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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去把小泽奥利奥的专属浴汤换成了同颜色的精辣油,然后就大大方方地在外面浴池里泡澡。长匕首就藏在浴池角落里。
“来,师叔,我给你搓背。”
“嗯,好久没搓背了,舒服。”
要是小泽奥利奥知道,我们两人在用她的浴汤来洗澡,估计应该气疯了。不过,她很快就要死了,这也无所谓了。
“咦,用这浴汤洗起来,还挺香的。”
“对啊,市面上都没得卖,从包装上来看,好像是高级货。”
“啧啧,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豪横。”
洗完澡后,我和师叔又把浴汤拿来泡脚,把臭脚丫都洗得香喷喷的。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鱼跳水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小泽奥利奥来沐浴了。
“快,藏起来,不要发出动静。”师叔范剑给我做了个手势。
我们各自找了一个地方藏起来,身体像泥鳅一样,紧贴着浴池内壁,把长匕首藏于身后,就等着小泽奥利奥过来跳水。
如果站在浴池上面,很难发现我们两人。我竖起耳朵聆听,隐约听到两个女人在说话,但听不清说些什么。过了一会,没声音了。
我开始有点紧张起来,盘算着小泽奥利奥跳进来后,怎么才能做到悄无声息地一击必杀。
一会最好是割喉,这样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当时我是这样想的。我觉得只要小泽奥利奥跳进浴池里,成功刺杀的概率至少是99%。
果然,没多久,随着一声惨叫,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不禁握紧了长匕首。
“扑通”一声,一个女人跳进了大浴池,水花没压住,溅得到处都是。
我双腿用力一蹬,使出一招“浪里白条”,无声无息地从她背后游去。
“停,停!雨雨,怎么是你?”师叔对我一声暴喝,把我愣住了,下意识地把举起的长匕首藏于身后。
“剑剑,疼死我了。你快来帮我,把身上这些油洗掉。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帮主的浴汤换了,又辣又疼,嗷嗷嗷。”
从上面跳下来的居然是谢时雨。她趴在师叔怀里大哭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当初被滴两滴都疼得不行,如果倒了很多在身上,那确实是疼死人的。我同情起无辜的谢时雨。
“阿侠,你先回去吧。”师叔给我使了个眼色。
“咦,阿侠,你怎么也在这?”这时候,谢时雨才发现我。
师叔解释说道:“咳,我好久没搓背了,今天特意让阿侠过来,给我搓一搓。”
“啊,阿侠你别看!”谢时雨突然大叫一声,羞愧地把头埋在师叔怀里。
“我什么都没看到。”其实,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我急忙从浴池中走上来,顺便接过师叔偷递过来的长匕首。
过来浴室搓澡这个理由,完全站得脚。但是两个人搓澡,还带着长匕首,这就说不过去了。
“师叔,总管,我先走了。”我把长匕首藏在衣服里,赶紧离开浴池。
“好,剩下的交给我吧。”师叔对我说道。
我也来不及拧干身上的衣服,匆忙离去。回到住宿后,我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忐忑不安地等师叔回来。
也不知道他怎么和谢时雨解释的。到了午夜时分,师叔才姗姗归来,居然还带着一身酒气。
“师叔,你怎么还喝酒了?”我实在有点惊讶。
师叔淡淡地说道:“帮雨雨洗掉那些油后,我们就去她办公室喝了点酒,顺便打了场pK,给她压压惊。”
“那瓶精辣油怎么处理的。”
“我带回来了,就放在我房间里。”
“那浴汤呢?”
“雨雨仓库还有两瓶,已经换上新的浴汤了。”
“难道,谢时雨对我们一点也不怀疑?”
师叔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她也许多少是有一点怀疑我的,但也没有往深处想。你要相信师叔的魅力,她现在已经迷上我了,肯定不会向小泽奥利奥说起这件事。你放心好了。”
果然,谢时雨并没有向其他人说起精辣油的事。只是在事后的次日,听见谢时雨在斥责物资采购人员。
我和师叔死心不改,十几天后又偷偷潜入小泽奥利奥的专属浴室。
结果,原先放在桌子上的浴汤不见了,多了一个带锁的木柜。可能,那浴汤现在就锁在里面,换不了精辣油。
看来,精辣油的计划不能继续下去了,得另想办法。
有一天傍晚,师叔范剑拿出一把钥匙给我看,笑嘻嘻地问道:“猜猜看,这是什么?”
“钥匙。”我几乎是秒答。
“你再猜猜看,这钥匙怎么来的?”
“你偷的。”我又是秒答。
师叔一下子兴致全无,也不再和我卖关子了,说起这把钥匙的来历。
“你知不知道鲜果帮里有一间屋子,是专门存放各种药粉的?”
“当然知道,那屋子的守门人是个东瀛人,叫做阁笔老王,专门负责晚上看守。师叔是想打这间屋子的主意。”
“没错,当年江湖上传言,你师傅是中了奇吟合欢散的毒,导致功力大减。
可我这段时间观察,发现鲜果帮她们并不善于用毒,和大名鼎鼎的蜀山唐门差远了。
所以,我想秘密便在阁笔老王看守的这间屋子里。那里面一定有毒药。”
“然后呢。”听师叔这么一说,我也来精神了。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师叔,能够很快发现鲜果帮的秘密。
“那我肯定是要尽力去结交阁笔老王,刺探消息。刚开始的时候,这阁笔老王可是水土不进,请他喝酒不去,请他逛青楼也不去。
我就纳闷了,一个正常男人难道真的五毒不侵?后来一打听,没想到,他居然喜欢嗑五石散。
他一个看门人,哪里有钱去常常嗑五石散,只是偶尔攒点钱,买点劣质的五石散过过瘾。
我当然要投其所好了,就买了上品的五石散,送给阁笔老王。结果那天,他磕过量了,当场就晕过去了。
我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黏土,把阁笔老王身上的钥匙印在黏土上,去复制了一把。”
“可是,光有钥匙还不行,阁笔老王晚上还守在那呢。”
“师侄,这你就放心了,今天我又送给他一袋五石散,他肯定是偷溜回家,去嗑药了。走,我们今晚就去看看这间屋子的秘密。”
“好的,师叔。”我们两人换上黑色夜行服,在昏暗中潜入鲜果帮的仓库,找到了那间存放药粉的屋子。
果然是无人看守。用复制的钥匙打开门后,我们蹑手蹑脚走进去,里面全是一股药香味。
我点燃火把,仔细观察。这屋里有两个大木柜,每个木柜有八个抽屉。
“咦,师叔,这有些抽屉上还有字呢。”
“还真是。”借着微弱的火光,我们仔细辩认抽屉上面贴纸的字。
有些上面没有字;有些是东瀛文字写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有几个抽屉贴纸上写的是中文,什么“我爱大棒槌”、“极乐世界”、“今晚君又来”等等。
“师叔,这个抽屉上面怎么还写着硬梆梆烤鸭佐料。我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些看上去不像是毒药。”
师叔范剑听了,不禁沉思起来。
“不可能,这里必有奇毒之药。这样,我们也不用贪心,每一种药粉都拿一点,必有一款是奇毒。
过几天就是硬梆梆烤鸭店的周年庆了。到时候,我们趁机放进汤里,把她们全毒死算了。”
“师叔妙计!”说完,我们把十六个抽屉全打开,每一种药粉都勺一些,全放入一个袋子里面。偷药后,我们关上抽屉,锁上门,潜回住宿。
这一次,我们调整了战略思路,改用毒。
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五天后,正是硬梆梆烤鸭店的十周年庆典。鲜果帮上下,包括我们这种编制外的杂工,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一天,大家都很忙碌,特别是厨房部门。
因为,按惯例,今晚是帮众和员工大聚会,各种美食、美酒根本吃不完。我和师叔主动请缨,去厨房帮忙。总管谢时雨同意了。
“剑剑,你可不要把自己累坏,晚上你还要陪人家呢。”这个中年尼姑居然像个小姑娘一样,用小拳拳捶着师叔胸口。真不知道师叔是怎么调教出来的。
到了傍晚,等送走最后一拨食客,硬梆梆烤鸭店的大门关上了,外面还竖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暂不接客”。
而在烤鸭店里面,灯火通明。几张喜庆的红色贴纸刚刚粘在墙上。原本供食客用餐的桌椅也整理了一番,形成一个小型舞台。
帮主兼烤鸭店老板小泽奥利奥闪亮登场了。今晚,她穿得像一只开屏的大红公鸡,梳着飞天髻,头戴红色乌纱帽。
主持人谢时雨拍了拍手,说道:“下面,大家安静一下,有请帮主大人讲话。”
小泽奥利奥清了清嗓子,开始做重要讲话了。
“咳,我们鲜果帮和烤鸭店能有今天这番成绩,离不开大家的努力。今晚是开心的时刻。我就长话短说,下面就做好工作,先讲四十九点意见吧。咦,我的讲话稿呢……阿嫩!”
小泽奥利奥伸手到胸前的内兜里,掏来掏去,就是不见准备好的讲话稿,不禁怒瞪一眼身旁的年轻男子阿嫩。
“帮,帮主,我今天确实是把讲话稿交给您了。我,我现在身上也没有。”阿嫩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小泽奥利奥突然想起来什么,脸色红了一下,随即如常,继续说道:“哈,我就祝大家今后活干越多,钱就越多。男的越来越硬,女的越来越水。时雨,给大家发红包。”
刚开始,我一听小泽奥利奥要念稿讲话,心里都烦躁起来了。
这辈子,最烦的就是有人在你面前,不停地讲老掉牙的空话、套话,唠唠叨叨的。
不管讲什么话,都没有“发红包”这三个字有力量。
谢时雨拿着很长的名单开始念。被念到名字的人就走上前领红包。
每个人拿到的红包不一样,有多又少。我和师叔是杂工,自然是最后才喊到我们。
没想到很快就要毒死她们了,小泽奥利奥还要给我们发红包。不知道这算不算雇凶杀己。
让我稍微有点不忿的是,同样是杂工,师叔领到的是一锭银子,而我仅仅是三个五铢钱。
这谢时雨也太夸张了吧,公开偏袒她的老姘头。
发完红包,谢时雨还组织了几场才艺表演。不过,全是那些不堪入目的低级表演。
比如,几对男女挤成一团,喝集体交杯酒。
还有一款叫做“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让我印象深刻,就是男的蒙着眼睛,手持香蕉,通过触碰小兔子,猜猜对面几人,谁的胸肌大。
但是,我和师叔却对这种低俗才艺,看得津津有味。
表演完后,大家陆续入座,盛宴开始了。别人都在吃菜喝酒的时候,我和师叔还在忙。
在我的掩护下,师叔范剑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把一袋子混合的毒粉,放进熬汤的大锅里面。
师叔拿起勺子搅拌了一下。汤水翻滚起来,冒出一个个气泡。厨子老陈听到异响,向我们这边走来。我慌忙用锅盖盖上。
“汤没有什么问题吧?”老陈懒洋洋地问道。
师叔笑呵呵地回答:“没有什么问题,我刚刚才尝了一口,鲜美得狠,只是有点烫。陈师傅要不要尝一口。”
老陈盯着师叔,看了一会,说道:“这十全大补汤可是用了不少名贵食材熬制而成的,你们可不能趁着掌勺的机会,自己先喝饱了。
要是被人发现了,告到帮主那里,那怕是谢总管也保不了你。”
“不会的,我只是尝一尝咸淡。规矩嘛,我懂的,改天请陈哥喝酒去。”师叔笑着说道,拍了拍老陈的肩膀。
老陈会心一笑,摇摇头,走了。幸好他没有掀开锅盖,要不然就穿帮了。
等老陈走了,我打开锅盖,汤面还在鼓着气泡,过了一分钟左右,总算是平静了,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剑剑,阿侠,你们也忙了一天了,过来坐下一起吃东西吧。”谢时雨挂念她的老姘头,过来招呼我们。
“好的,雨雨,我们这就去。”我和师叔范剑离开后厨,大摇大摆地上桌,和谢时雨吃菜喝酒。
这一桌还特意给我们两人留了位置。挨着谢时雨的那个位置自然就是师叔的。
谢时雨就像是温顺懂事的小媳妇一样,不停地往师叔碗里夹菜,全是猪肾、牛鞭这些硬菜。两人相互喂食,有说有笑,还喝起了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