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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天鹅or水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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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春望同样气得不清,要不是看在对面人多的份上,他立马就干上去了,先打他个满地找牙再说话。

    李春望握榔头的手紧了紧,同时轻轻地晃动几下,让对方看清楚,爷手中是有家伙的,不怵。

    然后,他沉声说道:“这年头,虽然有钱可以装大爷,但在爷们面前无故充老子,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出来,那咱们只能手底下见真张了。”

    说完他脚下挪移半步,半侧身站定,手中榔头用力一捏,推出半尺。摆出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干上去的架势。

    中年男人乐了,哈哈大笑,道:“格老子的,有几分血性,不怂。哈哈哈哈!”

    李春望可不管他在那里自说自话,而是眯起眼睛看着他,要是这家伙再逼逼叨叨,就可以考虑擒贼先擒王了。打不过一群,手中有榔头,还干不过一个么?

    中年人笑完,也没有继续废话,而是认真说道:“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现在找到你,就是要请你回家,回到亲人的身边,以后,你不再是孤儿了。”

    见李春望不为所动,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中年人不免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想了想说道:“你身上有三颗痣,一颗在右手中指上,一颗在屁丫子上,还有颗……”

    说到这,中年人停顿了一下,抬手往他裤裆一指,说道:“你的那杆大枪上。”

    这回轮到李春望嘴角抽搐了,而中年人却是非常淡定了,老神气的样子,似乎在说:“臭小子,跟老子斗,你还嫩了点儿。老子就是你老子。”

    出乎中年人意外的是,李春望,也就是顶针,他的儿子,只是愣了三秒,就转身回了店里。放下榔头,拿出一扫把,开始打扫门前的地面,这是每天必做的工作。

    直接把中年人晾在了一边,搞得中年人一愣一愣的,这是啥意思?

    中年人不解,问道:“顶针,啥意思啊?咱们是不是该聊聊?”

    李春望看都不看他一眼,随口说道:“今儿没空,明儿赶早。”

    呃……中年人愣了半响,撇了撇嘴,挂着一丝微笑,也不拖泥带水,说了句:“成。”转身就回到了车上,带着一众保镖,扬长而去,走得无比洒脱。

    看着远去的车队,李春望驻足而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李春望口中的水白菜,现实中的白天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带着她标准的淡淡语气,轻飘飘的说道:“那谁啊?”

    李春望回头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没好气地说道:“一个神经病。”

    白天鹅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担心地问道:“不会又是我老爸之前的债主吧?”

    “不是,就一个丢了孩子的神经病。”李春望神色自然,似乎那人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天鹅听他这么说心里踏实了不少,然后转身向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吃饭。”

    李春望关上卷帘门,来到二楼,进厨房洗了个手。看见餐桌上放着两菜一汤。一个玉米排骨汤,一个炒木耳,一个凉拌香菜。

    这是一栋老式的临街联排房子,只有四层,后面有一小院,一楼做店铺,二楼作客厅加厨房,三楼隔为两室,四楼盖了一半作客房,另外一半是天台。

    白天鹅毕竟是高傲的,做饭那是少有的事情,得看心情。大部分时间李春望同志都是在外面吃快餐。今日难得白天鹅又下厨了,还凉拌了一个她从来不吃却是李春望喜爱的香菜,他怎能不食欲大增。

    虽然饭菜简单,但对于吃腻了快餐的李春望来说,那也算是难得犒劳一下自己的肠胃了。

    桌上每人盛好了一碗汤,筷子已经摆好,李春望毫不顾及形象的端起碗就灌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说道:“不错,水白菜这排骨汤,熬得越来越有味道了。”

    白天鹅给了他一个白眼,这家伙老是叫自己“水白菜”,打死都不改,虽然已经习惯了,但今天听着就特别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

    虽然生气,但她也只是表现在脸上,嘴里却是什么都不说,一如既往,懒得理你。

    李春望又夹了一筷子香菜,说道:“啧啧啧,这香菜都拌上了,还放了辣椒,说吧,有什么事情求我,看在你这么献殷勤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本来,下午李春望说要走的话刺激了她,白天鹅觉得有必要要留住这家伙,准备给他涨点工资的,可被他这么一说,白天鹅生气了,脱口而出道:“爱吃不吃,不吃滚蛋。”

    啊!刚说完,白天鹅就惊住了,自己居然讲脏话了,怎么回事?

    抬头一看,那家伙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夹了口木耳塞进嘴里,似乎对味道很满意,完了还叹气道:“唉,要是有瓶酒就好了。”

    气死了,涨工资?不可能的。哼!

    今天李春望食欲很好,三大碗饭,把锅里盘子里的饭菜都扫荡得干干净净。早已吃完的白天鹅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李春望把碗筷往厨房里一扔,也不洗,就上三楼洗澡去了。

    本来李春望是住四楼的,奈何只有三楼有浴室,所以浴室只能共用。

    将自己脱了个赤条条,衣服往洗衣机里一扔,就不再管它,自然有人去洗,这可是难得的福利,他已经享受了半年。

    水一开,珠帘一般的水珠自花洒喷涌而下,浇了李春望满头,一天的疲劳似乎去了大半。

    哼着不知名的曲儿,打上洗发水,沐浴露,心情来了可能还会扭一扭屁股,甩一甩大枪。

    擦干净身上的水渍,来到外间的大镜子前,看着自己还算结实的身躯,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暗赞自己一句:“你真帅。”其实也就那样。

    本来现在可以穿衣服了,可今天李春望却是背对着镜子,扭过头去,费了老鼻子劲儿,才看到那尾椎骨上一颗黑色的小痣,还是那种不注意根本看不见的小痣。

    然后,又转过身来,对着镜子抓起那杆大枪,甩了甩,然后看着上面的又一颗小痣,骂道:“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泄漏了我的机密,赶紧从实招来,如果不说,罚你三年不许吃肉。”

    想了想,觉得三年时间有点长,又道:“三年太长了,三个月,罚你三个月不吃肉。”

    “说还是不说,不说是吧,算你狠……”李春望疯疯癫癫地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哼着小曲儿就下楼了。

    经过二楼,看见顾含烟抱着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本来想调笑几句,但见她看得投入,也就算了。

    刚到楼梯口,白天鹅却主动发话了,问道:“大晚上的,干嘛去?”

    李春望嘴巴一撇,说道:“你又不是我老婆,管的着吗你?”

    “去死!”接着一个枕头飞过来,李春望伸手就接住了。

    本想默默地离开,没成想你居然主动招惹我,李春望一本正经,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地将水白菜打量了一番,然后评头论足般说道:“水白菜,今天这身衣服不错,很现身材嘛,该突出的突出,该翘的翘,嗯,仰起脖子我就可以叫你白天鹅了。”

    “啊!”白天鹅引颈高歌,手中遥控器犹如一把夺命的飞刀,带着白天鹅满腔怒火,直取这登徒子项上狗头而来,誓要把李春望这厮轰杀当场。

    可李春望大侠早已练就一身空手接白刃的真功夫,随手一抓,就将敌人的兵刃抄在了手中,好一个潇洒了得。

    可紧随而来的,是一道足以灭杀诸天神佛的眼神,李春望哪敢再战,赶紧放下手中缴获的战利品,落荒而逃。

    留下气鼓鼓的水白菜双手叉腰站在那里,空有满腔怒火而无处发泄。一气之下只得对着空气把另一个抱枕给扔了出去。

    楼下的卷帘门拉起,落下,李春望站到了门口,右手边是彩票店,那里承载了许多底层人民的梦想。

    李春望也不例外,当初每一期他都会花上二十块钱,买上一注十倍的票。号码是固定的,希望是渺茫的,但如果有个漂亮的小寡妇卖票,那又是另外一番说法了。

    余是李春望同志很豪气,一下甩出五百块,说道:“以后天天给爷打,每天我来兑奖就行了。”

    卖票的寡妇乐开了花,乖乖的收下,票是不可能打的,要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也能中,那就真见鬼了。

    可世界上见鬼的事情多了去了,人不顺喝凉水都塞牙。这哥们中了,三千块一倍,十倍就是三万块。

    李春望同志兴高采烈地来到彩票店兑奖,小寡妇却告诉他忘记打了。顶针同志火冒三丈,差点就砸了这让他心碎的破地方。

    最后,李春望同志觉得有蹊跷,让她把之前的票拿出来,结果,小寡妇只能低头认错。这怎么行,哥的钱是那么好拿的?肉偿吧!

    就这样,一来二去,小寡妇成了他的姘头,这样也好,日子总算有了荤腥,不再那么单调乏味,老是天天吃素了。

    好日子过了有半年,小寡妇遇见了一有钱人,二人一番眉来眼去,小寡妇变凤凰飞走了。

    李春望同志又开始了天天吃素的日子,你说他伤心吗?那倒没有,二人的关系也就那两个字“姘头”,各取所需罢了,但遗憾还是有的,毕竟三万块钱呐,抵得上他一年的工资了。就是那啥,算起来得有两百块钱一次了,还不能换人,贼贵了。

    从此,彩票店他是再也没有踏足过一步。

    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李春望心伤是N过店门而不入,拐个弯去了旁边不远处的夜市。

    现在夏天来了,天气已经开始炎热,大姑娘小媳妇们都娇贵得很,不到夜间轻易不出门。所以,不管是要欣赏那白花花的大长腿,还是黑丝白丝,后尾的圆润或者挺翘,亦或探寻那两座大山之间的鸿沟,夜市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里没有高端昂贵的专卖店,没有眼高于顶的服务员,没有人因为你为了三五块钱还要讲价而瞧不起你,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是活生生的,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

    这里没有那么多的有钱大爷,服务员也不用低三下四,害怕得罪了谁。更没有那些富二代富三代来这里装13打脸。

    这里有的是人间气息。没有谁高高在上,没有谁瞧不起谁。没有贵贱,有的是店家的吆喝,小贩的偷斤少量,有的是物美价廉与讨价还价,更有的是人潮涌动。

    李春望在人流中随波逐流,今天他没有兴趣去寻找那些白花花的物事,他只想到街中段那里去称点凉菜,再去街尾打一斤花姑酒,回头再买袋花生,去找隔壁的赵老头吹吹牛,打发这个燥热的夜晚。

    突然,耳朵里传入一个敏感的词汇——“顶针”。他寻着声音望去,那是一个摆在地上的小摊,一个胡子斑白的大叔坐在一小板凳上,口若悬河。面前一张沾满灰尘的破布,上面堆满了古钱古币,以及一些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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