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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竹马(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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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太阳彻底落入山后,那一抹薄辉逐渐消失,自断续的溪流边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惊叫,周遭饮水的斑头雁也发出了嘈杂的低鸣。

    人们拿着棍棒赶了过去,他们只能看到一头投身于夜色中的野狼大摇大摆地离开,尖利的狼牙中似乎叼着什么逍遥远去,纷杂的草丛上上是一道了滴出蜿蜒小径的鲜血。

    “呜呜……好、好疼……”

    “谁来救救我……”

    “好疼……”

    躺在地上呻吟哭喊的正是坎珠拉,不久前还光鲜亮丽的模样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发丝凌乱粘着草渣,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撕扯过一般,布匹破碎、污血斑驳,最为严重的则是他的手臂,硬生生被狼牙扯断,伤口鲜血淋漓,连带着周遭的肌肉都在发颤。

    伏姣一愣,他是听见动静以后和那力先一起过来的,初时只是觉得那声凄厉的惊叫有几分耳熟,却不想此刻一见正是前不久才见过面的熟人。

    “竟然是他……”

    “什么?”那力先听到了伏姣的小声喃喃。

    “刚才我去采野菜的时候,坎珠拉主动找我来说话。”伏姣抿唇,他想到了那时候自己基于危险而冒出来的直觉,将之前的事情一并告诉给那力先,“他想和我握手言和,但是我拒绝了,后来他又说了很多你喜欢吃什么的话,我就有点生气,不想理会。”

    “可是……”伏姣握紧了男人的手臂,语气有些犹疑,“他那时候好像在试图碰触我,被我躲过去了,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这样……”

    这一带的野狼都是成群活动,它们有着极强的群体意识,在围攻猎物的时候会相互合作,以求达到每一头狼都出力、每一头狼都吃饱,可以说只要不是非必要的特殊情况,在这里很少能见到单独出来活动的野狼。

    ——除非是被什么吸引。

    “该不会是有什么坏心思吧?”跟上来的江厦皱眉,“按理说这几天野狼都是夜间出没,它们又不傻,黄昏时候我们几个都守在周围,哪里能给它们攻击的机会。”

    “应该是被什么吸引才离群的野狼……”夏媛媛补充道:“而且刚才大家都在收拾扎营的东西,有几个人会脱离大部队到这边的溪流上?”

    那力先皱眉,他的视线遥遥落在了喊痛哭闹的坎珠拉身上,却没有半点儿温度。

    众所周知,在动物世界最容易发生争端的地方就是有水源的地方,牦牛一族多年迁徙,每一次到了有水源的地方都会几个人一起活动,就是怕发生意外,而像坎珠拉这样单人过来的少之又少。

    人群聚集中,萨满巫医也赶来了。

    他面容沧桑,脸上画着油彩涂抹的神秘图腾,在他身后跟着的则是面色难堪的牦牛族族长。

    “呜呜巫医救救我……”坎珠拉捂着短臂在地上呻吟,涕泗横流。

    “唉……”萨满巫医无奈叹气,他用古老的手法为坎珠拉止血、绑绷带,又叫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将人抬了回去。

    末了,他捡起一块躺在溪水边的手帕。

    这块手帕正是属于坎珠拉的。

    正当伏姣准备离开时,他被喊住了——

    “来自远方的客人,请等一等。”

    说话的人是萨满巫医,他浅色的眸子浑浊却又好似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伏姣偏头,他对于年长者充满了尊敬。

    萨满巫医挥了挥手,围在这里的族人便逐一散开,待眼前只剩下自己、族长以及几个外乡人后,他才沉声道:“这一次,是我们牦牛族对不住……”

    “怎么……”伏姣蹙眉。

    “坎珠拉那孩子骄傲惯了,便总是以为自己想到什么都能得到。”巫医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愧疚,他看到了天神的旨意,他也提醒了坎珠拉,却不想那孩子还是一意孤行,这才导致天神愤怒降下惩罚。

    他将手里的帕子举了起来,“这是坎珠拉的东西,他从我那里偷偷拿了雌兽发情后的分泌物,本想用作害人,却自食了恶果,这就是违背天神的惩治。”

    牦牛一族深深信仰着天神,那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感情,就好比萨满巫医,即使坎珠拉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可当对方与天神摆在一起的时候,巫医毫不犹豫会选择天神——对于他们这样生长在雪山下的族人来说,天神是他们的一切。

    而一向疼爱儿子的族长也如此,他可以宠着坎珠拉让他肆无忌惮,却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被天神厌弃、惩罚的兽人。

    族长冲着伏姣深深鞠了一躬,“希望可以得到远方客人的原谅,以后我们会好好管住他的。”

    巫医也同样鞠躬,颤颤巍巍道:“客人的原谅,才可以缓解天神的愤怒。”

    伏姣一顿,面对族长和巫医的鞠躬,他不由得想后退半步,却被那力先用手掌抵住了后腰。

    男人安抚地摸了摸少年的脊背,低声道:“别怕,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原谅他。”

    虽说是安慰的语气,可伏姣却感受到了男人的紧绷与颤抖。

    “姣姣没事的,我们都在你这边,就算是不原谅也没关系。”夏媛媛也出声。

    她的声音一点儿没收,为得就是叫族长和巫医听到。毕竟是坎珠拉先有的害人心思,是他自己心术不正才招来恶果,此刻族长和巫医又替那人想求原谅,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若是坎珠拉真的得逞了,躺在地上的就是伏姣,这般境况又能找谁去说?找天神吗?

    江厦也附和:“这件事情本就不好谈原不原谅,现在确实是坎珠拉自食恶果,万一——万一我们姣姣弟弟没防着点儿,您觉得坎珠拉的一句道歉有用吗?”

    族长和巫医的头更低了,而伏姣自己心里虽然是不喜坎珠拉,却也不愿看在两个老人来替对方承担错误。沉默片刻后,他道:“可以,我可以原谅他,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客人请说。”族长目光灼灼,还含着感激之情。

    伏姣面对族长这样的目光也觉得老人不容易,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能看出族长是个热心、负责的兽人,只是坎珠拉的性子却有些差强人意了。

    “在我们离开之前,请看管好坎珠拉,不要让他再靠近我们好吗?”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伏姣可以不追究这一次的事情,毕竟坎珠拉已经在坏心眼的算计下失去了一条手臂,从一个健全的兽人变成残疾兽人,在伏姣看来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好,我们一定会看好他的。”族长点头,再次鞠躬,“感谢远方客人的理解。”

    “没事的。”

    *

    目送身形似乎更加佝偻的族长与巫医离去,伏姣才有功夫提出自己的疑问,“坎珠拉不是全兽化的兽人吗?怎么、怎么会打不过一头野狼?”

    虽然伏姣自己也打不过野狼,但毕竟他身为浅水类基因,本就不适合在陆地上战斗,加之当初在训练营有意往医学疗伤方面培养,因此伏姣的战斗力可谓是几人中最差的存在,估计刚进入训练营一年的小兽人都能把他打翻。

    “他很弱。”那力先如是说道,搂着伏姣后腰的手却一点儿不曾松开。

    “啧,在你眼里就没有强的!”江厦吐槽。

    “那是坎珠拉就没有好好训练过。”夏媛媛冷哼,她身为女性总是观察地更加细致,“要么是当初在训练营投机耍滑,要么就是训练营刚出来后就把以前学的技能忘了……像是食草类兽人受限于基因,他们攻击性本来就不强,若是不好好训练,对上落单的野狼也没办法反抗。”

    说着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要我说坎珠拉他是直接被野狼吓得忘记转化兽形了吧?要是兽形状态下也不至于被扯掉一条手臂。”

    “这样啊……”伏姣喃喃,他感受着腰间那只有力缠绵的大手,不由得侧头看向了那力先,“怎么还揽着我呀?”

    那力先嗓子发涩,“舍不得松。”

    江厦和夏媛媛眼见狗粮又要堆起来了,立马先行撤退,防止一会儿吃狗粮吃到饱。

    此刻没了外人,那力先忽然俯身狠狠抱住了少年,高大的身子微微佝偻,脑袋侧搭在少年的颈侧,竟是显得有些可怜巴巴。

    “怎么了?”伏姣反手搂住了那力先的后背,身子紧紧贴着对方炽热的胸膛,全身都开始暖烘烘的。

    “我刚才差点儿就忍不住要动手了。”

    “是因为坎珠拉吗?”

    “嗯。”那力先闷闷应声,在猜测到事情的原委后,他心里便冒着一团火,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少年还平平安安地站在他的身侧、如果不是他呼吸间还能嗅到清丽的茉莉香,恐怕在坎珠拉躺在地上打滚的那一刻他就会化作原型将人彻底撕碎。

    “我没事的。”伏姣柔声安慰,他拉住了那力先的大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脑袋上,让此刻缺乏安全感的男人体会他的温度,“你瞧,我还好好的。而且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弄脏你的手。”

    “……”

    见男人不说话,伏姣歪头,一笑露出了对可爱的梨涡,“要亲亲我吗?”

    下一刻阴影落了下来,伏姣被那力先抱着按倒在草垫之上。

    夜凉如水,吻却热情胜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