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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加粉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让谢殊、赵媚娘这对假夫妻,和赵墨先成为朋友。这事,我让哈麻来促成。
几天后,星阵向我禀报:“公子,哈麻大人今晚组好了局,在满春院宴请赵墨等人,顺便引见谢殊、赵媚娘。哈大人问,今晚的局,公子要参加吗?”
“我就不参加了。记得和哈大人提醒一声,谢殊是我刚认识的好朋友,为人慷慨,值得交往。我的朋友亦应也是他的朋友。”
“星阵明白。”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我突然想起,那天和赵媚娘初相识的时候,星阵的神情有些怪异。
“等等。”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你记不记得,那天义父说过,这逍遥合欢粉是咸鱼宗的配方。这咸鱼宗,你听说过吗?”
霎那间,我彷佛看见星阵的眼睛失神了一下。
但极快,他就恢复了常态,脸色依旧是冷冰冰,仿佛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的。
“这个,星阵不知。”
“哦。”
我有些失望,以为他会了解一些情况。
“公子,你最好远离那个妖女。”
听到星阵这话,我有些诧异。
自从进入帝都以来,星阵和菠萝便是我身边最重要的助手。但两人性格截然相反。
没事的时候,菠萝总会主动过来,说起近段时间内,他遇到的人和事。菠萝恨不得把他知道的事情,全告诉我。
而星阵不同。除非你问他,或者有事要禀报,否则,他绝不吭声。好像开口说话,对星阵来说,是件很难的事。
就连赏赐他钱财,星阵也不肯从嘴里蹦出一个“谢”字,更别说平常人之间的嘘寒问暖。
他好像就是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木偶人。
今天,是第一次,星阵开口提醒我,也算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我。这个冰人好像融化了一些。
“你说的那个妖女,是指赵媚娘吗?”
“正是。你最大的软肋便是好色。”
我哈哈大笑,说道:“酒色迷人眼,财帛动人心。人性天生如此,我亦不能脱俗。
不过,令我好奇的是,星阵你好像对媚娘毫无兴趣。这是为什么?”
“我练的是冰心诀,自然是对她的媚术毫无反应。”
“哦,还有这种武功,快教我练练。”
“公子,这冰心诀,你练不了。”
“为什么?”
“因为练冰心诀的第一步,就是戒色。”
我哈哈一笑,说道:“那果真是练不了。星阵,你去忙吧。”
“嗯。”
望着星阵离开的背影,我仿佛看见他心里藏着很多秘密。
这一年来,我也在用钱财,慢慢培育属于自己的力量。现在,是该让这些人,去悄悄打探星阵的情况了。
谢殊和赵墨交友的事情很顺利。谢殊出手大方,豪迈多金,又是新晋吏部侍郎哈麻的好友。
这样的人,谁都想认识。几次来往之后,两人便成了好友。后来,赵墨又将新交好友谢殊,介绍给郯王彻彻秃。
听菠萝绘声绘色讲起这些,我不禁笑了。
只要你用心准备鱼饵,自然会钓上你想要的那条大鱼。
元统三年二月初,帝都的坊间开始传起一宗八卦韵事。
人们交头接耳,说是左丞相撒敦看上了商人谢殊的妾,仗着自己位高权重,硬是从商人手中抢走人家小妾。
当然,也有人说不是抢的,是撒敦和商人协商好,花重金买的。
就连官员之间,也在传播这种消息。我每次在酒席间听到,不禁暗暗好笑。这哪是买的,这是硬送过去的。
一个多月后,左丞相撒敦因房事,猝死于家中。
……
皇宫御苑的琼华岛上,铁锅和我并排坐着,一起钓鱼。突然,铁锅挥了挥左手。方构等人知趣地走远。
“昨天,皇后又来找朕,又提起让她兄长接任左丞相的事。”
“陛下答应了吗?”
“不答应能怎么办。为了这件事,太后和我叮嘱过,几个亲王也向我上过奏疏。
嘿嘿,她们家里人倒是挺团结的。所以,今天上午,我便下了诏书,任命唐其势为左丞相。”
“陛下不必担心,这唐其势性格鲁莽、暴躁,容易露出破绽。
只要唐其势一犯错,陛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免去他的相位。”
“没错。这唐其势不过一介武夫而已,可比撒敦容易对付多了。”
“咦,陛下你看,鱼上钩了。”
铁锅瞅准时机,用力一拉杆。一条金色的大鱼被钓了出来。我挥手示意,方构等人便兴高采烈跑过来,帮铁锅解开鱼。
当时,铁锅和我都没有想到,唐其势的性格,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狂躁。
大概是十几天后,我正在家里书房看书。外面传来星阵的声音。
“公子,谢殊有急事要禀报。”
“哦,请进来。”
我虽然听过谢殊这个名字很多次,但却是第一次见到他。谢殊长得老实忠厚,甚至有些木讷,一点也不像商贾。
“谢殊,你有什么事要禀报?”
“回公子。昨天晚上,郯王彻彻秃又在家中举办酒宴。我和赵墨都去了。
昨晚的主角是左丞相唐其势。大家频频向他敬酒。到后面,唐丞相他应该是喝醉了。
他当众骂了右丞相几句,然后说了几句叛逆的话。他,他说这天下,本来就是我们家打下来的。
伯颜不过是我父亲的部下,有何功劳,敢位居右丞相?呸,现在居然还处处打压我们家。”
我眼睛一亮,问道:“他真的这么说?”
“这些是唐丞相的原话。我不敢捏造。”
“昨晚郯王彻彻秃请了多少人喝酒?”
“坐了两桌,大概二十多人。”
我听完不禁哈哈大笑。这唐其势果然狂妄至极,居然说这天下是他们家打下来的。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看来果真如此。
“好,我知道了。最近你就在城中待命吧。若有事,我会让星阵去找你。”
“谢殊明白。”
谢殊走后,星阵却不走。
“星阵,你也有话说?”
“正是。”
“奉公子之命,我们布下暗桩,秘密监看太平王府。自从撒敦暴毙后,进出太平王府的人突然多了起来。
每天,都有新人从太平王的封地来,进入王府。又有旧人离开王府,前去太平王的封地。”
“唐其势继承他父亲太平王的爵位也没多久,在自家王府中启用新人,换掉父亲时期的旧人,也不足为奇。”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后来,我发现进去的全是清一色的精壮男子。而出来的全是老弱妇孺。”
“哦,这个唐其势有点意思。”
“五天之前,我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每天傍晚,都会有一队长长的运粮队,进入太平王府。
昨天傍晚,我特意去看了他们的车队。中间马车的负重,明显大于两头的马车许多。”
“所以,你怀疑他们运的不仅仅是粮食。”
“没错。我想今晚独自去刺探下太平王府。以我的轻功,他们发现不了我。”
我凝视着星阵,说道:“多加小心,不要冒进。”
“公子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