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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展红莲便悄悄起身,带着小月去柳记师傅那学习成衣制作了。柳师傅只给了三天时间,因此展红莲决定起早贪黑的,尽快学好了这门手艺,并带着小月一起学。
这几日朝中无事,宫里只忙些选秀的准备,前日里出巡,丞相魏延都尽职尽责,朝政一切正常,皇上特地给尉迟鸣放了几日假期。
展红莲见尉迟鸣好不容易放松些,但依旧疲累,想着学艺这事还是不劳烦尉迟鸣,只是悄悄地走,不惊动尉迟鸣。
“沐风,别吵醒了王爷,若他寻我,便说我去了柳记师傅那学手艺了。”
展红莲轻声对沐风吩咐着,生怕吵醒尉迟鸣,沐风应声退下。
其实此时天色才刚刚亮,展红莲带着小月到了柳记,柳师傅却早已开了门户,备了工具在等候了。
“见过柳师傅。”
展红莲和小月齐声对柳师傅问候着,柳师傅也还着礼。
“看得出来,夫人是大户人家的,只是这学艺啊,是个苦活,怕是夫人吃不了这苦啊……”
展红莲微微一笑,拉过小月,“不怕苦,只望柳师傅教授一二,这不,还把我的贴身丫头带来,一块学些,今后也有探讨之人。”
柳师傅很欣慰地笑着捻了捻胡子,“如此甚好!老朽定当倾囊相授。”
柳师傅是老来得子,又不曾收过徒弟,这手艺算是后继无人。如今遇上展红莲,又是个乐学的,心里实在是开心。
半日过去,柳师傅亲自讲述裁衣要点,量身法则,展红莲一一拿笔记下。小月学得倒是快,学着柳师傅裁衣也是有模有样了。
“夫人,该用午膳了。”
尉迟鸣带着沐风和几个侍卫,还带着食盒,到了柳记。
展红莲一惊,“你怎么来了?”
“夫人要学艺,也得用膳,这人是铁,饭是钢。”尉迟鸣拉过展红莲抱在怀里。
“快放开,柳师傅看着呢。”展红莲羞红了脸。
柳师傅笑笑,放下量尺,“无妨,是老朽思虑不周了。”
众人一起用了午膳,尉迟鸣陪着展红莲一起,学着裁衣。
直至月挂柳梢头,蝉鸣声渐起,今日份儿的手艺才算学完。
尉迟鸣见展红莲一脸倦态,走路都有些恍惚。走到展红莲跟前,蹲了下来。
“上来,本王背你。”
展红莲犹豫得很,又有些却之不恭,不知是该不该上尉迟鸣的背。
“快上来,本王背自己的王妃还有什么不妥不成?”
展红莲甜蜜一笑,轻轻趴在了尉迟鸣背上。而小月落在后头,满脑子想的都是今日柳师傅教授的。
“量体裁衣……宽肥胖瘦……”
沐风来到小月身边,打了个响指,“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温习功课呢,别打扰我。”
小月不给沐风插嘴的机会,就这么念念叨叨地回了鸣王府。
夜凉如水的夜晚,尉迟鸣背着展红莲稳稳地走在青石板上,展红莲在尉迟鸣背上不知不觉地睡去。尉迟鸣听着展红莲平稳的呼吸声,感到十分安心。
尉迟鸣轻手轻脚地将展红莲放到床上,发现展红莲的手指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也不早点和本王说,就这么睡了。”
尉迟鸣看着睡得沉沉的展红莲无奈地摇摇头。尉迟鸣心想,所幸明日学配色,不用再动剪子了。
自去拿了银针和药膏。尉迟鸣轻轻用银针将那水泡挑了,将水泡清理干净,又细心地上了药膏,包扎一番,才睡下。
一连几日展红莲都早出晚归地学着,尉迟鸣也不厌其烦地陪在身边。
到了最后一日,手艺也学的差不多了。柳师傅也该回老家,尉迟鸣在醉香居定了雅座要为柳师傅践行。
是日,太阳倒是毒辣,路边的野花野草都晒得毫无生机可言。
尉迟鸣和展红莲给柳师傅践行完,便去了戏楼听戏。这可是尉迟鸣做浪荡公子时最爱去的地方。
一到梨园,掌柜的便迎了上来,“见过王爷,王妃。小人这里今日真是蓬荜生辉啊。”
尉迟鸣免了掌柜的礼,掌柜的谄媚地招呼着尉迟鸣,“今日可是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唱的是王爷您最爱的一部戏,《满江红》!”
尉迟鸣悦然一笑,拉着展红莲便上了二楼的雅座。
这戏还未开唱,尉迟鸣便给展红莲讲着这出戏的大致内容,展红莲听着也是饶有趣味。
这戏刚唱了,来了一群王宫贵胄的几位公子,也坐到了二楼雅座,就在尉迟鸣他们一旁,以屏风格挡着。尉迟鸣特意吩咐了掌柜的不要声张,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鸣王和王妃就坐在一旁。
那席间,酒过三巡,竟议起了朝政。
有个喝大了的,“如今皇上无子,储君难立啊。”
另一个却反驳着,“当今圣上,并非暮年,不过两月便要选秀,何愁没有储君。”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那鸣王殿下可也是皇室嫡子。文采斐然,武功高强,陪着皇上出巡,事事周全,颇有储君风范。皇上还赐了不少东西给鸣王。”另一个插着嘴。
“你知道什么!我可听父亲说了,近日皇上都免了鸣王上朝,怕是忌惮了,赏赐过后便是冷落了。哪个皇上不想传位给儿子的,哪个皇帝又不是踏着兄弟的尸体坐上皇位?这鸣王看来是失宠了。”
沐风在一旁听着都气不过,正要拔剑去教训他们。沐风一握剑柄,却被尉迟鸣拦下,尉迟鸣摇了摇头,示意沐风不要冲动。
“去,叫掌柜的上来。”
这掌柜的也是个人精,见着这几位公子哥儿有了醉意,觉得定是冲撞了鸣王,于是上了二楼,便大声地向尉迟鸣请着安。
“鸣王殿下,有何吩咐。”
那些公子哥一听,醉意去了大半,连忙连滚带爬地灰溜溜地走了。
尉迟鸣带上展红莲起身。
“这梨园还是清净些好。”
掌柜的连忙赔着笑脸,“是是是,都是小人不好,那些人是不敢让他们再来了。”
尉迟鸣脸色很是沉郁,展红莲握住了尉迟鸣的手。
“我知你不易,伴君如伴虎,那些人的话不必放心上。”
尉迟鸣抱过展红莲,“本王没事,有你,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