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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做生意真难

作者:无敌鸳鸯腿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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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有蛇迹,鸭有鸭道,世上万物,如果存在,就有它的生存方式。

    九儿对丈夫苛刻,对工人却出奇的好。

    在九儿的屠宰场里,有个工人叫草蜢。

    瘦瘦的,大概十五六岁,是杏花屿桃花谷人,是一刀切的远房外甥。

    草蜢动作麻利,只是眼神忧郁,干起活来常常走神,一刀切常常呵斥他。

    时间久了,九儿才知道,草蜢的父亲,那个叫老乌鸦的男人,在杏花屿开了家家俱店,生意做的还不错。

    老乌鸦手头有点积蓄,他的朋友三脚猫眼红了,就下了个套。

    没事的时候,三脚猫常常炫耀,今天赢了多少钱,咋天又赢了多少。

    又向老乌鸦介绍赌牌秘籍,老乌邪不觉心动。

    空闲的时候,也上去来了几把,你别说,按照三脚猫的方法,还真赢了不少钱。

    这可比卖家具挣的快多了。

    后来,后来就解套了。

    那是一个下午,日头还未落山,也不知老乌鸦输了多少钱?

    他在前面走,后面几个纹身男跟着他要钱。

    那小匕首明晃晃的,闪着寒光。

    老乌鸦跌跌撞撞的,成了木偶。

    拿出了全部积蓄,又求爷爷告奶奶的东拼西凑,还是不够。

    于是,第二天的深夜,老乌鸦跑路了,留下了孤儿寡母。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老乌鸦跑了,债主便上门讨帐。

    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只知道和土坷垃打交道,从土里刨食,哪里有钱给债主。

    那些债主便挖粮食,逮鸡鸭逮猪崽,就连桌子板凳,被子凡是值一点钱的东西都不放过,统统拿走了事。

    草蜢的母亲只是哭,一夜白了头。

    那年草蜢刚上初中一年级,家里出了事故,再也无心上学,便来到了这里学杀猪。

    九儿见了草蜢,常常嘘寒问暖,生怕委曲了他。

    有次天凉,九儿见草蜢衣衫单簿,便拿了一件丈夫穿过的旧夹克送他。

    九儿满心期待着草蜢学会了技术,在杏花屿开个肉店也不错。

    谁知,别看这小子沉默寡言,其实,弯弯道道都埋在了心里。

    那次,九儿去了趟厕所,发现草蜢从收帐的桌子旁跳开了。

    九儿起了疑心,她以前收钱时,从未记过帐。

    从第二天起,九儿长了心眼,记了帐。

    晚上合帐的时候,发现少了三百元。

    第二天,少了一百元。

    九儿和一刀切商量了一下,第三天中午,九儿装着和工人一起去吃饭,一刀切藏在了柜子后面。

    果然,草蜢丢了饭碗,又来到了收帐台前。

    收帐台的抽屉九儿从来不锁,草蜢又伸出了手,这次被抓了个现形。

    一个工人抽了草蜢两耳光。

    草蜢吓哭了,哆哆嗦嗦地从枕头里拿出了偷来的钱,竟有两千多元。

    九儿也气糊涂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工人们嚷嚷着要把草蜢交给派出所。

    草蜢当时哭着跪下了,连连磕头,他偷钱是为了替他爹还赌债。

    哎,说不清是悲还是喜,九儿心里五味杂陈。

    没办法,九儿结了工钱,让草蜢回家了。

    还有的人,常常把别人的仁慈当成软弱,但九儿仁慈却并不善良。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更何况九儿的客户,并不止一百个。

    九儿有个大主顾,是镇上最大的酒店“逍遥人间”的老板,苟来富。

    这家伙是个矮胖子,肚子凸的像怀了孕似的,一双眯眯眼似睡非睡。

    九儿喜欢这样的客户,除了猪毛,他什么都要。

    猪大肠猪腰子,心肝肺,肥点也无所谓,有时变了色的肉也要,反正进了饭店加工,也看不出来。

    苟来富要的量大,时间一长,便和九儿商量,一月结一次帐,省劲。

    第二个月底去结账的时候,苟老板不在,这钱就滚到了下个月。

    就这样,一下积了一万多,这可不是小数目。

    去要吧,苟老板两手一摊,一脸哭相,连声叫苦,某人欠了多少帐,某某人又欠了多少……

    整个饭店要被欠倒闭了,苟老板恨不得再让九儿借他几百才行。

    有时赖不过了,才像挤牙膏一样,给个一百二百的。

    九儿知道碰上了赖皮。

    供着货,钱就这么难要,如果不供货,那钱不就打了水漂。

    九儿那天去要帐,在路上碰上了另一个猪肉供货商。

    两人聊起这事,那个供货商说,“苟富贵还欠了他两万多呢。”

    “你咋不去要呢?”九儿问。

    供应商连连叹气,“你还给他要呢?他不给你要就好了。”

    九儿十分奇怪,忙问原因。

    前供应商说,“他说我的猪肉是过期肉,是病死猪肉,吃坏了客人,还要我赔偿呢。”

    碰上这样的人,只有自认倒霉。

    但九儿不怕,欠人钱,编个瞎话就有理了。

    六月,是屠宰的淡季,一连几天高温,猪肉销量越来越少,每天只卖一头多猪。

    九儿只留了两个工人,一个宰杀,一个打扫卫生兼职喂猪。

    即然是谈季,那毛猪也随行就市,便宜了不少。

    一刀切听说湖北大山里的毛猪便宜,就雇了一辆车,去了湖北。

    家里有公公婆婆照看,就足够了。

    九儿便去找苟来富讨帐。

    九儿不吵也不闹,每天来到苟来富的办公室,朝屋里一坐。

    苟来富视若无赌。

    九儿便看那来来往往的客人,还有谈业务的业务员。

    下班了,苟来富走出办公室,九儿也回了家。

    面对九儿的不言不语,苟来富有火也没处发。

    有时苟来富不开办公室的门,九儿就在饭店外面等。

    拳头再硬,打在棉花上也显示不出力量。

    九儿就成了一堆棉花,让苟来富有火无处发。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苟来富的老婆。

    苟来富是上门女婿,他的老婆满街香才是厉害人物。

    满街香虽说小学三年级毕业,但做生意却极其厉害。

    开了一家酒楼,一家超市,还有个山货市场。

    满街香听说有个美女天天来找苟来富,当下就吃了醋,急忙来到了苟来富的办公室。

    屋里只有苟来富和九儿。

    满街香也不言语,一个大耳括子抽了过去。

    “你丫的,欠别人钱不还,让人家天天坐在你面前,看不够美女,还是別有用心。

    信不信老娘让你立马滚蛋,再换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