步地亲密，确实是我的问题。你知道知道徐景安是我的前任，应该不知道我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又为什么分开吧？”
顿了一下，关宁宁抬起头，嘴角的弧度尚未完全消失，迎着褚青霖的视线，继续道，“你应该对细节也不感兴趣，我也不耽误你时间，长话短说吧。我怀过孩子，是徐景安的，我和他本就不是平等的恋爱关系，没打算要那个孩子，后来因为意外也流产了。我以为过去的都过去了，但是我好像害怕亲密关系，不是因为心里没你才不愿意跟你更近一步，很抱歉，因为我的问题给你带来了一段糟糕的恋爱体验。你这么优秀，以后会遇到配得上你的，更好的姑娘。祝你幸福。”
说完，关宁宁转身走了。
褚青霖僵在原地，脑子里乱了一团麻，但他来不及理出个头绪，下意识地迈开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关宁宁的胳膊。
关宁宁被拉住，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褚青霖，神色恢复冷淡，“褚总，还有事吗？”
褚青霖张了张嘴，好像有千言万语，一时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有住在这栋的人进来，刚好是关宁宁楼上那个养柯基犬的邻居。
看到关宁宁和褚青霖，对方朝他们笑笑，“关小姐，好巧，跟男朋友出去约会？”
“中午好。”关宁宁笑着跟对方打招呼。
电梯到了，大厅里又只剩下褚青霖和关宁宁两个人，关宁宁尴尬了一瞬，挣开褚青霖抓着她胳膊的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褚青霖道：“既然你对我有感情，为什么分手后还能这么冷静？没有争吵，没有哭，没有崩溃。这难道不是不在乎，不是不爱的表现？”
“不争吵，不哭，不崩溃不代表不爱，只是连生死都经历过了，分手而已。退一万步讲，如果我去找你哭闹，争吵，死缠烂打，你就会放下成见继续跟我在一起，甚至跟家里对抗吗？”
褚青霖一噎。
关宁宁又道，“我用心去对待每段感情，用心去爱，但爱情不是我生活的全部，即使没有爱情，没有恋人，我的生活还要继续，虽然不知道会过糟糕还是更好，但这都是我的生活，我要对自己的生活负责，要好好经营自己。褚总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要是没有别的什么想说的，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褚青霖没有再说什么。
关宁宁按了电梯。
电梯很快就到了，她立刻迈进电梯，忙按了关门键然后按下自己所住的那层楼的数字键，刚才镇定的，舌灿莲花的说了那么多，现在按键都颤抖的手出卖了她。
她远没有刚才表现的那么镇定且平静。
站在电梯里，关宁宁做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叮”电梯到了。
关宁宁正准备出去，一抬头就看到站在电梯门口的黎漫和棠歆，棠歆手里拿着一把雨伞，黎漫攥着手机，她愣了一下。
黎漫和棠歆看到她也怔了一瞬，转而上上下下，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仔仔细细把她打量一番。
棠歆率先开口，“你没事吧？”
“我没事，怎么了？”关宁宁一头雾水地走出电梯，“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还以为褚青霖又来找你麻烦。”黎漫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没有，他没有找我麻烦。”关宁宁朝她们挤出一抹笑，“谢谢你们，我的好姐妹！”
“没有就好。”棠歆道，“他要是敢找你麻烦，我们对他不客气。”
“回家吧。”关宁宁忙拉着她们回家。
棠歆好奇，“他来找你干什么？复合？”
关宁宁摇摇头，“不是。他只是找我问件事。”
想到褚青霖的问题，关宁宁不禁有些出神，她似乎自言自语般道：“是不是分手就该由男人提出来？”
她提出来跟徐景安分手，徐景安跟她纠缠不清。
她提出跟褚青霖分手，褚青霖怀疑她从没用过真心。
“当然不是。”棠歆一板一眼地强调，“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告诉你，不管谁说了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你永远都不要有这种想法！不合适就分手，女人也有选择权，凭什么被动的等男人选择？”
关宁宁看着她严肃的样子，勾了勾嘴角，“我知道，放心吧，我只是随口感慨那么一句。”
黎漫皱眉，“因为你主动提的分手，褚青霖为难你了？”
“没有为难我，他只是觉得我没有哭，没有吵，也没有崩溃，觉得我没爱过他，所以分手才会毫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