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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体小诗:
瞑目前被闭合的眼睛咬下的那个景象
是我死后的冤魂徘徊在那儿的地方
我用尽一世的轮回为的就是等那个害我的人再次出场
【正文:13章】
医院。
14:26。雨停后的十分钟。
“小OK?你们可来了。东西呢?带来了吗?”方友伦问。
小OK说:“带来了,给你。”
方友伦接过来,一直紧绷的脸此时才稍缓了下来。他稍顿了一会儿,见小OK没了动静,于是又问:“那张布单儿呢?”
小OK一愣,说:“不是在你那儿吗?”
“我这儿?什么时候?”方友伦诧异地道。
“是啊,一点多钟的时候,从我家那住宅区开出去的垃圾车上,你不是和一个女孩儿在那儿找吗?怎么?没找着啊?”说着,小OK望了一眼尚公子,眼神中带着询问:意思是你确定扔到那辆垃圾车上了吗?
尚公子没注意,听小OK这么一说,竟和方友伦打哈哈:“哎哟我靠,不是吧友伦,你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去钻垃圾堆儿啊。呵呵……”
方友伦被他们说的一头雾水,急道:“什么跟什么啊,先别跟我贫,今天一上午我都在医院里照顾虫仔,没有出去过。再说,那时正下着大雨,我又没伞,我怎么出去啊。”
小OK:“那……不对啊,我确实是看见你和一个穿着亮蓝色T恤的女孩儿在一起,就在那垃圾堆里翻来翻去的——我以为你已经找到了!”
“什么,还跟一个女孩儿……”菲云质问方友伦,眼睛瞪得很特别。“怎么回事?”
方友伦只感觉这话越说越乱,他先将手按在菲云的肩膀上,意思叫她先别出声。然后,他对小OK说:“大哥,你是不是回去没休息好在这儿胡言乱语啊!”
赖仁航此时也上前说:“对啊,一上午友伦一直跟我在一起,他没有出去过啊。小OK,你是不是……遭了,会不会是笔仙作祟,蒙了你的眼睛?”
赖仁航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怔,因为昨天看到的一切直到现在都还让大家心有余悸。
顿了一顿,方友伦说:“咱先别管这个,我问你,你告诉我,那条布单儿你到底捡没捡回来?”
“没有。”
“啥!再说一遍!”这回是赖仁航忍不住向小OK吼道。
方友伦则是抓着脑门,蹲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啊?”这时,虫仔妈刚好从外面进来,“在走廊里就听见你们吵吵了,怎么回事啊?”
经虫仔妈这么一说,方友伦等人这才意识到说话的声音高得过分了。回眼看看还躺在病床上的虫仔,大家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方友伦向虫仔妈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虫仔妈面有难色,也很无奈地摇了摇头,“笔仙之术,差一失万,怎么这么大意啊你们……唉,现在只有拿着这支笔去了,我把它带给我师父,让他看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方友伦把笔交给了虫仔妈,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甘。于是拉上小OK说:“你知不知道你家那一片儿的垃圾是哪儿负责管的吗?”
“不知道!不过可以查到……”小OK说。
方友伦点了点头,说:“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哦,对了,菲云还有你们,你们就留下吧。不过记住,不许乱跑啊。”方友伦看着艾杰和阿妹。
菲云孩子般地对友伦说:“知道啦。”眼带调皮,可爱的叫人都想过去掐她的小脸蛋儿。
可是方友伦看到菲云的样子却没有时间在意这个,而是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非常陌生,但于他自己却又有些熟悉——就如他所说的,好像在梦里见过一样。一时间,几个与菲云有关的画面恍恍惚惚地跃过他的眼前,还有那组奇怪的数字。
小OK见友伦半天不动,便拉了她一下,然后说:“现在走吧。”
方友伦一怔,那些模糊的画面随着他如梦初醒瞬间消散。他向小OK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菲云,对阿妹和艾杰说:“你们俩帮我照顾好菲云……”
这样的嘱托本也平常,但在此时却仿佛是永别。
听友伦这样的关怀,艾杰笑说:“哟,真贴心哝。”
这让同为女人的阿妹很是羡慕,于是阿妹对着小OK咳嗽了两声,意思是叫他也说一下友伦刚才说过的关心话。小OK一笑,敷衍地“嗯”了两声便和方友伦转身走了。阿妹把脚一跺,笑哧了一声。
“哎,友伦,等一下,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说着,菲云跑去向方友伦耳语了几句。
方友伦先是一愕,然后眉头紧锁。
小OK在一旁等得有些不耐烦,问:“好了没,友伦。你俩有什么事回来再琢磨吧。”
方友伦看了看小OK,一想也好,于是轻捏了一下菲云的脸蛋儿,那意思是等我回来再说。然后便拍着小OK的后背,两个人就走了。
赖仁航叫上尚公子也跟了上去,但是尚公子此时却懒得动弹,再加上他从昨天到现在也没怎么休息,于是便说:“我不去了,这儿得留下一个男的才行啊。”赖仁航一想也对,也就让尚公子自便,自己一个人跟了上去。
虫仔妈在后面对方友伦说:“小心点。”
方友伦等人走后不久,艾杰劝虫仔妈先回去休息,虫仔就由他们几个来看护。虫仔妈答应了,先回去休息。留下菲云、艾杰、阿妹和尚公子四人在那儿。看护是件最无聊且又乏味的事情,于是尚公子提议几个人打扑克。
“哪有扑克啊?”
尚公子一笑,从挎包里掏出一副说:“我这儿有。”
“呵,看来你早有准备呀。”
“当然,友伦要我晚上来陪护,我一想那肯定很无聊,所以在来的时候我就顺手从小OK家里拿来一副扑克——哎,没想到它还提前被用上了。”
阿妹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虫仔一眼,笑斥道:“你这孩子啊,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些呢?真是没心。”菲云和艾杰跟着一乐。
尚公子说:“哎哟喂呀,你自己还是个丫头片子呢,竟然教训起我来了,真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艾杰扑哧一笑,说:“你可别乱用成语啦,说的——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尚公子虽觉得不好意思,但脸上依然不服地说:“怎么了,这是我专用的‘尚氏成语’,今年新款,你若是羡慕也可以自己发明啊。快点,拿个椅子来。”说着,把扑克洗完后一撂,早早地做好了摸牌的架势。
三女虽感无奈,但也凑了过去。四人摆开扑克,虽身在牌局,但心还是挂着虫仔的,时不时地会看一看虫仔那边的情况,若点滴液输尽了,便会唤来护士为虫仔换药。
四人边玩边等着友伦他们回来。
牌过N圈。
“菲云,你今天怎么总是被抓啊。”阿妹边摸牌边说。
“对哦,从开始到现在你都没有赢过。”艾杰说。
尚公子在一旁插话说:“哼哼!天意。”
菲云一笑,也不在意,说:“这有什么啊,又不输房子不输地的。玩一乐儿呗。”
尚公子一听,立马说:“谁说的?你以为输几把就没别的事了吗?是要受罚的。”
菲云眉角一翘,问:“罚什么?”
尚公子不怀好意地说:“罚……你剩多少张就让我亲多少下,来……”说着便把嘴向菲云凑了过去。
菲云一推他的脸,笑骂:“神经啊你。大流氓!”
阿妹也上前打了一下尚公子说:“欺负我姐妹是吧,你找死啊你。呵呵……”
“对啊,看清楚了,我们仨,你就一个,人比你多。”艾杰完全以性别的立场区分来警告尚公子。
尚公子笑道:“我靠,三个小丫头片子就叫人多吗?”回头一指躺在床上的虫仔,说,“我们这边儿也有俩人……虽然他现在起不来——但若是真打起来,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你们仨。呵呵。”说罢,自己先笑了起来。
“哈哈”,三女也跟着笑了起来。
尚公子觉得威严还不够,于是又伸出右手来,对着她们道:“看好了,老子我可是有文身的。”尚公子右手的虎口处确实有一只蜻蜓的文身,但这却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威严,反而成了被嘲笑的对象。
阿妹笑道:“死边切吧你。我看你手上的那只‘大苍蝇’是嗅到什么味道才来的吧。”
艾杰不解地问:“什么味道啊?”
“白蝌蚪的味儿。”阿妹说。
“去你大爷的,老子用的是左手……”刚说到这里,尚公子便住了口。阿妹指着他笑道:“你看,你看,承认了吧。哈哈。”
菲云含笑瞥了一眼尚公子,但她突然大叫了一声,手里的扑克牌被她扔到半空,四散而落。
尚公子、艾杰和阿妹被菲云的叫声吓了一跳,三人都不解地看向她,就看见菲云的眼睛带着惊恐,目不转睛地盯着虫仔那边。
阿妹顺着菲云的目光看了一眼,也没有发现什么,便问她:“你怎么了?”
菲云没有回应,脸上依然带着惊恐的神情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虫仔。
尚公子也转头望了一眼虫仔那边,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然后把头转过来对着菲云,伸出手在菲云的眼前晃了晃,“喂,呵呵,怎么了你?傻愣着干吗呢?”
菲云抖一激灵,随即回过神来,说:“虫……虫仔刚才站起来了……就……就站在你的身后……”
尚公子一怔,阿妹和在一旁捡着扑克的艾杰也都是一惊。随即都不约而同地向虫仔又望了过去。见虫仔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除了该有的呼吸起伏,便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编……编,你是不是输得出现幻觉啦?”尚公子强持着对菲云说。
菲云说:“我没有编,我刚才确实看见虫仔就站在你身后,还在对着我叹气……他还拿了一个苹果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就躺回到了床上。”
尚公子说:“刚才是我的手在你的眼前晃,你是不是……”未等他说完,就听那边阿妹突然道:“对!对,我也看见了。”
菲云拉着阿妹的手,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为自己作证的人了,说:“是不是,你也看到了吧。我没有骗你们。”
尚公子和艾杰都是一怔,毕竟多一个人证实会使事情更具有可信度。正想转头去确认虫仔是否真如菲云和阿妹所说时,谁知阿妹这时扑哧一笑,说:“哈哈……才怪嘞。我说的你们也信啊——编吓人的话我也会。”
“我靠,真是被你俩给吓死了,女人的脑子是不是都这么残疾啊。”尚公子说。
艾杰也说:“你俩是不是还嫌气氛不够紧张来吓唬我们啊!讨厌。”一想起昨晚虫仔请仙的样子,到现在艾杰还心有余悸。
菲云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尚公子叹了口气,说:“等会儿友伦回来,得赶快让他把你带回家去好好休息休息,这一天天的,竟说那些吓人道怪的话。我想你是累得出现幻觉了。”说完,他指着自己的脸问菲云,“哎,你看我,像不像邹印花(周润发)啊?”
艾杰和阿妹做呕吐状,恨不得真的就吐出来吐到尚公子的脸上,起码比他不要脸地自夸好一点。
菲云笑了一下,便没有再说话。她心里也在想,可能真是因为神经太累的缘故产生了幻觉。但她还是不太肯承认自己,于是又向虫仔那儿望了一眼,见他安静如常,没有一点变化,便也默认了下来。
尚公子见没什么事了,接着揽局儿,说:“好啦,好啦,洗牌,洗牌啊,正High着呢。快点!”
又玩了两圈,刚才的事大家也渐渐地淡了下来。时间在不经意的状况下悄然溜走,墙上的表,在他们游戏说笑中又走过了一圈儿。
17:48。
“俩7,要不?”
菲云望着手里的牌,摇了摇头。“要不上。”
尚公子一乐,“俩7都要不上,哈哈……那俩8你更要不上了。”说着,把手中的俩8甩了出来。
菲云眉头一皱,不要。
阿妹凑了过去,看了看菲云手中的牌,“妈亲啊,你没对儿啊,最大的就是个小王。看来这把又抓你了。”话刚落,尚公子手里仅剩下的三张牌也甩了出来。
“仨6,炸!哈哈……又是你。”
菲云一气,把手里的牌一丢,说:“不玩了,没意思。”尚公子在一旁喃喃品味着道:“呵呵,俩7、俩8、仨6……”
阿妹和艾杰都笑了笑,因为她们觉得菲云今天的点儿实在是够背的,从开始到现在就没赢过。
尚公子把牌洗好,催促了几声,菲云就是不玩了。
艾杰说:“行了,别玩了,都快6点了,我想他们也应该快回来了。”
尚公子叹道:“对啊,怎么去了这么久。打个电话问问。”
阿妹说:“我刚才给小OK打了电话,他说他们要再过一会儿才能回来呢。”
尚公子“哦”了一声,随即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说:“对了,叫他们临回来的时候在外面买点吃的。我饿了。”
阿妹斥道:“你咋那么会占便宜呢,你不会自己下楼买啊!”
尚公子把身子往沙发里瘫了瘫,说:“我不是懒得动弹吗?”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很欠揍,于是又自圆其说地补了一句,“我现在饿得都动不了了,啊哟喂呀……啊哟喂呀……”一副旧社会底层老百姓的样子。
阿妹白了他一眼,没有再理他。艾杰则在果篮里拿来一个苹果,递给尚公子说:“给你这个,先拿它垫一垫吧。”
“大姐,这又不是苹果派,我要吃的是麦当劳,啊哟喂呀……”尚公子假装呻吟着,“你们几个谁发发善心替我买回来点吃的啊?”
结果,竟没一个人理会他。
尚公子自己都被她们的冷落给逗乐了,“咋没人吱声呢!”
尽管他这么说,三个女孩儿就是不吱声。
尚公子心骂:“难怪有史以来就没听说过哪个女间谍会叛变,沉默和忍受刑法是她们女人的特长。”
无奈,尚公子只有点名叫人了。“阿妹,好妹子!”
阿妹哼了一声,没理他。
“&*%&……Fuck!!%@!#&%x……”尚公子在心里这样骂道。
“艾杰!”
艾杰说:“我要照顾虫仔呀!”
“我帮你照顾呀。”
艾杰说:“拉倒吧,你连自己都照顾不来呢。省省吧你。”
“菲云,就你了!我才看出来你是这三个女孩儿中最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儿。帮哥哥买点东西回来,钱我出,你就跑趟腿儿。”
菲云一笑,说:“好吧。”
尚公子乐得满脸出褶,当即便掏出两张红票来给菲云。
菲云一推,说:“我这儿有。”
“真够意思。”尚公子赶忙将钱收了起来。
阿妹在一旁说:“别去,菲云。让他自己去。一个大男人还啥也不干啊。”
尚公子说:“你插什么言啊,菲云可比你俩自觉多了。再说了,不让我亲她,这也算是一种惩罚啦。要不我白赢牌了吗?”
菲云一笑,“是啊,我正好也想出去透透气,这儿太闷了。再说,也是愿赌服输嘛。”
“你俩看看人家,你俩看看人家……”尚公子讨好菲云,对着阿妹和艾杰训道。
“哎,艾杰啊,你们俩要点什么,我直接就都买回来了。”菲云问。
“甭管她俩了。”
尚公子大赞菲云太够意思,亲自起身为菲云开门,目送她出了病房。
阿妹想了想,觉得菲云一个人她不是很放心,便也跟着去了。
菲云和阿妹走了没多久,艾杰冷哼了一声,说:“你可真是的,怎么那么不男人呢,叫两个小女孩儿去给你买东西。”
尚公子说:“你还说,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该的你吗?”
尚公子点点头,说:“嗯,你是不该我的,可菲云该我的呀——愿赌服输这句话她也讲了出来。我是个公子哥儿,当然要有丫鬟侍候啦。”
艾杰白了他一眼,说:“不要脸地玩意儿。”
尚公子不满,上前掐了一下艾杰脖子,艾杰娇叱一声,随即刚要还手,但这会儿就见虫仔突然间“哇”的一声,一口浑浊的黄水如泉涌一样呕了出来。酸臭之气随即弥漫开来,让人不禁掩鼻。随后,虫仔全身乱抖,状若抽筋一样。双眼翻着,两只眼球在眼皮下来回地骨碌着。而且还不断地呕着黄水。他的样子异常狰狞,眼白冒着红色的血丝,就像快爆开了一样。
“快去叫医生来!”艾杰几乎是第一时间跑过去按了一下床头上的急救按钮,头都不回地对尚公子喊道。
尚公子傻愣了一秒后,随即反应了过来,马上开门,在门口大喊:“医生,护士……操你个妈系D,人呢?”
听到尚公子的叫喊,医生和护士马上跑了进来,见艾杰正趴在床上压着不住乱抖的虫仔。
看到虫仔此时的症状,医生和护士也都呆了一呆,他们也只能先按最常规的方法将虫仔推去急救室,让那里有急救经验的医师接手。护士唤来男护工,男护工把虫仔抬到了急救床上。但就在他们将虫仔抬到上面的时候,一个苹果,从虫仔的手里滚落到了地上,而就在此时,虫仔竟然停止了颤抖,很安然地回复到了原先昏迷时的样子。
骨碌碌……
那个苹果在地上调皮的滚动着,最后碰到了尚公子的鞋尖儿才停了下来。尚公子把它拿了起来,和艾杰惊异地对望了一眼,他们在彼此的眼睛里都读到了相同的内容。
虫仔的手里怎么会有苹果……没人塞给他啊!
随后……
“不好了……菲云出事了……”阿妹跑了回来,大声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