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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
牛莽拎着40盒蝴蝶酥从糕点铺里走了出来,抬头望向陈道茫然道:“道爷,我们真的要拎这些蝴蝶酥去送礼吗?”
“虽然说是薄礼,但这礼多多少少是不是太薄了一点。”
陈道神色微微不满的摇头道:“送礼送的是情谊,过于看重礼的价值就有些落了俗气。”
“再说了,你瞅瞅那些都是啥身份,能差咱们这点礼吗?”
“感觉礼薄了一点,去隔壁买些稍微贵点的礼盒给套上不就好了。”
“哦哦...”
...
日跌。
陈道一行人才大包小包的拎着几大包裹,走进京城的一处院子里。
刚踏进院子,便看见父亲神色略微焦急的走上前来:“道儿,听说你已经公然宣布道帮归属于大周国了?”
陈道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消息传的这么快吗?”
“可不是呢。”
陈平德有些内心不安的急促道:“这外面街道上到处都议论着从仙龙城杀出了一个道帮,镇压了灵泉宗之后,公然宣布归属大周国。”
“还说那些修行之人以武乱禁,必须得到管制,否则人心惶惶,大周国何谈国运兴盛!”
“现在外面的那些凡人...都说道帮是个好势力,一个愿意为凡人去考虑的好势力,有不少人在互相打探道帮在哪,说要加入道帮。”
陈道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这是好事儿不是吗,发酵速度远比我想的要更快。”
“修行之人狂妄太久了,凡人被压迫太久了,大周国的那位也忍太久了。”
“一切都已经即将井喷,道帮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刚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已。”
“先别说这个。”
陈平德深呼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道儿,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这次危机实在太大了,万一大周国那位的想法并不是像你揣摩的那样,凭道帮的力量根本无法抵住那几个老牌宗门。”
“所以我和你六叔商量了一下,决定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以后你就不要叫我父亲了。”
陈道嘴巴下意识缓缓张大,眼睛闪过一丝震惊忍不住高声道:“父亲,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了个什么玩意儿?”
“让我娘听见这话,你信不信她从地下跳出来挠死你?”
而一旁的牛莽等人也满脸懵逼的愣在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也...太离谱了吧?
“别急,你先听我讲。”
陈平德神情认真的摇了摇头:“你将筹码全押在大周国那位身上了,但一旦你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为了让你哪怕输了也不至于万劫不复,我们父子二人可以玩一手假断绝关系,我带猛虎帮去投靠那个几个大宗门势力。”
“这样,无论我们哪方输了,至少可以将对方的命保下来,不至于输太惨。”
陈道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面色古怪道:“父亲,你这想法真是独特。”
这种做法其实很简单,在他以前的那个世界里,叫做对冲,以一种对冲的手段,来最大程度上的锁死利润,保证自己的利润或亏损不会有太大波动。
只是——
他摇了摇头感慨道:“可惜的是,这个方法行不通。”
“我们的筹码不一样,就注定不能坐在同一张赌桌上。”
“道帮是大周国那位手下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这个筹码份量远远高于你们,你们猛虎帮就算去了宗门那方,也不过是个小喽喽,而且宗门很有可能因为你是我父亲,想借你之手打击我,才收下你们猛虎帮。”
“而且,你听,外面现在到处都在议论道帮。”
“这背后你觉得会没有推手吗,那位的态度其实已经表明了。”
随后,陈道才摇了摇头忍不住开口笑了起来:“大周国那位一手建立了大周国,现在他已经老了。”
“你知道一个步入年迈的建国国主,他是一个什么状态吗,这很容易想到。”
“道帮的筹码不是猛虎帮能比的。”
“父亲你这种对冲只能用在双方筹码一致的情况,否则你反趋势用小鸟仓去做对冲,只会被我全都吞了,连渣都不剩。”
“好了。”
陈道轻呼了一口气:“而且将筹码放在一边才会赚的更多一点,父亲你就安心待在家里吧,等再发酵一宿,明天我们去玩票大的。”
“对了,牛莽,拿两份糕点给我父亲和六叔。”
“是。”
...
陈平德眉头皱起,抓着被咬了半块的蝴蝶酥,一边咀嚼着一边沉思着:“不对。”
一旁的六子愣了一下,下意识道:“哪里不对。”
陈平德面色认真的盯着手中蝴蝶酥沉思道:“但凡是酥肯定就会有两个弊端,一个是塞牙,一个是干。”
“但这个蝴蝶酥,不但没有塞牙,反而吃在嘴里没有那种很干的感觉,口感很绵密,一点都不会觉得太噎。”
“这京城的糕点就是比石城的糕点要好吃的多。”
六子愣了一下,才茫然道:“没了?”
“没了。”
“不是,老爷你的意思就是这京城的蝴蝶酥比石城的蝴蝶酥好吃?没有其他暗喻吗?”
“没有啊,你感觉不好吃吗?”
“好吃...”
“那不就行了,以后如果天天可以吃到,啧,那还真是一番美事儿。”
六子眼睛眯起若有所思抓起手中的蝴蝶酥塞进嘴里,细细咀嚼了一会儿后,眼睛突然猛地闪过一丝明悟。
懂了。
老爷说以后想天天吃到京城的蝴蝶酥。
这是暗示,老爷想坐到那位的位置上。
陈平德一边咀嚼着蝴蝶酥,一边略微不解的扫了眼六子,想啥哪搁那,这么好吃的蝴蝶酥不认真品味岂不是浪费了。
...
夜里。
大周国京城皇宫里一个密室里。
周围墙壁上布满夜明珠,让整个屋子如白昼一般透亮,又没有白昼那么刺眼,显得很温和。
片刻后。
密室内的桌案后才传来一道略微苍老的嘶哑声:“讲。”
“喏。”
不知何时站在密室角落里,通体黑衣上面绣满了飞雀腰挎弯刀的一个男人,瞬间单膝跪地低头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