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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隐约的雷鸣作响,轰隆一声,电闪雷鸣,天上的云雨向地下不断地倾倒着瓢泼大雨。
汤义身上的气变得更为浓稠厚重,就像糖汁熬制那般,他身上的气不断聚集,甚至超过了面前杨像的气,雨之力的沧澜之气在咆哮。
周围人顿感压迫,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下来一般,这些身体虚弱的士兵直接倒了下去。
“不妙啊...”杨像握紧了手中的长矛,身子也往下拱了拱,准备随时一跃而起。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汤义,他提刀一挥,身前雨帘被划开了。而这道刀气,将一旁的伊车振飞了出去,若不是伊车全力将气聚在武器上防御,相信此时早已身首异处。
杨像反应及时避开了,可怜身下的战马早已马首分离,马还未意识到什么情况,便发现能看到自己马屁股了。
汤义得意看了眼杨像,道:“你实力非比寻常,让条道,可好?”
“少得意了,小鬼!”
杨像挥动长矛,在空中旋转一圈,劈砍下来。
汤义只是轻轻提起刀档下了这记劈砍,然而杨像力道奇大,硬生生接下这招,震动的刀刃带动整个手臂都在发麻。杨像不给汤义喘息的机会,再度挥动长矛横扫汤义下盘,谁知汤义起身跃起,手中雨夜刀刃又是一次巨大刀气袭来。
“石像群起!”杨像喊出神识。
一时间,一排排巨大石像拔地而起,挡在了汤义与杨像的中间,巨大的刀气如同排山倒海的巨浪,石像在刀气面前脆弱不堪,一触即溃,但这股冲劲十足的巨浪仍然没有将所有的石像冲掉。
数年前。
“师傅师傅,为何在对决中,一定要喊出神识的名称呢?这样一来不是暴露了神识的能力?”汤义在打坐中想到了这个问题,随后便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
老者站起身,摘了一片树叶,道:“神识,树雨。”
随着老者声音喊出,这片叶子便飞向了空中,很快便下起了树叶雨,如同有人踹了一棵快到秋季的树,树叶如同雨一般落了下来。
这雨一般的落叶落在汤义身上时,汤义发现这叶子的质感不是叶子,而是水!这是水状的叶子!
“师傅,这是水,雨水的叶子吗?”
“神识的唤醒是需要通过声音,而非别的。”
“那哑巴岂不是不能学习神识?”
“哑巴能不能学,为师不知,装聋作哑的人倒是很多,况且你在战斗的时候,还能有心思思考神识的唤起语吗?当然是喊出来要快一点。”
杨像将湿透了的衣服褪去,光膀子在暴雨中站立着。对自己来说,他杨像这短暂的一生经历的事件不少,但在气息量若此悬殊战斗中,若想分出胜负,只能追求一个字,那便是快。杨像看了看汤义,在他赶来之前,汤义便与伊车展开了较量,又与自己小斗一两个回合,但此人身上的气却没有衰减的意思。
“这才刚刚开始,小子!”
杨像大声呵斥完,便像洪水猛兽般冲了出去。
石像一个个又从地面拔地而起,在汤义看来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他只不过稍稍挥一挥刀刃,这一个个石像便土崩瓦解。
围观的人群跑的跑,被石像顶飞的顶飞,剩下的早在他们开打前就跑光了,连同曲安在内,此时暴雨中就剩下四人,围观者刘从和伊车,打斗者汤义和伊车。
“麻麻,外面有四人在给咱们北海修石像呢。”北海城中一户人家的孩童透过窗户说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小孩子家家的管大人的事,再多管闲事,让人把你筑那石像里面去!”大人一把抱走小孩,把窗户合上。
“哇呜呜呜呜,我不要做石像...”小孩被大人的话给吓哭了。
雨中的两人交手不分伯仲,你来我往,互有攻防。每次杨像要得手伤到汤义被被汤义庞大的气息压制下去,相比汤义,杨像则尤为谨慎,他只能在快得手时使用气息附在武器上,想拿下致命一击,而汤义,随后一会便是一个巨大刀气,这刀气只需沾一下边边角角,可能就会有什么东西被切下来。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同门!收我为徒吧!”刘从大喊道。
这话没给汤义吓得摔倒,他才哪到哪,怎能收徒授业。
“呕!”伊车,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刚才那记刀气,他算是吃满了,此时五脏六腑在身体里蠕动,好似要喷发出来,但终究只是吐了一口血,此时的他已无力在找刘从的麻烦。
“石眼!”杨像趁着汤义露出缝隙之际,使出了第二段神识。
杨像腾出一手拽住了汤义,随后便让自己目光对上了汤义。
“什么!?”就这么一对眼的功夫,汤义感觉右脚没了直觉,低头一看,自己右腿竟然慢慢在石化!
“哈哈哈,好小子,今天就把你变成北海城的地标!”杨像索性丢掉了长矛,双手紧紧环抱住汤义。
汤义想使劲儿挣脱束缚,奈何这杨像双臂臂力十足,好似铁枷锁套住一般,眼看左腿也开始石化,汤义一激灵,道:“雨行者。”
随即,杨像抱住这人“嗙”的一声,化成一团水。杨像四顾望去,也找不到其踪迹。
“原本我不打算使用这招,但是时候分出胜负了!雨龙卷!”汤义出现在了当空之中。
倏然间,四道巨大的雨龙卷风出现在了北海城,这几股巨大雨龙卷,几乎消耗掉了汤义身上所有的气。雨龙卷迅速朝杨像袭来,四道龙卷风近乎同时从不同方向袭来,轰得一声,风爆裂的声响,像一个巨大的爆炸声,传遍了整个北海城。
一时间,狂风乱作,暴雨淋漓。靠近风眼附近的房屋、树木,就将要被风拔地而起之际,风停了,雨息了,只有些许瓦片与树枝被吹上了天。
天,晴了。
汤义也摔在了地面,动弹不得。
再看风眼中心的杨像,衣不遮体、赤身裸露...竟站着,只是他披头散发,胡须不再向下而是向上,让人分不清,哪一个是胡须,哪一个又是头发。
“汝...实力非...非比寻常,你来做...北海守将...可...可好...”杨像说完这句话也倒了下去。
“夭寿啊,杨将军疯了!”伊车抱着一根树干大喊道,而他身上的衣物也同样不知去向。
只有刘从身上衣服也好,发型也罢,都完好无损,他径直走过去扶起汤义,对着杨像做了个鬼脸,道:“谁要守你这破城呢?”但,刘从转身时,背后衣服被暴风扯掉了一块。
“干将啊,感觉后背和屁屁有点凉。”
“毕竟下过雨,你说呢,莫邪。”
“是啊,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吧,实在不行,把你腰间我们这两柄刀藏好。”
“说什么呢莫邪!?”
“我们可是要脸面的,这江湖上的传闻可不能变得奇奇怪怪!”
“干将莫邪,吵架可不好,接下来去哪呢?”
“......”