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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脸工人一脸茫然地看着永生。
永生早就松开他的手，开始打量这个盥洗室。
这里有个铁柜子，将自己的工牌放在显示屏上，它会自动录入信息，打开小柜门。
永生把自己的工装放一套进去，还没来得及关上柜门，就听见凌厉的爪风。
她偏头躲过，柜子被爪风抓到，刺耳的划拉声，留下深深的五爪痕迹。
“呀，工友。”永生晃晃食指，好心劝道，“你这是损坏工厂公共财产。别走上不归路啊。”
灰脸工人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指甲，不屑道：“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柜子可没事。”
永生再次躲过灰脸工人的攻击，想起自己的柜门还没关，往柜子看去。
柜门上的五爪痕迹不见了，就像从来没被划过一样。
这柜子还挺实用，受伤了还会自己恢复。
不错不错。
永生把柜门关上，灰脸工人的攻击更加猛烈了。
永生无奈，抬腿把灰脸工人扫倒在地，踩着他的后背。
她摇摇头道：“工友，你是有什么难处吗？说出来让大家伙帮忙难过难过。”
灰脸工人一听，脸一黑，剧烈地咳嗽几声。
永生恍然大悟道：“看来是患有咳疾，好惨啊，一级工人想必没有什么钱吧，没钱就治不了病，治不了病又要工作，工作了又要……”
“够了！”灰脸工人心脏抽痛，咬牙切齿道，“我劝你现在把工装交给我，不然我就让你走不出这个盥洗室！”
永生歪头，为他现在不屈不挠的表演鼓掌。
“工友，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现在还在我的脚底下？”
灰脸工人语塞，他抓起一把灰尘就往永生的脸上撒去，想着要让这个玩家的脸被吃光！
他察觉到后背上的力度变小，心里一喜，迅速把身体缩小一点，钻进浴室。
永生知道这个灰脸工人是靠打劫才得来的干净崭新工装，瞬间对他没兴趣了。
旁边还有一个帘子隔间，是个换衣间。
永生换好工装，看着依旧紧闭的浴室门，踹坏了不太礼貌。
那还是直接进去吧。
永生用灵力线把反锁的门打开，结果浴室里什么也没有。
不对，有一个玩水的鬼怪。
浴室的淋浴喷头在永生进入的一瞬间，就狂洒水，洒到永生透明的灵力罩上，发出滋滋声，还有白烟。
水流到地表白色瓷砖上，形成一道道烧灼的黑红痕迹。
这种水还洗什么洗？
永生抬手就是一道灵力把喷头封住，喷头被堵住出口，混乱地摆动起来。
得了，出去吧。
永生出去看见齐音乖巧地站在这个盥洗室门口等她，身上还是校服，还没换工装。
“怎么不去换工装？”永生问道。
齐音可怜巴巴道：“大佬，我跟你一起进去这个吧。别的盥洗室，那些玩家都被灰脸工人拉进去的，我不敢过去。”
“行。”永生抽空看了眼时间，离十二点还有半小时，“得尽快换。”
齐音点头，抱着工装进去。
两人整理完出来，时间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
永生查看了一下现存玩家的情况。
又没了三个玩家。
咦，有一个灰脸工人也不见了。
她注意到其他两个玩家的脸色不对，脖子上还有黑色抓痕，头发也比较乱，身体时不时晃动。
初步判断，这两个玩家合力弄死了一个灰脸工人。
剩下的四个灰脸工人，除了永生拽的那位因为贴地面沾了灰，其他三个全部换上了崭新的工装。
这五个灰脸工人，真是强盗。
十二点过了。
齐音勤勤恳恳地擦拭烟草一小时，铁桶里的烟草依旧寥寥无几。
不理解但努力。
“你累吗？我帮你擦一会？”突然耳边有永生的声音。
齐音刚想感动地吹捧大佬，腰部一热，她的眼神瞬间清醒。面前是一个灰脸工人的脸，露出尖牙，嘴巴一张一合。
“你累吗？我帮你擦一会？”
齐音默默地再捡起一根烟草，尽心尽力擦拭。
越擦越上头，连灰脸工人不见了也没注意到，彻彻底底地把灰脸工人无视了。
灰脸工人：这年头，还有人喜欢工作？
“喂喂，齐音。”
“该去盥洗室了。”
嗯？又是大佬的声音。
能不能有点新意，又搞这套。
齐音半闭着眼睛，脑袋晕晕沉沉的，总感觉自己做了很多的活。
“齐音，齐音。”
齐音感觉到自己右胳膊被摇晃，脑门上似乎还被贴了什么东西。
她迷迷糊糊地摸摸额头，好像是一张符。
齐音晃晃脑子，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好饿，好困，好累。
这里怎么连饭都没有？
齐音想拍拍自己的脸，又顾忌到手套上都是灰尘，只能再掐自己大腿一下。
终于稍微清醒了，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进了盥洗室。
啊啊啊，是谁，是哪个鬼怪把她拽进来的？
齐音的脸上才露出崩溃，脑门被敲了敲，她抬头看，看见熟悉的面容。
熟悉且充满安全感的面容。
齐音呜咽着抱紧永生，稍微缓和了，才松开。
她哑着声音道：“永生姐姐，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永生拍拍齐音的肩膀，声音稍稍严肃：“快点换下工装吧，这套工装该洗了。”
“啊，为什么？”齐音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可以穿两天吗？”
她们第一天没穿工装，所以就不算上，那现在也才第二天晚上啊。
【3.一套工装最多穿两天，你必须找时间换洗工装。】
“是可以穿两天没错。”永生走到洗手台，打开水龙头往盆子里放水，“但是现在已经第三天晚上了。你没看到工装上附着的灰尘越来越多了吗？”
第三天晚上？！
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
齐音难以置信，稍低头看自己的工装，全部被灰尘占满了，随便一抖都能抖掉大量的灰尘。
她还看见衣领处的灰尘聚起块，长出眼睛凝望她。
齐音吓得一激灵，忍着害怕，用脏兮兮的手套拍掉灰尘块。
这回彻底清醒了。
她能感受到身上有万千蚂蚁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